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忙进来,在太子耳边低语几句。太子脸色微变,随即对朱凤说道:“朱兄,我父皇有急事情叫我马上回宫,说是有要事相商。我需前去应对,我有时间再来看你。”朱凤点头称是,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待太子走后,朱凤在屋内踱步,心中暗暗思考着。
太子顾轩骑马一路疾驰。他心急如焚,片刻不敢耽搁,终于抵达了大夏国的皇宫。
一进宫门,顾轩便直奔皇上的寝宫。他顾不得喘息,赶忙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然后快步上前,向皇上顾睿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顾睿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一脸焦急。他见到顾轩后,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轩儿,你是否派人将周朝的朱凤救回了我们大夏国?”
顾轩心中猛地一揪,但瞬间便恢复了镇定,毕恭毕敬地答道:“父皇,确有此事。儿臣见朱凤在周朝身陷险境,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能为我大夏所用,日后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故而才派人将他营救回来。”皇上听完,竟然怒不可遏,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将一旁的茶杯狠狠地扔到地上,顾轩见状,亦是大吃一惊,他的父皇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顾轩立刻双膝跪地。皇上则是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你与朱凤交往,朕从未干涉过,可如今朱凤已非昔日的凤郡王了,他已被周国皇上削去王爵,抄家灭族,而且周国皇上已然下令将他斩首示众,你却派人将他救到我们大夏国。想必现在周国的皇上和齐亲王已然猜到朱凤已身在我大周国了。我们两国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若因这事引发争端,恐怕会对我大夏不利啊!”
顾轩额头冷汗直下,忙磕头道:“父皇息怒,儿臣考虑不周,只想着为大夏招揽人才,未顾及到两国关系。可是父皇朱凤熟悉周朝秘密事情,或许对我们所用。而且朱凤的儿子小郡王并没有被周朝皇上革去王爵。”
皇上闻听顾轩所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冷哼一声说道:“你说朱凤熟知周朝秘密,然若因此招来周朝兴师问罪,这些秘密是否值得,实难定论。至于他那儿子小郡王,不是已在路上被河水卷走了吗?”
顾轩赶忙回话道:“回父皇,小郡王是会识得水性,我估摸他生还的可能性颇高。”
皇上继续说“朱凤和齐亲王有过节,齐亲王在周朝地位显赫,如果到时候齐亲王派人到我们大夏国,让我们交出朱凤,你可怎么办?”
顾轩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坚定道:“父皇,若齐亲王派人来要人,儿臣会与他们周旋。朱凤既然已入我大夏,便是我大夏之人。儿臣可向他们表明,朱凤来此是为求和平,若周人因此动兵,便是他们不顾两国情谊。”
皇上听闻此事,竟然怒发冲冠,将桌上另外一只茶杯直接扔向顾轩的头部,瞬间,顾轩的头上鲜血直流。皇上全然不顾顾轩的伤势,继续怒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是朱凤重要还是两国和平重要?若因他挑起战事,我大夏百姓必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顾轩惶恐不已,赶忙跪地求饶道:“父皇息怒,朱凤暂且对我们还有用处,如果到时候周朝怪罪下来,就说他是自己偷偷潜入我大夏,我们并未收留他。”顾轩心中一阵战栗,犹豫道:“父王,朱凤若现在回去,必定难逃一死,他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此实在是可惜啊。”
皇上听后,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暂且先将朱凤留在我们夏国,如果到时候周朝派人索要朱凤,你一定要谨慎应对,切不可让两国关系雪上加霜。”顾轩领命后,带着血流不止的伤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皇宫。
顾轩回到自己的府邸,立刻命人请来大夫处理头上的伤口。他坐在椅子上,眼神深邃,心中仍在思索着朱凤之事。顾轩又想起父皇,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人,二十多年来,从未对自己发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火气,更别提动手打自己了。然而,今日却如同变了一个人,用茶杯,砸向自己的额头,鲜血直流。他不禁心生恐惧,如果为了朱凤让父皇如此动怒,甚至失去太子之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想到此处,他心中竟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悔恨,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救朱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