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推了她一下?”杨坚当然不相信:“难道她会自己掉入水中吗?”
“真的,儿臣真的没有推她,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勇又为自己辩解。
此事非同小可,独孤皇后想多了解一下,立刻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知情的人站出来说,不然本宫治你们全府上下的罪!”
就在这时,丫鬟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便颤颤巍巍的站出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
“你说!”独孤皇后开口。
丫鬟点点头,立刻道:“夜晚的时候,太子妃说有事想和太子殿下说,便在池塘这里等殿下,让奴婢去叫殿下,殿下正在喝酒,一开始不想来,但奴婢多次相劝,殿下还是来了,谁知殿下一来便将太子妃推入了水中。”
“我没有!”杨勇立刻开口:“我真的没有,我是喝了点酒,但我只是轻轻推她一下,没有将她推入水中啊!”
独孤皇后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打了杨勇一耳光:“你这个孽障,她是你的发妻啊!你怎么能将她推入水中!你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杨勇立刻解释道,他已经哭了起来,整个事情都让他慌乱,他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莫名其妙的,元妃就死了,然后他成了杀人凶手,被父皇和母后责问。
“你说,你是不是蓄意杀人的?”独孤皇后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与元氏一向不睦,前些日子又因为她被罚跪,你怀恨在心,屡次想休了她不成,竟然下此毒手!”
“不是,没有,儿臣没有。”杨勇哭了出来:“母后,儿臣就是与她再不睦,也不会杀了她呀!儿臣真的没有。”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杨坚一甩袖子:“太子,你不必解释了,元妃的尸体还在眼前,全府上下的人都作证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你好狠的心啊!”
“父皇,真的不是儿臣,真的不是!”杨勇依旧哭求着,上前爬了两步想抱住杨坚的腿。
“父皇……“这时,一直看戏的杨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站出来为杨勇说话,谁知他还没开口,杨坚就打断道:“谁都不必为他求情,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朕相信自己看到的。”
杨广不再说话了,事态如此严峻,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来人,将太子关入禁苑,听候发落。”杨坚一甩袖子,下令道。
杨勇失魂落魄的被士兵架着走了。
“另外,元妃的后事,安排专人妥善处理,以太子妃之礼厚葬她,送她最后一程。”杨坚又安排道。
“真是个可怜人,”独孤皇后不禁感叹:“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几日不见就……唉……”
萧妃很有眼色,上前扶住独孤皇后,眼中也流露出伤感之情,让独孤皇后看在眼里,两人彼此握着手,一时间多了很多怜悯之情。
“好了,皇后,”杨坚转过身来说道:“不要伤悲了,你身子还不太好。”
“对,”杨广也立刻附和道:“母后要保重凤体。”
独孤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先一步由萧妃搀扶着上马车了,若是孩子们都能省点心,她也不会身体这般不好了。
送皇上和独孤皇后回宫之后,晋王杨广也和萧妃回了自己的府上。
“想必这次,一定能让太子万劫不复!”萧妃信心满满地对杨广说。
杨广却有些语重心长:“但愿如此吧,明日本王再和宇文爱卿合计一下,让能站出来反对杨勇的人都站出来说话,争取一招废了杨勇的太子位。”
“相信有了这次的事情,废他是一定的,殿下不必忧心。”萧妃立刻握住杨广的手,给予他安慰。
杨广明显很吃这一套,立刻回握住萧妃的手:“是一定的,爱妃放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晋王府。
翌日,太子妃被杀的消息传得很快,尤其还是被太子所杀。一时之间,杨勇成了众矢之的。
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都对此事议论纷纷,只不过皇上一直都在谈论政事,也没有人敢说这件事。
“启禀陛下,”就在政事都谈论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话:“太子一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陛下还是应该早作决断。”
“陛下,”高熲立刻站出来说话:“太子一事,还需明察,草率定论,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高爱卿的意思是,朕不明智了?”杨坚本来就因为这件事还在气头上,如今被高熲这么一说,更生气了。
高熲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老臣并不是那个意思,老臣只是觉得,太子的事情,还需彻查。”
“不必再查了!”杨坚依旧怒气冲冲:“事实摆在眼前,元氏至现在都尸骨未寒,太子难辞其咎。这件事情,朕会尽快对太子做出处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给元氏一族一个交代。”
其他人都不再说话,对于这种敏感的事情,他们不敢多言。
杨广站在最前面,面上没有表情,可心里却有一丝窃喜,听父皇这口气,是一定会严肃处理杨勇的,他离太子之位更近了一步。
宇文成都安静的站在宇文化及身后,神色凝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正确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政治斗争,一向都是如此残酷。
散朝之后,杨坚叫了越国公杨素去御花园,独孤皇后也在。
“很多事情,不能庭前众议,除了你,朕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杨素刚行完礼,杨坚就缓缓开口。
“皇兄信任臣弟,是臣弟的福气。”杨素立刻开口。
“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你也知道朕找你来是要说什么事情。”杨坚这次的心思很坚定,他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太子的事情。
杨素不敢开口说话,毕竟这件事情十分敏感,他只能先等着杨坚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