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巅,狂风如刀。
萧若尘拨打的电话终于接通。
接通的瞬间,血玫瑰的声音传过来。
“小混蛋,把你那只迈出去的脚给我收回来!”
“你要是敢现在进天墟,老娘这辈子都不认你这个徒弟!”
萧若尘眉头微皱,寒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他沉声道:“二师父,你知道我必须要去。为了父母,为了晴川,也为了……”
“为了个屁!”
血玫瑰直接粗暴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但我告诉你,天墟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你现在进去就是个稍微硬点的核桃,人家想砸就能砸!”
“别废话,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帝都!今晚有个局,你必须在场,这关系到你在天墟能不能活过一个月!”
“什么局?”
萧若尘疑惑道。
“少废话,晚上八点,极乐公馆。你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电话挂断了。
萧若尘握着手机,听着那头传来的忙音。
极乐公馆……
那个传说中帝都门槛最高,专门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真正大佬服务的销金窟?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雷电交加的死亡谷。
身形一晃,他化作一道流光,逆风而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帝都北郊,一片并未在地图上标注的私人庄园内极乐公馆的建筑群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这里没有喧嚣的音乐,只有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偶尔划破寂静。
停在门口的豪车,就没有低于八位数的,甚至还有几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军车和来自外邦使馆的防弹轿车。
萧若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没有带任何随从,只身一人走到了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黄铜大门前。
门口站着的并非普通的保安,而是两名气息内敛的九品宗师。他们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来访者。
但在看到萧若尘时,两人本能地弯下了腰。
“萧先生。”
如今的帝都,谁人不识萧若尘?
这可是连斩国师爪牙、灭了武盟的狠人。
萧若尘微微颔首,径直迈入大门。
穿过一条幽长的走廊,推开尽头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门。
大厅内金碧辉煌。
这里的人并不多,大约只有四五十人,但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有的穿着唐装把玩着文玩核桃,有的西装革履却眼神阴鸷,还有的身着奇装异服,显然是来自某些隐世宗门。
“在这儿呢,小冤家。”
一道酥媚入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若尘转头,只见血玫瑰正端着一杯猩红的酒液,倚在一根罗马柱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今晚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一袭暗红色的高开叉丝绒长裙,紧紧包裹着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大片雪白的背部肌肤裸露在外,在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她的红唇如火,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深渊边缘的彼岸花,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萧若尘走过去,眉头微挑:“穿这么少,不冷?”
“心里冷,这不是等着你来暖嘛。”
血玫瑰娇笑一声,顺势挽住了萧若尘的手臂,那丰满的柔软毫不避讳地挤压在他的臂弯处,带来一阵惊人的触感。
她凑到萧若尘耳边,吐气如兰:“听着,今晚这里鱼龙混杂,大部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怪物,或者是天墟某些势力在世俗界的代言人。”
“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先别急着动手,除非……”
“除非什么?”
萧若尘微微拧眉。
“除非他们找死。”
血玫瑰低语一句,又恢复了那副媚态:“走,带你去见几个大人物。”
她拉着萧若尘,穿过人群,朝着一处环形沙发走去。
那里坐着三男一女,正谈笑风生。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中年男子。
他留着络腮胡,身材魁梧得像是一头黑熊,穿着一件敞开怀的皮质马甲,露出胸口浓密的黑毛和一条狰狞的刀疤。
他的手中并没有拿酒杯,而是抓着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正大口撕咬着,满嘴流油,那副粗鲁的模样与这奢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咱们的血色妖姬吗?”
中年男子看到血玫瑰走来,随手将啃了一半的羊腿扔在价值连城的水晶盘里,胡乱在真皮沙发上擦了擦手。
眼神肆无忌惮地在血玫瑰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她高耸的胸口和开叉处若隐若现的大腿根部。
“啧啧,这身段,真是越看越让人上火。”
“秦媚,老子上次跟你提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中年男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只要你跟了我,别说玫瑰会,就算是这帝都的半壁江山,我也能帮你打下来。总比你守着那个小白脸强吧?”
他口中的小白脸,指的自然是站在血玫瑰身旁的萧若尘。
萧若尘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微微冷了下来。
这中年男子的气息极为浑厚,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涌,隐隐有着半步羽化的实力,那股气息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兽性,显然修炼的是某种极为霸道的旁门功法。
血玫瑰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挽着萧若尘的手臂,娇笑道:“郭爷说笑了,我这残花败柳,哪入得了您的法眼。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萧若尘。”
“徒弟?”
郭振天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萧若尘一眼:“就是那个最近在帝都闹得挺欢,还搞死了燕飞霞的小崽子?看着也没什么三头六臂嘛,瘦得跟个猴儿似的,恐怕连老子一拳都接不住。”
他说着,突然身体前倾,那张油腻的大脸几乎要凑到血玫瑰的面前,一股浓烈的酒臭味和羊膻味扑面而来。
“秦媚,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这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能满足得了你这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同坐的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