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501高地(一)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鬼子的坦克如脱缰野马一般,
在前方横冲直撞,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那机枪更是“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泼洒过来,
让人根本无处躲闪。
古之月见状,
心急如焚,
他扯开嗓子大吼道:
“火箭筒手,给我瞄准了打!”
话音未落,
只见一名火箭筒手如离弦之箭一般,
猫着腰迅速冲了上去。
只听“嗖”的一声,
火箭弹如一条火龙般腾空而起,
裹挟着熊熊火焰,
直直地飞向那辆坦克。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那辆坦克瞬间被击中,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乖乖隆地洞,
英国佬的新式武器就是厉害!”
面对刚刚刘团长加强过来的英制火箭筒,
徐天亮伸着舌头吐槽道。
然而,鬼子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
其他坦克见状,
迅速调整位置,
继续疯狂地射击着。
古之月眼睁睁地看着又有几名战士在冲锋的路上倒下,
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
他瞪大眼睛,
死死地盯着第二辆坦克,
发现它离得稍微近一些,
于是他当机立断,高声喊道:
“所有人,
集中火力压制坦克周围的鬼子步兵,
掩护火箭筒手!”
战士们听到命令,
立刻毫不迟疑地执行起来。
他们纷纷端起手中的武器,
拼命地射击着。
一时间,枪声、喊杀声响彻云霄。
徐天亮更是一马当先,
他端着机枪,
一边疯狂地扫射,
一边怒不可遏地大骂:
“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在众人的火力掩护下,
第二个火箭筒手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坦克,
手中的火箭筒早已准备就绪。
然而,就在他刚刚瞄准目标的瞬间,
一颗鬼子的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狠狠地击中了他的手臂。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但他并没有倒下,
而是咬紧牙关,
强忍着剧痛,
继续用颤抖的手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如一条火龙腾空而起,
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直直地飞向坦克。
然而,由于手臂受伤,
火箭弹的飞行轨迹出现了偏差,
擦着坦克的边缘飞了过去,
最终没有击中目标。
古之月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他瞪大了眼睛,
看着那偏离的火箭弹,
心中焦急万分。
他扯着嗓子大喊:
“再来一次,别慌!”
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孙二狗带领着几个战士如鬼魅一般迂回过去,
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
从侧面悄悄地接近了坦克。
孙二狗瞅准时机,大喊一声:
“扔手榴弹!”
随着他的命令,
几颗手榴弹如雨点般飞向坦克。
手榴弹在坦克周围爆炸,
掀起了一片烟尘和火光。
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鬼子步兵炸得四散奔逃,
场面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
第三个火箭筒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如一道流星划过天际,
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坦克。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第二辆坦克也在瞬间瘫痪了。
战场上硝烟弥漫,
刺鼻的火药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战士们的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
如同一曲悲壮的交响乐。
古之月站在原地,
凝视着战场上的惨烈景象,
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知道,每前进一步,
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为了胜利,他们别无选择。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只剩下最后一辆坦克,
它宛如一头受伤的猛兽,
在疯狂地扫射着,
每一次射击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绝望。
古之月站在不远处,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
紧紧地锁定着那辆坦克。
经过一番观察,
他敏锐地发现坦克的侧面装甲相对薄弱,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他毫不犹豫地对身边的战士们喊道:
“兄弟们,坦克的侧面是它的弱点,
咱们从侧面突破,跟我上!”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
在枪林弹雨中清晰可闻。
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紧紧跟随在古之月身后,
如同一群无畏的勇士,
冒着枪林弹雨,
义无反顾地冲向那辆坦克。
子弹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有战士倒下,
但他们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古之月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枪炮声震得嗡嗡作响,
眼前只有那辆坦克,
它是他们的目标,
也是他们的敌人。
突然,古之月看到一个火箭筒手在他身边倒下,
他的心中一紧,
但没有时间让他悲伤。
他迅速捡起地上的火箭筒,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瞄准坦克的侧面,手指紧紧扣住扳机,
就在他要发射的瞬间,
一颗子弹如闪电般擦过他的脸颊,
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古之月的身体猛地一颤,
但他的手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咬紧牙关,
忍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剧痛,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火箭弹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
带着古之月和战士们的愤怒与决心,
直直地飞向那辆坦克。
“轰”的一声巨响,
坦克被炸得四分五裂,
碎片四处飞溅。
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这是胜利的欢呼,
也是对古之月和战士们英勇无畏的赞美。
然而,古之月并没有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漫长战争中的一个小小胜利,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等待着他们。
刘团长赶了过来,
看着战场上的残骸,对古之月说:
“干得好,但还没完,
咱们必须趁着夜色,
强渡过平墙河,拿下 501 高地,
彻底把鬼子赶出去!”
古之月点了点头,
他看着疲惫但坚定的战士们,
知道今晚,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徐天亮猫着腰蹲在芦苇丛里,
金陵话混着河泥味从牙缝里挤出来:
“赵大虎你个犊子,踩水轻点声,
当是在你们北大荒泡澡堂子呢?
