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有救了!有救了!”
叶南星的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迅速拿起阿奇霉素注射液查看。
“妈!秦墨情况危重,先用静脉抗生素配合补液!快!”
“对!对!”
叶母瞬间做出决断...
“南星,你配药!老叶,你也别闲着,双管齐下,快煎药!
老陈,腾一间房,清理消毒,准备扎针区域!
哎呦!差点忘了,咱几个都得换上隔离衣。”
叶母转头,又看向浑身湿透,略显疲惫的两人,眼里满是心疼。
“小羽,你俩快去换衣服休息!这里有我们!”
叶母语气充满了力量,这些物资给了她巨大的信心。
张爻俩人为了真实,来回都是自己划回来,也没作弊用冲锋舟。
城市洪水也不是辽阔水域,暗流汹涌,障碍物又多,夜晚稍有不注意,就可能刺穿橡皮艇。
“我俩先回去换衣服,一会儿下来。”
她俩现在确实累到了极限,点点头,互相搀扶着回家处理自己。
叶母拿起霍乱口服疫苗,分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每人必须喝,用带回来的瓶装水!立刻!马上!”
“喝完了去撒生石灰,范围要大,犄角旮旯别漏了!
再烧几大锅艾草水,彻底熏蒸所有房间!
我估计这雨水也带毒了,淋过雨的,用消毒液仔细洗手,换掉外衣!雨水烧开后再用!身上也好好洗洗!”
叶母的命令清晰高效,众人立刻行动。
别墅里弥漫开浓烈的消毒水和艾草味,却令人无比安心。
“这边好了!”
陈教练快速完成了局部消毒,立马冲进屋里,抱起秦墨就转移。
疫病来势凶猛,不同常规,她们也只能先把招都用上再说。
现代医学的力量,配合着千年中医的神奇,开始与死神赛跑。
杨伊宁换了干衣服,吃了药,就再也按捺不住。
她不敢闯进去打扰救治,就搬了个小凳子,死死地钉在秦墨房间门口,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门缝。
每一次门开合,她都像弹簧一样蹦起来,急切询问。
“怎么样?学姐喝下去了吗?针打上了吗?还吐吗?”
叶母或叶南星起初还会简短回答:“在打针了。”
“补液在喂,没吐。”
但随着时间推移,杨伊宁问得越来越密,眼神里的焦虑几乎要燃烧起来。
张爻俩人快速冲澡,换好干爽衣服,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杨伊宁蜷缩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小小的身体紧绷着,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却固执地睁得老大,死死盯着门缝,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进去。
白羽心中一软,走过去,缓缓蹲在杨伊宁面前。
“伊宁。”
杨伊宁猛地回神,看到是白羽,像是抓住了主心骨,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
“小羽姐...学姐她...她...”
白羽轻轻握住杨伊宁冰冷颤抖的手,她的手心带着刚休息过的暖意。
“别怕,伊宁。看着我。”
杨伊宁抽噎着,强迫自己看向白羽的眼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羽肯定地说,眼神坚定,“你一直在帮忙,一直守着,你的心意,她一定能感受到。”
“可是...可是她还没好...”
小哭包没止一会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破碎不堪。
“伊宁,听我说...”
白羽抬手摸了摸小哭包的头,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们带回来的药,是最好的药。叔叔、阿姨和南星,都是最棒的医生。
但这些都需要时间发挥作用,药也不是仙丹,吃下去立刻就好...”
她顿了顿,看着杨伊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我们要相信这些药,相信南星她们,更要相信秦墨自己!
她那么坚强,为了救你,她能扛下刀,这次她也一定会扛过去!”
白羽的话,没有空洞的安慰,而是带着清晰的逻辑,和对秦墨性格的认知...
就像一股暖流,一点点化开杨伊宁心中冻结的恐惧。
“但你把自己熬垮了,等她睁开眼看到你这样,她会怎么想?”
白羽也是真心疼这个小鬼的,语气里也满是心疼。
“她会自责,会心疼。你希望她刚脱离危险,就要为你担心吗?”
杨伊宁用力摇头,眼泪扑簌簌地掉。
“这样...”
白羽替她擦掉眼泪,语气温柔的滴水。
“你就在门口,靠着墙休息,闭上眼睛,养养神。
我陪你一起守着。
有任何好消息,我第一时间叫醒你,好不好?”
白羽的陪伴和承诺,比任何强制命令都有效。
“好...”
杨伊宁看着白羽同样带着疲惫,却无比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
她听话地往后靠在墙壁上,身体依旧紧绷,但眼睛却极其不情愿地闭上了。
只是长长的睫毛还在不安地颤动,显示她并未真正入睡。
白羽就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陪着,目光也时不时地扫过那扇紧闭的门。
“你也睡一会儿吧... 我盯着就行。”
闷热环境,再穿上隔离防护服,当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张爻看她一脸憔悴,从纸箱上扯下块纸板,当扇子一样,轻轻给人扇风。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终于,天际再次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秦墨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了...
叶母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眉宇间是巨大的欣慰轻松。
“小羽...”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相互依偎着的白羽两人,和蜷缩着几乎睡着的杨伊宁。
白羽闻声睁眼,立刻轻轻碰了碰杨伊宁。
杨伊宁像触电一样瞬间睁开了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母。
“她... 她……”
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想问又不敢问,嘴唇哆嗦着。
叶母对她们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无比温暖的笑容,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宣布:
“宁丫头…放心吧!”
“人退烧了,腹泻也止住了,脉搏也稳住了...虽然还很虚…但…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