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穿成海军路飞,女帝哭着求我负责》
【佐乌·第三层遗域 · 岩碑前】
雨没下,天没黑,但整片象背像是被沉了一层。
像大地自己闭了嘴,等着谁先开口。
岩锖没转身,只继续敲着碑。
锤头很旧,每砸一下,都会掉一点铁屑。
那不是锤子的问题,是这块碑——不想被修。
“你知道它为什么碎吗?”岩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
“不是被打碎的。”
“是自裂的。”
“它承载太久。”
“我们跪太久。”
—
乔伊波伊靠在断壁边,看着那块碑,没插话。
他知道,这不是路飞该听的故事,而是——这个时代该听的真话。
—
路飞盯着碑上那行快要被打磨掉的字:
“若我立,神不敢前。”
“这句话,你还信吗?”他问。
岩锖停下敲击,缓缓起身。
他身子不高,背有点驼,像被什么压久了。
但眼神还直。
“我不信。”
“我信的是——哪怕不信,也不能跪。”
“那是我们族,最后一条线。”
“印可以断。”
“火可以灭。”
“人不能跪。”
—
路飞一步跨前,走到碑前,手伸出来——
按在碑心。
不是想拔出什么。
而是想感受。
下一秒,一股沉重的力量从碑体中涌出,顺着他手掌往上冲!
不是推,是压!
像整个佐乌的山体都从他头顶压下!
膝盖瞬间一软!
但他没跪。
脚趾嵌进地缝。
火——开始躁动。
不是要燃烧。
是要撑住。
撑住这个要把人压成灰的重量。
—
岩锖目光一凛。
“你扛得住?”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岩柱印留下的意志压层。”
“不是给你这种人玩的。”
—
路飞咬牙,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但他还撑着。
肩上曾背过深渊骨,风压过火烧过。
现在这压,不算最狠。
“你说我不能扛?”
“那就试试我能撑多久。”
“要是我先跪,我不再碰这碑。”
“但要是我不跪……”
他没说完。
脚下碎石裂开!
地脉波动!
岩柱印识波短暂激活!
一圈褐色印环浮出地面,盘绕碑基!
—
岩锖收手,眼神收紧。
“……它回应你了?”
“不可能。”
“你不是岩族。”
“你没有‘沉根脉’。”
“你没资格让它亮!”
—
“我有没有资格,不该你说。”
路飞抬起头,汗珠从他脸上滚下,砸在碑面。
烫。
不是热,是“人气”。
碑石吸了那一滴汗,居然颤了一下!
像是认出:这不是血统。
这是——没跪过的骨头出的汗。
—
火在他背后烧起来了。
但不是冲。
是稳。
像是把地底那股“压”,一点一点吞下,换成一圈一圈“烘干过的耐力”。
印环再次浮现!
这次不止褐色,火印残痕从胸口浮出,一条接一条接到手臂,再顺着肩线,映在碑上!
碑,热了。
那种千年不动的冷意,居然开始融化!
“你用火……和岩印沟通?”
岩锖不可置信。
“你疯了?”
“火是轻的,岩是重的!”
“它们本不相容!”
路飞咧嘴。
“对。”
“可我不是火,也不是岩。”
“我是——扛过火的人。”
“也是——背过骨头的。”
“它们不配合,我就当它们吵架。”
“但我能扛得住。”
—
轰!!!
碑底震裂!
整座佐乌背部沉了半尺!
象主长鸣一声,像被地脉惊动!
岩柱印,在这一刻,被强行打通“试承路径”!
不是承认。
是——允许这个人“试着背它”。
岩锖收锤,低头沉默。
许久,缓缓开口:
“你能修碑吗?”
路飞歪头:
“不会。”
“但我会站着。”
“你要我来修,我就陪你一块儿站着。”
—
风,从象背深处吹来。
卷起那面半旧的“人立图腾旗”。
它没倒。
哪怕裂得只剩一半,它还是挂着。
岩锖坐下。
把锤子放到碑边。
“我累了。”
“剩下的,你接着敲吧。”
“但别忘了——这块石头压得住你,你也得撑得起它。”
—
夜色降临,佐乌象背沉静。
火不烧,碑不裂。
但一个背上有火印、有骨印、有风痕的人——坐在碑前,敲着石头。
咚。咚。咚。
每一下,像是往自己身上敲。
他不是想修好它。
他是——在给这块石头一个交代。
“你要立得住,我就得先把你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