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忘了姑母的嘱托!只有表哥好,我们苏家才能世代不倒。”苏灵音眼底满是骄矜。
“这些人平日里的确跟裴墨染走得近,应该没错了!”皇后冷笑,“大昭近来整治贪腐成风,裴墨染还敢顶风作案、见钱眼开,真是上不得台面!跟他娘一个德行。”
苏灵音闻言,皱了皱眉。
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道:“云清婳的饮食你可知?她喜酸还是喜辣?”
“这……”苏灵音摇摇头。
“回府后就去厨房问!酸儿辣女十有八九是不会出错的!她若是怀了儿子,一定要做掉!裴墨染的长子,只有你能生。”皇后语重心长。
苏灵音羞涩的脸蛋泛红,她颔首。
巧慧福福身,“皇后娘娘,奴婢发觉有一事不对!”
“你说。”皇后扬了扬下巴。
“云清婳的肚子太大了些,奴婢见过怀孕六个月的妇人,可云清婳的肚子像极了八个月的……”巧慧的表情阴狠。
皇后跟苏灵音猛地对视。
这是她们都没注意到的!
“赏!”皇后摆摆手,“本宫赐给她的镯子里有麝香息肌丸,她怎么可能怀孕?只有一种可能,她早就珠胎暗结。”
苏灵音的笑容灿烂,“呵!难怪云清婳不顾孩子,故意从二楼跌下去,她果然有鬼!只是,奸夫是何人呢?”
“这个不重要!只要她名声扫地就够了。”皇后的眼珠子一轮,“奸夫可以是谢泽修!”
“对!端午宫宴上我就发现,谢泽修看云清婳的眼神不清白!但此事,不能由我们来说。”
……
很快,云清婳腹中胎儿月份对不上的事情就传开了。
一时之间,许多人在背后嚼舌根,谣传肃王妃有奸情云云。
飞霜气得脸蛋通红,两条眉毛一拧,“主子,那些宫人说得有多难听,下次再让奴婢逮住,不论是谁,奴婢都要扇他们嘴巴。”
“清者自清,我们如今住在慈宁宫,莫要生事。”云清婳拨弄着面前的琴弦,一派淡然。
“难道就放任旁人诬陷您?若是事情闹大,肃王府的名誉也会扫地。”飞霜捋起袖子,一副干仗的架势。
门忽地被打开,桂嬷嬷扶着太后进门。
“哀家倒是觉得小丫头说得没错。”太后慈祥地看着飞霜。
飞霜揉揉后脑勺,难为情地笑了。
“皇祖母,针对臣妾跟夫君的人太多,臣妾不敢轻举妄动。”云清婳长叹一声。
宫人敢在宫里大肆宣扬谣言,此事,就算不是皇后做的,也绝对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太后拉着云清婳的手,轻拍了拍,不屑地说:“有哀家在,你怕什么?皇后管不好后宫,自有哀家来管。”
云清婳在心中暗叹,不愧是上一届宫斗冠军!
“若是皇上能看到臣妾的脉案,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
太后宠溺道:“哀家就照你说的做。”
黄昏时,皇上按照规矩来慈宁宫请安。
路过佛堂时,他看见了诵经的云清婳,忍不住多往她肚子瞟了两眼。
他自然也听到了云清婳怀有孽种的谣言,但是后宫之中女人的腌臜争斗他看多了,再加上云家家风清正,他多半是不信的。
可这会儿看到云清婳的肚皮,他迷茫了。
跟太后请安时,太后“不小心”将脉案掉了出来。
皇上定睛一看云清婳双胎的记载,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还好,皇家没有丑事发生!
“双胎?”皇上捋着胡子,点点头,“这是吉兆啊!云家丫头是个好的。”
太后笑容和蔼,“这段日子可委屈清婳了。”
“朕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作妖!”他的语气很轻,眉头只是微微一沉,便倾泻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严。
太后但笑不语。
隔壁的云清婳闻言,粉嫩的唇弯出了弧度。
近来,皇上责令谢泽修监工修建的摘星台完工,皇上请妃嫔、功臣登台赏景。
裴墨染跟苏灵音站在一起,而云清婳却站在太后身后,面容憔悴,黯然神伤。
不少人都猜测她失宠了。
几个宫女小声道:“莫不是肃王发现了奸情,所以冷落了王妃?”
“不然呢?肚子这么大,却不住在肃王府,她肚子里的,定不是肃王的孩子。”
“不会吧?毕竟是第一贵女,怎会这么不知廉耻?”
不少人的视线都在云清婳与裴墨染之间来回逡巡。
裴墨染自然也听说了谣传,但是他根本不在意。
蛮蛮那么爱他,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开台仪式举行完毕,皇上捏着香烛三拜各路神仙,然后率领众人登上摘星台。
云清婳扶着后腰,站在角落,并没有上去的打算。
她站在阴影中,摇了摇团扇。
“蛮蛮。”谢泽修柔声道。
云清婳眼神一亮,望着谢泽修的脸,她的眼神总会变得无限柔和。
他跟姐姐实在太像了。
“表哥。”她道。
谢泽修从袖中掏出图纸,“我知道你好奇心重,如今你身怀有孕,不方便登台,我给你讲解吧。”
云清婳颔首,她的眼中噙着戏谑,就像是猫在玩弄老鼠。
摘星台上,虞贵妃看到二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忽地,谢泽修搂着云清婳,二人进了旁边的偏殿。
她的瞳孔一震,莫大的欣喜冲刷着她的心脏,她激动得手都在颤。
啧!
有奸情,果然有奸情啊!
与此同时,皇后跟苏灵音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二人眼底尽是幸灾乐祸。
“肃王妃呢?怎么不见她?她如今身怀有孕,可得宝贝着。”虞贵妃冷不丁道。
裴墨染、裴云澈猛地从皇上的问话中抽离,担忧地四处张望。
几个宫女立即下楼去寻。
少顷,一个太监走了上来,他苦着脸,吞吞吐吐,“肃王妃在……”
“肃王妃在……”
虞贵妃咋舌,“为何吞吞吐吐?说啊,肃王妃怀着皇嗣,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太监咬咬牙,心一横,“奴才,奴才方才看见谢将军搂着肃王妃去偏殿了。”
众人惊呼一声,然后不约而同看向裴墨染,眼神或同情或戏谑。
又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岁出头的宫女跪下,她吓得涕泪横流,“奴婢,奴婢听见偏殿里面传出怪声!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