鬼子耳朵比耗子还尖。”
赵大虎手里攥着半拉玉米饼子,
东北话带着碴子味:
“徐排长你管得着吗,
俺弟二虎刚才差点被水草缠住脚脖子,
跟个吊死鬼似的。”
二虎在旁边闷声补刀:
“拉倒吧哥,刚才是谁踩翻石头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李满仓抱着炸药包趴在最前头,
山东话嗡嗡响:
“都别扯犊子了,3 营的炮声已经响起来了。”
远处平墙河中段传来密集的枪声,
3 营长的四川话借着夜风飘过来:
“龟儿子些给老子冲!
把鬼子的机枪眼炸成筛子!”
徐天亮舔了舔嘴唇,
咸涩的硝烟味混着河水的土腥钻进鼻子,
他看见对岸鬼子的探照灯开始在河面扫来扫去,
雪白的光柱像几把锋利的刀,
随时能把人劈成两半。
“跟紧了,踩着老子脚印走。”
徐天亮率先踏进河水,
冰凉的河水瞬间漫过膝盖,
裤腿子被水流扯得哗哗响。
他弓着背往前挪,脚底的鹅卵石滑溜溜的,
每一步都得用脚尖抠住石缝。
赵大虎兄弟俩像两头沉默的熊,
紧随其后,李满仓的炸药包在背上晃荡,
蹭得芦苇叶沙沙作响。
河水没过胸口时,徐天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洞里撞鼓,
对岸鬼子的咳嗽声突然清晰起来,
还有金属碰撞的咔嗒声 ——
是步枪上膛的声音。
“趴底!”
徐天亮猛地扑进水里,
河水灌进嘴里,带着腐烂水草的臭味。
探照灯的光柱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去,
照亮了前方三米处的鬼子哨兵。
那哨兵抱着三八大盖来回踱步,
皮靴踩在河滩上的声音像催命符。
徐天亮盯着哨兵的刺刀尖,
看见月光在金属表面跳了两下,
突然听见 “扑通” 一声 ——
二虎踩滑了石头,半个身子冒出水面。
哨兵立刻转身,枪口对准了水面。
徐天亮的手摸到腰间的手榴弹,
汗津津的木柄硌得掌心发疼。
就在这时候,远处 3 营的迫击炮突然炸响,
一发炮弹落在离哨兵二十米的地方,
泥土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哨兵骂骂咧咧地转身跑向战壕,
徐天亮趁机带着众人冲上河滩,
湿漉漉的衣裤贴在身上像层冰壳子,
膝盖磕在河滩的硬土上,疼得他直吸气。
古之月带着侦察连六十号人趴在芦苇深处,
苏北话压得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孙二狗,你带十个弟兄往左摸,
看见那三棵歪脖子树没?
鬼子的机枪阵地就在后头。”
孙二狗的河南话混着夜露的潮气:
“连长放心,咱河南人摸黑路比猫还精。”
他带着人猫着腰钻进芦苇丛,
脚底下的烂泥咕啾咕啾响,
惊起几只夜鹭,
扑棱棱的翅膀声让人心惊肉跳。
渡河到一半时,
上游突然漂来一具鬼子的尸体,
肚皮朝上,眼睛瞪得滚圆,
喉咙上的刀伤还在渗血。
古之月伸手按住身边新兵的肩膀,
感觉到那孩子的身子在发抖,低声说:
“别怕,这是咱 3 营先前摸哨的弟兄干的。”
河水在腿肚子间打旋,
带着水草缠住脚踝,
像鬼子的手在拖人下水。
他听见前头徐天亮的金陵话突然变了调:
“奶奶的,鬼子在河中间拉了铁丝网!”
黑暗中,金属碰撞的细响格外刺耳。
古之月摸出钳子,趴在水里剪铁丝,
冰凉的河水灌进领口,
顺着脊梁骨往下淌。铁丝断口划破指尖,
血珠混着河水冲走,
咸腥味在舌尖打转。
他抬头看见对岸的鬼子碉堡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机枪手的剪影在枪眼后晃动,
每隔一会儿就朝河面扫一梭子,
子弹打在铁丝网上溅出火星,
像过年时放的烟花。
“过了铁丝网就是浅滩,
都把鞋脱了,光脚跑。”
古之月第一个爬上岸,
脚底的碎石扎得生疼,
却比胶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小得多。
侦察连的弟兄们紧跟着上岸,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
像披着层会反光的盔甲。
远处 3 营的进攻还在继续,
机枪声、爆炸声、四川话的骂娘声交织成一片,
鬼子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在正面。
孙二狗摸到鬼子机枪阵地时,
听见里头传来日语的咒骂声。
他从草缝里看见三个鬼子正围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
枪管还在发烫,旁边堆着半打弹箱。
河南话在喉咙里滚了滚,
变成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弟兄们,上刺刀!”
