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喧哗议论。
有人说如今我国国力强盛,应该趁乌国与金国开战,出兵攻打乌国,永除后患。
有人说,乌国刚打下一座城池,士气大盛,如果这时候大虞的士兵长途跋涉过去打仗,一定会输的。
二皇子赵乾德在朝堂上说得唾沫横飞,力主攻打乌国。
“父皇,那乌古斯强娶我母妃,就该趁他们兵疲马弱之时直捣黄龙,救出母妃。”
皇上皱了皱眉,贵妃离京一年了,他总是不愿想起这个女人,也便渐渐淡忘她了,在他眼里,这女人已经不值得出兵打仗。
皇帝问太子:“太子,你说应该如何?”
赵徵羽说:“去岁我朝国库多盈余了些,但远远不够行军打仗,且我朝士兵多年未经战役,不及乌国的士兵常年打仗。”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还算大虞的太子吗?”赵乾德厉声质问。
“二哥,我只是据实说而已。”
“放屁!窝囊废!”
“二皇子慎言,”有太子的忠臣站出来道,“太子毕竟是太子,您怎么可以出言辱骂?您如此急切地要出兵,想必只是为了和亲的贵妃,私怨而已。”
二皇子一脚将那臣子踹倒在地,“我母妃牺牲自己嫁去和亲,你还敢出言不敬,你个怂货,不敢出兵,只敢躲在女人背后,无耻至极,还有脸说话!”
“乾德,住手!”老皇帝发话了,他本来就不想打仗,“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且先看看乌国那边之后如何吧。”
赵乾德失望之极,回到府里,苏雪奴贴心安慰,“殿下,若是贵妃娘娘知道您在朝堂上如此为她说话,她一定十分欣慰。”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是个好儿子!”
“不,殿下,你是最孝顺的儿子,只是有人挡在你的前面,这不怪你。”
赵乾德心中更恨赵徵羽。
苏雪奴为了让赵乾德开心,拿出她刚做的衣服和首饰,“殿下,您瞧,我穿上这身装扮,月夜为你起舞如何?”
那衣服乃是麟光云锦,一匹价值万金,比当初贵妃赏赐给姜有容的蝉翼纱贵重百倍,行动间衣服如鳞片闪着细碎的光芒。
那些首饰更是贵重奢华无比。
一舞结束,二皇子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又送给苏雪奴田庄铺子,还有大量金银财宝。
二皇子深情道:“别人笑话你是舞姬,本殿下偏要让你尊贵无比,遍享人间富贵。”
“雪奴谢过殿下。”
自此以后,苏雪奴更加肆无忌惮,府中银钱任她挥霍,导致郑家人生活品质大大下降。
郑夫人跟女儿抱怨:“媛儿,怎么这个月的金丝燕窝没有了?我这身子,不喝点燕窝,总是不舒坦。”
二皇子妃郑氏呆愣着双眼,“还能因为什么?全都因为府里那个贱人花了太多钱,每日要用鲜牛乳沐浴两次,屋里的地板都是金丝楠木做的,钱都被她花了。”
郑夫人义愤填膺:“媛儿,你岂能让人如此欺压?”
“不然能怎么样呢?殿下偏宠她,铺子田地不知赏了多少,半个王府的钱财都要进那贱人的兜里了。我要多说一句话,殿下就要将咱们家人赶出去了。”
郑夫人一拍桌子,“唉,你姑姑她一走,咱们家人就不招人待见了。你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二皇子竟也不管?”
郑氏想起这事就伤心,她求过丈夫数次,丈夫只说要等等。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爹,不心疼!
郑氏的女儿,赵宝婵,今年十岁,不忍母亲伤心,自己悄悄做了燕窝粥,送去给苏雪奴。
苏雪奴见这孩子玉雪可爱,丝毫不讨厌,“你给我送燕窝粥,为何?”
赵宝婵说:“姨娘,请你求求父亲,让他救救我外祖父,母亲一直很担心外祖父。”
苏雪奴笑着端起燕窝粥,“真乖,还孝顺,这是你母亲让你送来的吗?”
赵宝婵摇摇头,“是我自己送来的,我知道父亲听姨娘你的话,求姨娘帮帮我吧。”
苏雪奴吃了一勺燕窝粥,对那孩子说:“回去吧,记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你母亲让你送来的。”
当晚,苏雪奴腹痛难忍,在床上滚来滚去,偏二皇子不在府中。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苏雪奴已经昏迷过去,看诊完的大夫说她喝了堕胎药,小产了。
赵乾德悲痛万分,问丫鬟,丫鬟说下午就吃了宝婵小姐送来的燕窝粥。
赵乾德怒气冲冲来到女儿的院子,“孽女,谁让你送燕窝粥的?”
赵宝婵吓得结结巴巴,什么也不懂,就说是母亲让送的。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没让她送燕窝粥,你别吓着孩子。”
郑氏冲过来护住女儿,赵乾德凶神恶煞,一脚踹在她肚子上,“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郑氏摔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疼,胳膊肘都擦破一块皮,鲜血流出来。
“娘,娘——”赵宝婵嚎啕大哭。
此时苏雪奴脸色苍白,由侍女扶着赶来,“殿下……”
她话未说出来,眼泪珠子就滚落下来。
“我们的孩子没了!我前阵子还做梦,梦到一条金龙钻入我的腹中,后来发现有孕,本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没了!”
金龙?那一定是儿子了,说不定能让他时来运转,且雪奴的孩子,一定是冰雪聪明的。
思及此,赵乾德恨死这个郑氏了,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为他儿子报仇。
郑氏哭道:“殿下,我是冤枉的,我什么也没做,都是她冤枉我,她想把我赶走!”
“是你想把她赶走吧?”
郑氏爬过去抱住赵乾德的腿,“殿下,我与你数十年夫妻,为你生下女儿,事事为你着想,她不过与你相处一年半载啊,你怎能不信我,反信她呀?”
赵乾德想了想母妃,到底没有再动手,俯下身对郑氏说:
“郑媛儿,在本殿下心中,你连雪奴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郑氏绝望地张着嘴,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看着眼前同床共枕的男人,似乎今天她才认清他的为人。
自己竟然不如一个舞妓的头发丝儿?
“你与我夫妻情分已断,明日离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