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惨白着脸坐在地上,他悲戚的看着费启忧,此时此刻的他,不认为费启忧会帮他,他只希望费启忧能饶他一命,给他一条活路。的
林大人听到韩逸的话,眉头紧皱,他觉得韩逸判的太轻了,就陈铎的所作所为诛九族都不为过!
“陛下!不可!陈大人欺压百姓,强占百姓良田,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只是抄家何以引起得其他官员重视,陛下若觉得诛九过于残忍,牵连无辜,可诛三族!”
经过这么久的了解,韩逸知道林大人就是个保守派。
这一派别有好处也有坏处,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切按照朝纲而行。
在某些时候,比如说面对丞相时,他会力争理据,与丞相分个高低,让他省点心。
但在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美好,比如现在。
他想放陈铎一马,林大人偏要陈铎人头落地。
他摸了摸额头,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张大人知道韩逸想放陈铎一马,听了林大人的话,冷哼道:“林大人说的有理,但诛九族跟诛三族有什么意义呢,横竖都是死。”
“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怎么办?”
林大人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难看,他面色铁青的看着张大人说:“仅仅只是抄家,不掉脑袋,那对别人就公平吗!那些死去的百姓,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张大人知道他轴,也知道他就是认死理。
他幽幽叹了口气,继续说:“林大人说的有理,但让他就这样死去,那岂不是便宜他,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费启忧静静听着张大人说,没有插嘴。
林大人心有不满,但他又觉得张大人说的挺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承认。
自古以来,欺压百姓强占百姓良田的大臣都被凌迟至死,诛九族。他判得如此轻,如何能服众?
看出林大人所纠结的地方,韩逸淡淡看了陈铎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砍首示众,家眷流放边疆。”
听到砍首示众,林大人虽有不满,但想到家眷流放边疆,又闭上嘴。
此事就此尘埃落定。
费启忧跟张大人互递眼色,两人稍微心安。
离宫时,张大人跟费启忧一前一后离开。
林大人想留下来跟韩逸再说几句,但看韩逸脸色不太好,又只能作罢。
韩逸来到德妃宫殿,把此事处理结果告诉老妇人。
老妇人听了韩逸的话,瞬间泪流满面,扑通跪在地上给韩逸磕头。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她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成功了,她做到了别人没做到的事。
陈铎在御书房里被宫中侍卫拖下,关进打牢,择日砍首示众。
事情尘埃落定,老妇人也没有继续在宫中的道理,她从宫中离开回到家乡。
回到家乡,她奔走相告,把陈铎那个大贪官被判砍首一事告诉大家。
在陈铎被砍首当天,老妇人带着儿子,跟一众乡亲来到京。
陈铎身穿白色囚服,关在囚车上,牢头牵着囚车,带着他游行示众。
从石子村来的百姓,看到他,哭着喊着朝他扔烂菜叶、臭鸡蛋。
在大牢关了几天的陈铎眼里完全失去了光泽,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完全没了当初的得意。
他耷拉在囚车上,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死气。
百姓们朝他扔烂菜叶臭鸡蛋,他似乎没有感觉,一动不动。
来到砍首的地方,看热闹的百姓,知道他所作所为,跟着石子村的百姓一同朝他扔烂菜叶。
除了石子村,还有其他村庄的百姓闻声而来。
宫外的消息不时传到韩逸耳边,知道百姓们对陈铎宣泄心中怒火,对下面的人吩咐道:“把抄陈家的银子,全部用于安抚百姓。”
下面的人点头应是,起身去处理此事。
陈铎砍首当天,陈家灯火通明,方圆二里无比嘈杂,有看热闹的百姓声音,也有陈家人知道自己将踏入流放之路的痛苦哀嚎。
陈家被抄家后,韩逸没有放弃继续追查,他一直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陈铎被处死此事,在朝堂是被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不过几天此事就逐渐平息下去。
转眼间便到了曲桓的生辰,作为宿主的韩逸并不清楚对方生辰,还是礼部尚书,也就是林大人提起,他才知道是原主生辰。
“陛下今年生辰宴,可是按照往年规格?”
韩逸不知道往年生辰宴是什么规格,为了不暴露自己,他点头应下。
但他不知道帝王生辰,各地藩王要进京贺寿。
直到宫中的人告诉他,藩王进京,他才知道这事。
他无力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想骂人,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不是!为什么藩王还要进京开贺寿?
他又不是什么太上皇太后,为什还要面对藩王的贺寿!
他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看了那么多电视,电视里都藩王不安好心,藩王进京必须会闹事!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烦躁。
“孤就一定要面对那些藩王吗。”他抓着毛笔,阴沉着脸问跪在地上的暗卫。
现在他唯一信任的人就只有暗卫了。
暗卫跪在地上没有说话,这不是他能插嘴的范畴。
知道暗卫不会跟他说什么,韩逸仰天叹气,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哦不,是报官!
就算再不想面对,最后还是要面对。
他叹气,只能积极面对。
第一个进京的藩王是荣王,他进京后第一件事不是进宫,而是前往他在京城的府邸。
当天晚上,费启忧低调进了荣王府邸,两人不知道商谈什么,到了半夜,费启忧才从荣王府邸出来。
第二天,陆续又要几个藩王进京,他们进京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府邸。
等到第三日,他们才一起进宫面圣。
韩逸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看着正在地上的藩王。
看着那一张张相似的脸,他心里挑不起2一点情绪,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们几个藩王在他心里还不如朝臣。
“一年尾尖,皇兄气势越发的足了,体格也强壮不少,比刚登基时,看着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