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茅草屋非常破败,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我打开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捂着鼻子直咳嗽。屋子里满是灰尘,墙上还贴着报纸,仔细看去,时间竟然都是五几年的。
“这屋子已经好几十年没人住了。”我说道。
“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走吧。”张松说。
我们离开茅草屋后,顺着一条已经长满野草的小路一直走。不管怎么样,说明我们已经逃离了峨山,这些茅草屋标志着我们已经进入人类社会。
“哎呀,我的登山包落在河里了。”
我就说我怎么感觉走的轻松了,原来是那会儿跳进河的时候,我在慌乱之中,将登山包遗落在河里了。
“丢就丢了,那玩意儿有啥。”尔玛说。
“不是,里面有卫星电话,要是没丢的话我们就可以联系外界了。”我懊恼的说。
“没关系,看这样子,我们走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看到人了。”毛建明说。
的确没多久,在我们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木屋,烟囱里正往上冒着白烟,这说明里面肯定有人。
我们五个激动的走向木屋。
我敲门说:“有人吗里面?”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打开门,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
“我们是来峨山考察的,不小心迷路了。”我打消他的疑虑。
他听完我说这话,眼睛没有离开我,但却把门让了出来,说道:“你们先进来吧。”
“谢谢。”我跟他道谢。
我们五个人都进了屋子,还别说,里面挺宽敞。木墙上挂着皮子,还有斧头剪刀等工具。他见我们浑身湿漉漉的,还特意往炉子里加了一些木柴。
我们五个人围在火炉旁,烤着衣服。
他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疑惑的问我们:“你说你们是从峨山里出来的?”
“对,我们本来是来这里找我的导师。”说到这,毛建明应该是想起了教授他们,心情有些沉重。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没说话。
我岔开话题,问道:“大哥,您贵姓?”
“你们叫我老黄就行。”
“黄大哥,您知不知道从这里怎么去峨山县。”
听到我说峨山县,他明显一愣。
“你们是从峨山县过来的?”
“对啊,我们从峨山县进了峨山,在里面遇到了点事,我们是顺着那条河流到这里的。”
“你们可真命大。”他说道。
经过我们一番询问才得知,现在的我们,处在峨山县的正东,要是走回去的话,可能得十天半个月了。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您有话就说吧。”我说。
他这才说道,在他们这里,是不允许进入峨山的。传闻说这峨山深处,有两只大蛾子,一雄一雌,专门吸食人的脑浆。之所以叫峨山,是后来改的,以前叫做蛾山,就是根据那传说来的。
我们在他这里烤干了衣服,用电话联系了外界,最后是他们村子的人把我们送出去的。这老黄家离他们本村有些远,相当于护林员的角色吧。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回峨山县。
郑芸芸和李彬正在县城里等我们。
当他们听说教授一行人已经全部死亡的时候,都痛哭起来。张宇的尸体经过几日的寻找也找到了,正是尔玛指的方向。
李彬向尔玛道了歉,说那时候是他心急。
尔玛倒是大方的原谅了他。
我问尔玛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她说她想回老家看看,就这样我们七个人就在峨山县分开了。
我去送了尔玛和青云。
等他们走之后,我们五个也开上车准备回江西了。
来的时候是六个人,回去的时候只有五个人。毛建明听说张宇死后也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次峨山之行,死了这么多人,不是他们的导师就是朋友,所以一路上气氛非常压抑。
人一压抑,就会精神恍惚。而开车最重要的就是集中注意力,这不,我们在出了贵州没多久,李彬就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从公路上窜出去了。当时郑芸芸也在他车上,他们两个双双受伤。幸好没有外伤,不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恐怕他们两个就凶多吉少了。
晚上我们安营的时候,郑芸芸的精神很差,经常走神。还有李彬也是一样,他今天明显不在状态。我们坐在火堆边上,郑芸芸没一会就说回帐篷睡觉了。
我怕她有事,跟毛建明他们说了两句,也跟着郑芸芸一起进了帐篷。
帐篷里她在哭,见我进来,慌忙擦着眼泪。
“你怎么也进来了。”她说。
“看看你。”我坐到她身边。
“我没事。”
她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他和张宇认识的经过,我一直安慰她。
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启程时,我、毛建明和张松开车。他们两个这状态不行,不敢再让他们开。
今天公路上雾很大,一团团的大雾充斥整条公路,能见度不到十米。这该死的大雾天,真耽误事。我们不敢开快,可我根本没注意到,自从我们开进雾里之后,再也没见过一辆车。
前面突然很红,红色雾气向我们蔓延过来。
张松按了两下喇叭,示意我们停车。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纷纷下车。
“这雾有点奇怪啊。”张松说。
能不奇怪吗,雾哪有红色的,我从来没见过。
那团红雾扩散的很快,没一会我们全都被包围在红雾里。
这时李彬忽然大叫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我们四个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开始抓自己的身体,说着痒。衣服都被他自己撕开,用力的抓自己的皮肤。
我们眼看不对,忙制止他。
就这么一会,他已经把自己的胸膛抓的鲜血淋漓了。
看着那被指甲划破的血痕,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红雾实在太怪,而且我们四个都没事,唯独李彬成了这个样子。这红雾一直没散,我们把李彬的双手从后背绑了起来,防止他再抓伤自己。但他非常难控制,即使是倒在地上,也用力的蹭着地面。
“到底怎么回事。”郑芸芸问。
然而我们都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