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特意叮嘱我,让我多照顾你,说霍家对不起你。”他语调柔和,清清淡淡地说。
苏楚睫毛微微动了动,“三年前就结束了,爷爷的心意我明白,但真的没有必要。”
“或许,还有缘分呢。”他笑着说。
苏楚不知道,他口中的缘分是什么。
她切了块慕丝递进口中,入口即融,味道甜而不腻,“这甜品真不错。”
离开时。
霍博言打包了一份红丝绒的甜点,送给了苏楚。
“女人还是要多吃甜的,会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苏楚没有为了一块甜品,推来推去,道了句,“谢谢。”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苏楚淡笑。
驱车离开。
回到家时,雨下得更大了,门口撑着伞站着的男人,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停好车子。
男人撑着伞走到她身边,揽起她的肩,往里走。
苏楚挣扎了一下。
“别动。”他有些强势,似乎也有些不开心。
苏楚走进屋内后,就推开了他,“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要真的无家可归,可以去救助站,但我想,以霍总的实力,不至于。”
“你们又见面了?你真的要跟他交往?”他表情变得严肃。
苏楚一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谁,“我想,我跟谁见面,又或是交往,都与你无关吧?”
“这甜品,也是他送的?”
苏楚将甜点,放进冰箱里,无关紧要地回了句,“是啊,总是有人会在意我的喜好,总是有人愿意花些心思了解我的。”
霍绍梃笑了笑。
霍博言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他竟然对一个自己的女人,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楚弯身抱起一直在脚边绕来绕去的小灰灰,给它开了个罐头。
小家伙开始大快朵颐。
她往楼上走,准备洗个澡,早点休息。
霍绍梃在楼下坐了一会儿。
起身走进了她的卧室。
浴室里的灯光被水汽笼罩着,水声盈盈,将女人的身体映了,磨砂玻璃门上。
他喉结动了动,推门走了进去。
苏楚吓得赶紧抱住了自己,满目愕然,“你出去。”
“苏楚,霍博言不简单,人,也不能只看表面。”他每个词都用了很重的分量,希望得到苏楚的重视。
苏楚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裹住,“是不能只看表面,但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干尽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霍绍梃:……
“你不应该更为自己负责吗?你不要这么单纯。”
“也许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你更不是。”苏楚有些气的,指向浴室的门口,“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我要洗澡。”
“一起洗。”他抬手解自己的衣扣。
三两下便把衬衣脱掉,扔到了一旁。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的身体。
他的身材一直很好,如今也没有变,好看的锁骨,健硕的胸肌和层次分明的腹肌,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如今的苏楚,已然没了感觉。
在他抬手解腰带的时候,她将身子转了过去,幽幽地说,“霍绍梃,为什么,你就学不会尊重别人呢?”
“洗个澡而已。”他又没有强迫她做什么,“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碰你的。”
他扣住女人肩膀,扯到身前。
淋浴头的水倾泻而下,两人交汇的眼神被这水帘遮挡,互相都看不透彼此。
突然。
他将她拥进了怀中。
“苏楚,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再次失去你,我怕我保护不好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达,我多么爱你,我只想让你安安全全的,不要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他在担心她。
虽然这种担心,在她看来完全多余。
但心口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丝触动。
“霍绍梃,你应该把精力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你再怎么担心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我不需要你领情,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他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水,落到两人的肩头,淋湿了她,也淋湿了两个人的世界。
这晚。
苏楚没有坚持赶霍绍梃离开。
一个在楼上。
一个楼下的沙发上。
睡到半夜的时候。
她听到他出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她睡不着便起了床。
一下楼,她吓了一跳。
霍绍梃满身是血地躺在客厅的地面上,她小跑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
有呼吸,还活着。
“霍绍梃,霍绍梃。”她大声叫他。
男人这才掀起疲惫的眸子,冲她挤了抹笑,“你醒了。”
“你这怎么搞的?”
“没事,别担心,我还好,命大,死不了。”他说得像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将自己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脱下,“别怕,这些血是别人的。”
既然没死。
苏楚也没打算管他。
她上楼洗漱了一下,接到了经纪人小可的电话,“小可。”
“兮兮,最近新落成的妙音大剧院,发来了邀请,想跟咱们签约,开出的条件很优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苏楚喜欢自由。
签约就意味要接受剧院的安排。
她不怎么喜欢。
“还是算了吧,演个一场两场还行,要是天天上班,我上不来的。”
“好像一个月有三到五天是要演奏的,我看也不紧张,要不你考虑你一下,一年一签,年薪大八位数。”
苏楚听出经纪人的期待。
她一时做不了决定。
如果不限制她的自由,安顿下来其实是不错,而且全球巡演,她已经办过了,心愿好像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如果能谈得不错的情况下,她也不会拒绝。
“看在钱的份上,要不……谈谈?”
“太好了,我马上开车去接你。”
“行吧。”
苏楚挂断电话,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换了一件相对正式的衣服。
她下楼时,霍绍梃已经将自己的收拾得干净又清楚。
他抬眸看向她,注意到她精心打扮过了,“去哪儿?”
她不说话。
低头换鞋。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问你呢,去哪儿?不会是又要跟霍博言见面吧?”
“与你无关。”
她很烦,他像一个监控者。
“苏楚,你最好今天,不要去见他,否则……”他嘶了一口,唇角的伤令他有些无法控制表情。
苏楚淡淡地睨向他,“……否则什么?你要打死我,还是要杀了我?霍绍梃,你还活在梦里呢?管好你自己得了,离我远一点,离我的生活远一点,讨厌。”
她要走,他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你总得告诉我你去哪儿,别让我操心行吗?要不,我去送你。”
“我不需要保镖。”苏楚甩开霍绍梃的手,他真的有点奇怪,“你现在马上离开我的家,我根本不能看到你,霍绍梃,你真的很容易把人激怒,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