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双掌捧起曦月的纤纤玉手,为她呵一口温热的气息,颇为怜惜道:“这大伏天,爱妃的手怎的竟还如此冰凉?
朕真是心疼。看来你的体寒,当真愈发严重了。”
说罢,皇帝眉心微蹙,眼中寒意渐凝,冷声道:“如此看来,齐汝真是无用。”
高曦月立刻接口道:“既然齐汝无用,那臣妾这病症,可不能再让齐汝继续医治了。
臣妾还得恳请皇上,让别的太医给臣妾诊治才行。”
皇帝微微一笑,牵过曦月的手,朗声道:“哦?爱妃想让哪个太医给你整治?”
高曦月自然不敢在皇帝面前提出,让朱长风为自己诊治。
她略一思忖,唇边漾开浅浅的酒涡,笑意盈盈道:“除了齐汝,哪位太医为臣妾诊治都是可以。
或者,皇上让太医院的太医,轮番为臣妾一一调理吧,谁调理得最好,臣妾便用他了。
臣妾就不信了,太医院这么多个太医一块治疗臣妾的寒症,还抵不上一个齐汝。”
皇帝失笑,刮了刮高曦月的鼻子,宠溺道:“你这小滑头,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你要让他们一一为你调理尝试?”
“可不可以嘛,皇上。~”曦月唇瓣绽开的微笑如秋水生波。
皇帝温然望向她:“好,听你的。朕便答应爱妃,让太医院的太医一一为你诊治。
往后,便无须齐汝这个无用之人,为你诊治了。”
这话,倒是出乎高曦月意料之外了,皇帝不是故意让齐汝为他越治越病么,如何答应的这般爽利?
还说无须齐汝诊治?
曦月凝眸觑他一眼,怔道:“皇上当真同意了?”
皇帝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愈发心疼地握紧了曦月的掌心:“这是自然了。
朕一开始让齐汝给你医治,便是因为,他是从小伺候朕的御医,医术颇好。
但若是他无能,治不了你的寒症,朕要他何用?
你想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为你一一诊治,这原也没什么,你是贵妃,想用哪位太医自然都可以了。
太医院的太医,你且一一用着,若是哪个太医能够让你的体寒之症有所缓解。
你便留在身边,专门为你诊治便是。”
高曦月压下心底的诧异,唇角噙着浅笑,温顺地偎进皇帝的怀里:“皇上总是这般顺着臣妾,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搂过曦月的香肩,含笑道:“何须如此客气,你自潜邸时,便以侧福晋身份陪着朕,这份情谊,是朕最为珍惜的。
朕自然希望你的体寒之症,可以日益好转,你也可以少受一些苦楚。。”
高曦月环着皇帝的腰,低声嗔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最好了。”
奉承的话说多了,曦月都要腻了。
她耐着性子陪皇帝温存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皇帝的黏糊劲。
便在皇帝的唇,快要覆在她红唇上时,推了皇帝一把,还有意提出,要和皇上去承乾宫,看望脸上依然长满红色疹子的如懿。
果然,皇帝是不愿去承乾宫的,也受不了高曦月忽然的推拒,当即舒缓了笑意,不悦地让她退下了。
待高曦月离去之后,皇帝当即唤了齐汝前来。
皇帝双手捧着茶盏,轻啜了一口,徐徐开口道:“朕特意叮嘱过你,要好好调养贵妃的体寒之症。
为何贵妃却说,体寒愈重?如今大热天的手都是冰冰凉凉的。你是怎么办差的?”
齐汝又如何敢向皇帝坦白,自己是奉太后之命,暗中设计让贵妃的身体日渐衰弱,气血虚耗?
更在当年皇帝询问,是否有不伤贵妃身体的避孕药材时,故意推荐了那能令女子不孕,且无形中加重体寒的消孕草。
若是让皇上知晓,他暗地里受太后之命行事,刻意加重贵妃的体寒之症,怕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