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强健有力的心跳,和她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形成鲜明对比。
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驱散了她因惊吓而起的寒意。
他因略显急促的呼吸,那温热气流甚至偶尔会拂过她敏感的耳廓,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这种从未有过的、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强势又如此紧密地保护在怀里的感觉,让她在极度的恐慌中,竟奇迹般地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但紧接着,强烈的羞赧感涌了上来,让她白皙的脸颊和耳朵瞬间烧得通红。
她下意识地把脸埋得更深,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和擂鼓般的心跳。
然而,祝仁此刻根本没空体会怀里的温香软玉。
他将公主牢牢护在身后,自己半边身体暴露在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几乎就在祝仁救下公主的同时,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有三名看似普通的游客目露凶光,拔出藏在衣下的匕首,直扑向祝仁和公主藏身的廊柱!
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趁乱刺杀公主!
但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人群侧翼闪出,正是望月桃香!
她不知何时已潜伏至此!
她手中的苦无在雪光下划出数道致命的寒芒,只听几声短促的闷哼和利刃入肉的微响,
那三名近身袭击者甚至没能靠近廊柱三米之内,就已软软倒地。
望月桃香落地无声,警惕地扫视一圈,再次隐入混乱的人群阴影中,始终没有离开祝仁太远。
与此同时,远处小楼楼顶。
那狙击手见一击未中公主,暗骂了一声:“法克!”
随后迅速调整枪口,他看到了那个挺身而出保护公主的男人,
此刻正半身暴露在廊柱外,似乎在观察情况,成为了一个次要目标!
狙击手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第二声枪响,比第一声更加突兀,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混乱和近处的匕首袭击者吸引!
子弹带着死亡的啸音,精准地射向祝仁暴露在外的后心位置!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祝仁刚刚松了口气,确认近处威胁解除,正想将公主更安全地藏好,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疯了一般冲向自己!
是夏清韵!在第一声枪响后,她就死死盯住了祝仁的方向。
当看到祝仁将公主护在身后,自己却暴露在外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又或许是她看到远处传来的狙击镜反光,强烈的恐惧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有事!
她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从旁边冲了出来!
就在第二颗子弹即将击中祝仁后心的瞬间,夏清韵赶到了!
她用尽全力冲出,在子弹击中前一刹那,狠狠撞在祝仁背上,将他猛地推进柱子内侧!
祝仁被撞得一个踉跄,子弹砰地一声射入他刚才靠着的廊柱,打得石屑纷飞!他躲开了!
而夏清韵自己却因用力过猛和地面湿滑,重重摔倒在地!额头磕破,鲜血直流,手臂和腿也擦伤了。
“呃……”她痛苦地哼了一声,想爬起来却晃了晃又摔回去,抬头看向祝仁,眼神里全是痛苦和后怕。
祝仁站稳,看到柱子上的弹孔,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再低头看到摔倒在地的夏清韵,脸色瞬间变了!
她额头淌着血,手臂腿上都是擦伤,眼神痛苦不堪。
是她救了自己!这个念头让祝仁心头剧震,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赶紧上前蹲下,语气急切:“怎么样?伤到哪了?别乱动!”
“我……没事……”夏清韵声音发颤,带着哭腔,紧盯着祝仁,“头晕……腿好痛……”
她想撑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气,眼泪掉了下来。
廊柱后的辛西娅公主看着这一幕,看到祝仁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眼神微微一黯。
与此同时,狙击点处。
那个狙击手根本没料到危险已近在咫尺。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刚刚开了第二枪的狙击手身后。
他动作干净利落,一个手刀就将他击晕,瞬间制服了狙击手。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狙击枪,又望向远处的混乱现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还是来慢了么?
事实上,他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就已经辨别了方位,从他起身,来到这楼顶,还不到一分钟。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远处正准备指挥手下强攻狙击点的时蕴竹,
只听到了第二声枪响,预想中的第三枪和激烈的交火并未发生,狙击点就诡异地哑火了。
她眉头微蹙,立刻意识到可能有计划之外的人介入。
是谁?望月桃香?不对,她刚才还在这。
这江省还有我不了解的糕手?
这时,医护人员已经飞快赶到了现场。
“快!检查伤员!”
医护人员立刻检查:“额头裂伤,需要缝合!多处擦伤,马上清创!病人自述头晕,可能有脑震荡,必须送医院!”
夏清韵被小心翼翼抬上担架,她躺着,脸色苍白,额头缠着纱布,眼神依然固执又带着一丝委屈地望着祝仁,似乎在期待他更多的表示。
祝仁站起身,看着担架上的夏清韵,心情复杂。
她救了他是事实,这份情他认,但这不代表能抹平之前的伤害和信任的崩塌。
他现在只想确保女儿的安全,并尽快处理好眼前的混乱。
时蕴竹正好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
祝仁立刻转向她,郑重说道:“时蕴竹,夏清韵为救我受了伤,麻烦你的人跟进一下医院那边,确保她得到治疗。
我这边还要陪同公主殿下和刘书记,晚点一定去医院看她。”
“呦,老同学这么生疏,咱们昨晚才见过呢~”
看着她这副不着调的样子,祝仁也是头疼。
“行了,放心。”时蕴竹也不再调戏他了。
“咱们夏夏这舍身救夫,感天动地啊。”时蕴竹瞟了眼担架上泫然欲泣的夏清韵,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祝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行,放心吧,保证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