阮钧看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自然也做不出顺着那力道的动作。
他看着阮星的手扯了两下都没扯动,忍不住覆手上去:“星星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
那手心像燃了一团火。
阮星手抖了下,慌乱地又揪紧布料。
阮钧手就覆在上面,不动,也不催。
过了快一分钟,那软乎乎的声音嗡嗡道:“想,让你转过来。”
小小的,慌乱的。
她遵循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阮钧脑子猛然嗡鸣了一声,胸腔鼓噪滚烫的血液奔涌窜流,身体灼热到难捱,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在此刻又在快速往外滴。
一滴滴的,落在他衣服上,渗到他胸口,烫得他自己也一缩。
阮钧捂住鼻子,攥住她那只手,脚步一动就转了过来。
他视线自然而然下落,落在她身上,从她害羞的脸一路下滑。
这是她自找的。
被他看光也是她应得的。
不,她的身体,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他看过了。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的他没有一丝邪念,在此时想起却爆发出更强烈的冲击。
哥哥看妹妹,男人看女人。
迟到了十几年的身体,在此刻又被他收入眼底。
阮星身体发颤,水被带出一串串波纹,她垂着头,一眼也不敢往上看。
她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如此灼热滚烫,如有实质,像在她皮肤上刮过,让她心慌意乱,浑身战栗。
阮钧足足看了三分钟,才暗着眸子再开口:“哥哥转过来了,星星想做什么?”
此刻,他私心里用上了哥哥二字,也是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将这个词提出来。
这是她主动的,而他是她哥哥。
他要让她知道。
阮星也听到了那个称呼,心底的猜测坐实,小脸也白了两分。
哥哥,妹妹。
是亲的吗?
他骗她,和她亲密。
如果不是亲的,他为什么要骗她?
她手指蜷了又蜷,茫然地生起一股无力感,浑身都开始发冷。
她没有记忆,她喜欢他。
阮星眸子浮上水汽,沉默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或许是空气安静得太久,阮钧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探手捏住她下颌一抬,整张小脸就这么朝着他。
阮星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圈,瘪着唇往下撇,眸子湿哒哒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往下滚泪。
阮钧心被揪了一下猛地发疼。
他以为是自己的视线让她害怕了,将她手放开连连倒退,直到看不见那浴缸下的身形为止。
他艰涩道歉:“对不起,你别哭。”
“我不该看你,没有下次了。”
“浴缸水冷了,你该出来了,我先出去,你弄好再叫我。”
阮钧狠擦了下鼻子下的血渍,偏开头往外走。
他心底像破了个大洞,尖锐刺痛,冰冷的风往里钻,冷到了骨子里。
她还是抗拒他。
欺骗可以,老公可以,唯独哥哥……不可以吗?
阮钧垂着头,心底是更深的无奈。
眸底是密不透风的漆黑。
阮星怔怔地看着阮钧的背影,以往高大的身形,此刻肩膀塌陷,低着头,没了那硬朗的风采,显得有些狼狈无力。
他骗她,阮星应该生气恼怒恨他的。
但是她没有,她竟生不起丝毫厌恶。
慌乱害怕伤心等等纷杂的情绪下。
心底还是甜的。
阮星抿紧唇。
阮钧步子很快,几步间到了浴室门前,他顿了下,伸手压下门把手。
但也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突兀的,又似底气不足,小声绵软:“哥哥……”
阮钧定在原地,手从把手上滑下,那门把手迅速往上蹦回原位。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阮星叫哥哥?
在他离开浴室前,叫住他。
阮钧沉默地站在原地,面对着门板,没敢转过身。
阮星叫出那一声后,虽然慌乱,但却松了口气。
见阮钧还不动,阮星又叫了一声。
这回,阮钧真切地听清了。
阮星在叫他哥哥。
阮钧猛地转过身,看向浴缸里的少女。
她眸子忽闪地偏着头,但好似又怕他没听到,悄咪咪又看他一眼,对上视线后,她吓了一跳,快速垂眼。
阮钧视力很好,哪怕站在浴室门口,他也能看清她如蝶翼震颤的长长眼睫。
“星星?”
阮钧道。
他不知道她的用意,怕再走近会吓着她。
阮星纠结了下,犹豫了下,最后朝他张开双手:“哥哥,水好冷,我想出去了。”
要是换做以前,阮钧自然的就过去了。
可现在,阮钧看着她张开的手,看着那置于起伏处的水位线,沉默了。
她怎么不围浴巾。
她知道她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她让他就这么抱?
他身体原本在刚才被吓得没了任何异样,而这会,又开始了,欲望如同一节竹笋,快速破土而出往上升高。
半天没等到反应的阮星没忍住又晃了两下手,撒娇道:“哥哥快点,我手好酸。”
软绵绵的催促,又带着不容拒绝。
阮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撑开双腿往前走。
他眸底晦暗黑沉,直直地看着阮星。
脚步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他人一样,带着压迫。
视线像带着火,阮星不敢看,只敢垂着眼睫张开手等他。
其实她连张开手这事,也是耗了莫大的勇气。
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哪怕中间似还横亘着一层关系,还有不明所以的欺骗。
如同欲望驱使,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终于,阮钧又重新走回了她身边。
少女被泡得发白,手心也皱皱起来。
阮钧扫了眼一旁的浴巾,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俯下身,将脖颈送到她手臂间,滚烫的双手也就这么探了下去,碰上她细腻光洁的肌肤。
脖颈的手臂圈紧,他也用力一勾,浑身湿漉漉的人就这么从水里脱了出来。
她上半身撞上了他的胸口,弄湿了他的衣服,而他手下,一只手心横压着她的背,一只手托抱着她的大腿。
光洁的,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