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吗?”
司七七也有些惊讶。
随后低头在手机上翻了一会,把屏幕递到她面前:“呐,你看。”
大红色加粗的头条上是宋氏集团员工因为欠薪闹着要轻生的新闻。
下面跟帖无数。
全都是骂宋谨泽的。
这件事被发酵到这个地步,商业口碑基本上算是烂完了,更何况宋谨泽的口碑在圈子本来就不怎么好。
粗粗扫一遍后,江淼淼关上手机递回去,语气淡淡:“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你就这么淡定?”
司七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放在以前,看到宋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江淼淼肯定会跟着着急,说不定还四处找人想办法帮他解决。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淡淡瞟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护完肤后江淼淼爬上床把头靠在司七七肩膀上。
“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只关心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去吃法餐怎么样?”
司七七“啧啧”两声。
“他跟你没有关系倒是不假,那谁跟我们家淼淼有关系啊?”
“不会是…傅宥川吧?”
“你少胡说,我跟他更没有关系!”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好好好。”看江淼淼捂住脸钻进被子,司七七也不拆穿她,只是悄悄拿起手机敲出一行字发出去。
看到显示已送达后,她才抬手戳一戳被角,笑着调侃:“现在这么硬气,你说要是明天睡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傅宥川在你面前会怎么样?”
“某人会不会乖乖和他手牵手回去啊?”
躲进被子里的人猛地坐起来。
“绝不可能!!!”
“我宁愿胖三十斤都不要跟他回去!”
说这话时,江淼淼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
她耳根子才不会有那么软。
再说了——
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
安市冬天的夜晚,又冷又长。
商业圈中只有一栋大楼还亮着白惨惨的光。
宋氏集团的网络公关键盘都快敲出火星子了。
【无良企业草菅人命,恶意欠薪天打雷劈!】
【软饭总裁酒后撒泼被打,送医急救全程直播。】
【紧急快讯,宋氏集团合同纠纷一案近日开庭。】
彻底失去江淼淼这个助力以后,许多为了讨好江家才和宋氏合作的公司纷纷跑路,再加上林清月丝毫不同意产品交付改期,司家这个大客户一夜之间撤销合约。
宋谨泽就像是倒在沼泽地的人,很难再爬得起来。
还有十天,宋氏集团违约江家的案子就要开庭了。
“陈经理,帖子热度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处理不过来。”
网络公关哭丧着脸:“要不您看最好还是再请几位专业人员过来吧,我们几个都连轴转好几天了。”
陈经理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我明白,我都明白。”
“但宋总不在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批准才行,要不等他回来之后给大家都加绩效。”
“哼!”
角落处员工嗤笑一声,手指头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陈秘书就别再画饼了,有等宋总加绩效奖的功夫不如先把欠我们几个月的工资发了。”
“对啊……装什么装呢,赶紧发工资才是正事!”
“听说我们的软饭总裁这次可是踢到了铁板上,喝完酒居然敢当街打人,打的还是那方面的人物。”
几个员工华丽丽的在陈秘书眼皮子底下凑一起开始八卦。
“那方面是哪方面啊?”
端保温杯的男人冷笑一声:“混社会的街溜子呗,听说这次被打得不轻。”
“啧啧啧,这可真是……”
七嘴八舌间突然“砰”一声巨响。
被当做空气的陈秘书实在听不下去,抄起手边一个杯子砸地上。
“都给我闭嘴!”
“有完没完?”
“你们这些人来公司难道就是为了赚钱的吗?宋总给大家提供了这么好的学习平台,我要是你们就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而不是天天心里就惦记着那点钱!”
唾沫飞溅的陈秘书扫视四周,慢悠悠继续开口——
“现在公司还有几个职位空着……”
希望大家都积极表现,努力争取。”
他说完后办公室里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
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复杂。
以为自己镇住了全场的陈秘书很得意,双手叉在圆滚滚腰上,打算再训几句。
“大家也别紧张,我给你们分享一点自己的经验。”
“想当年,宋……”
“啪!”
一块手抓饼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牢牢贴在陈秘书的眼镜上。
满头满脸都糊上了厚厚的油花。
“谁!”
“是谁这么大胆?”
被偷袭的陈秘书手忙脚乱把挂在眼镜架上的手抓饼往下来扯,气的声音都变成公鸭嗓:“给你一分钟自己站出来,办公室里可都有监控,要是被我抓住绝对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又是“砰”的一声。
喝一半的可乐直挺挺朝他脑袋上的地中海飞过去。
“狗腿子!”
有人朝他啐一口唾沫,毫不客气的贴脸开大。
“发不出钱还在这画饼,一周七天至少六天加班到11点,这垃圾公司谁爱待谁待!”
有这位勇士起了个好头,很快整个办公区域就骂声一片。
陈秘书是软着脚贴墙根逃出去的。
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深夜里医院走廊很安静,回荡着陈秘书惊慌的脚步声。
病房门被砰一声推开。
“宋总。”
“宋总天塌了,出大事了!”
他连喊好几声,但病床上的人都一动不动。
跟聋了一样。
陈秘书伸长脖子看过去。
泛着消毒水味道的雪白床单上,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宋谨泽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转都不转。
嘴唇灰白,脸色蜡黄,手背青筋暴露。
他再壮胆往前走几步,用手在宋谨泽脸上挥动几下。
“宋总。”
“您在听吗?”
“我小陈。”
可是任他怎么叫,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黑眼仁少白眼仁多的盯着天花板。
陈秘书腿一软。
哆哆嗦嗦爬出病房在走廊里嗷一嗓子——
“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我们总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