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张驰眼中的世界逐渐变得一片血红。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
张驰只觉得头上的绳索一松。
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向下坠去,掉进了冰冷的水潭里。
尽管困扰他的绳子被切断了。
但张驰的意识还处于模糊。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能感觉到下沉,下沉,无限的下沉。
就在张驰即将溺水的时候,一只手破开了水面,抓住了他的衣领。
几分钟后。
张驰睁开了眼睛,随后大口呕吐了起来。
“咳咳咳...”
在他咳嗽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手的主人道:“别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听到这声音,张驰先是一愣,随后感激道。
“谢,谢谢你,叶楼长。”
救下张驰的人,正是叶未竟。
叶未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缓缓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赶上了,你没事吧?”
张驰揉了揉脖颈,虽然伤口透露出火辣辣的痛楚。
但总归来说,他的命是保住了。
张驰感激道:“叶楼长,我都数不清你救了我多少次了...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报答你。”
叶未竟笑道:“不用放在心上,我是楼长,我有权利保护任何一个住户。”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沈秋乐也赶了过来。
他看了眼张驰的伤势,随后看向叶未竟。
“叶老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上次见你,你可是在我后面啊。”
叶未竟呵呵笑道:“笨鸟先飞罢了,沈老弟别见怪。”
“可是...就算是笨鸟先飞,你也得有个目标才对啊。”
沈秋乐看了眼张驰。
“要是从林家三兄弟死之后开始算起的话,叶老哥你除非是马不停蹄地直奔这里,否则根本赶不上吧?”
叶未竟道:“言重了,言重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沈秋乐笑了笑,随后将真理拿了出来。
他对叶未竟实在是太好奇了。
好奇到现在恨不得直接用真理敲一下对方,让这个王八蛋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吐出来。
叶未竟自然察觉到了沈秋乐的想法。
他手中暗暗扣下了一张卡片。
脸上的笑容仍旧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沈老弟,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沈秋乐笑道:“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杨德华的情况。”
就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的时候。
张驰抱住脑袋惨叫了起来。
“啊!不要啊!”
他的惨叫顿时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就算张驰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对方正在接受预兆。
他们原本以为在经过一整轮后,‘终有一死’会稍微给一些休息时间。
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几秒后,张驰喘着粗气睁开眼睛。
他看向二人,面露惊恐之色。
“我...我...”
他张口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秋乐皱起眉头:“你到底看到什么预兆了?”
张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他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
张驰首先看到自己在不停地奔跑。
在他的身后,有一块巨石正紧追不舍。
那块巨石拍平了房屋,压扁了庄稼。
以无可匹敌的威势飞到了他的头顶。
想到这里,他面容扭曲道。
“下一次,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什么?”
听到这句话,二人同时愣住了。
虽然‘终有一死’的下一轮都会比上一轮强度要高。
可是听张驰的话,这一次就是最后一轮了。
叶未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着村口发足狂奔了过去。
沈秋乐知道,这家伙的目标是陈妍。
就在他也准备跟上去的时候。
张驰忽然趴在地上,大口呕吐了起来。
他吐出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呕吐物。
而是一滩滩黑色的水渍。
这水渍溅到沈秋乐的裤脚,让他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他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愣住了。
这东西...他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沈秋乐来到张驰面前,蹲下身端详了起来。
几秒后。
他脸色变得难看了下来。
没错。
这东西他不仅见过,还打过交道。
这不是井水。
这是羊水。
明城孤儿院的羊水!
这怎么可能?
明明平安扣还在陈妍身上。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羊水?
轰隆隆!
就在沈秋乐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头顶响起了一声炸响。
这不是闪电的雷击,而是山崩的巨响。
沈秋乐豁然抬头,发现他头顶的大山正在迅速解体。
一块块大石正从山坡上滑落。
向着他们气势汹汹地滚来。
看到这一幕,沈秋乐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妈的,这就是你说的‘巧合性’?真是脸都不要了!”
张驰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沈哥,咱们赶紧逃吧。”
沈秋乐摇了摇头。
“逃不掉的。”
这里的区域已经被‘终有一死’给封锁了。
就算他们撒腿狂奔,也跑不出山石坠落的区域。
想要从这场天灾里活下来。
他们必须要找到生路。
或许...
沈秋乐将手放到腰间。
谬论正在枪套里安静地沉睡着。
‘终有一死’是概念化的产物。
他无法用笔记本收容。
唯一对付它的方法,就是谬论。
只要扣动谬论的扳机,他们遇到的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沈秋乐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可能为了生路牺牲掉陈妍,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既然如此,那就干掉它吧。
沈秋乐打开枪套,握住了谬论的枪托。
他用力一拔。
谬论却像是老树盘根一样,根本拔不出来。
沈秋乐低头看向谬论,苦笑道。
“您不出来,我怎么开枪啊?”
谬论没有回应他,仍旧安静地待在枪套里。
沈秋乐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没有效果。
谬论似乎打定主意,不让沈秋乐使用她了。
这情况沈秋乐曾经遇到过,在开了枪的一段时间里,他确实无法使用谬论。
但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
如果还不使用谬论,所有人都会死。
沈秋乐跺了跺脚,气急道:“您到底要干嘛?”
一道白光闪过。
沈秋乐的手直接被弹飞了。
他摸着有些酥麻的手,半信半疑地盯着腰间这把手枪。
她...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