刺刀划破空气的轻响中,
他第一个扑进战壕,
刺刀捅进鬼子后腰的瞬间,
听见对方喉咙里冒出像破风箱似的呼噜声。
另一边,徐天亮带着赵大虎兄弟摸到鬼子炮兵阵地侧翼,
看见四门九二式步兵炮正在朝 3 营方向开火,
炮班鬼子光着膀子装炮弹,
汗水在月光下泛着光。
金陵话突然变得狠戾:
“李满仓,把炸药包给老子!”
李满仓递炸药包的手还在滴水,
山东话带着颤音:
“徐排长,这离鬼子太近了 ——”
“少废话!”
徐天亮扯开导火索,
抱着炸药包就往炮阵地冲,
赵大虎骂了句
“俺们东北人可不能让南方佬抢了风头”,
带着二虎端着汤姆逊冲锋枪跟上。
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
古之月正带着人接近 501 高地的主峰。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鬼子的炮弹碎片呼啸着从头顶飞过,
砸在身后的河滩上。
他听见山顶传来密集的机枪声,
3 营的弟兄们正在正面强攻,
3 营长的四川话穿透硝烟:
“龟儿子些!
给老子把山顶的鬼子赶下来!”
侦察连摸到鬼子背后时,
正看见一群鬼子在战壕里退子弹。
金属撞击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古之月心里一紧 ——
这是要拼刺刀了。
鬼子中队长举着指挥刀,
日语喊得山响:
“天皇陛下万岁!”
三十多个鬼子端着刺刀转身,
月光在刺刀尖上凝成冷霜。
“打!”
古之月的驳壳枪率先开火,
子弹打进鬼子中队长的胸口。
侦察连的汤姆逊冲锋枪紧接着怒吼起来,
枪口火舌在黑暗中划出红色弧线,
子弹像暴雨般泼向鬼子。
孙二狗的河南话带着笑:
“龟孙儿们,跟老子玩白刃战?
爷爷这儿有铁扫帚!”
李满仓的山东话混着枪声:
“狗日的小鬼子,
尝尝俺们山东的爆炒肉片!”
鬼子被打得措手不及,
前一刻还在喊着万岁,
下一刻就被子弹掀翻在地。
战壕里血花四溅,
硝烟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呛得人想咳嗽。
古之月看见一个鬼子伤兵爬向步枪,
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打穿了对方的手腕,
那鬼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传来密集的坦克轰鸣声,
还有英军特有的 “布伦” 轻机枪扫射声。
古之月知道,是英缅第一师开始突围了。
鬼子的阵地上顿时乱了套,
原本对着 3 营的机枪纷纷转向东边,
山顶的鬼子指挥官拿着望远镜狂喊,
日语里夹杂着惊恐。
“趁现在!”
古之月挥舞着驳壳枪,
“3 营的弟兄们,咱们前后夹攻!”
3 营的进攻声浪借着东风涌上来,
四川话的骂娘声和侦察连的喊杀声混在一起,
像两股汹涌的潮水,
要把 501 高地掀个底朝天。
鬼子在两面夹击下节节败退,
有的想往碉堡里钻,
有的举着白旗投降,
更多的是被打死在战壕里。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高地时,
战壕里已经堆满了鬼子的尸体。
古之月站在主峰上,
看着远处英缅军的坦克群正在清扫残敌,
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引擎的轰鸣 ——
是鬼子的援军到了。
望远镜里,黑压压的日军车队正沿着公路开过来,
坦克的炮管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3 营长一瘸一拐地爬上来,
四川话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
“龟儿子,可算把高地拿下来了。”
古之月盯着远处的日军车队,
苏北话里透着严峻:
“还没结束,鬼子要反扑了。”
徐天亮抹了把脸上的血污,
金陵话带着惯有的调侃:
“怕啥?
咱刚把鬼子的刺刀宴变成子弹宴,
再来一顿炮仗宴也管够。”
孙二狗蹲在战壕里给汤姆逊换弹匣,
河南话混着哈欠:
“连长,俺们侦察连可好久没睡过囫囵觉了。”
赵大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东北话带着笑:
“睡个屁,没看见鬼子的坦克都把炮管对准咱了?”
李满仓抱着机枪站起来,山东话像擂鼓:
“弟兄们,把子弹上满!
让小鬼子看看,
咱中国军人的骨头,
比他们的刺刀还硬!”
晨雾中,鬼子的第一发炮弹已经呼啸着飞来,
在离高地百米处炸开。
古之月摸了摸胸前的子弹袋,
感觉到心跳又开始加快,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
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
都得用鬼子的血来换。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弟兄们,
脸上的硝烟遮不住眼里的光,
苏北话突然变得滚烫:
“弟兄们,准备战斗!
让鬼子知道,
咱们占了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坟场!”
枪声再次响起时,
太阳刚露出半个脸,
把 501 高地染成血色。
山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壕,
带着一股铁腥味,
像是这片土地在告诉每一个侵略者:
这里,是中国人的战场,
谁也别想轻易拿走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