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无常一边走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玉郎,心里总觉得这姜玉郎短短几日没见,似乎身上多了些不一样的气质,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从前没有的沉稳与神秘。
那感觉就好像是多长了不少本事似的。
而且白无常隐隐察觉到,姜玉郎可能结识了某种贵人,要不然怎么会在崔府待这么长时间,况且还是在自己被故意支开的情况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缘由,只是姜玉郎不说,他也不好多问罢了。
不过白无常心里倒是挺为姜玉郎高兴的,想着这小子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白无常心里头好奇得很,忍不住开口说道:“看来小姜,此次收获颇丰啊!这一趟地府之行,想必是经历了不少事儿吧,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咱们互相照应着点儿。”
姜玉郎笑着回应道:“七爷,您对我一直照顾有加,我心里都记着呢,您永远是我七爷,以后要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也不含糊。”
白无常一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今天就改了这称呼,‘七爷’这俩字扔掉了,以后就叫我老七,我那兄弟就叫他老八。你要是叫我们别的,我可跟你急眼啊,咱现在也算是交情不浅了,不用那么见外嘛。”
姜玉郎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打趣道:“哟,那行呀,老七,听您这意思,咱们这关系是更亲近了。”说着,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黑无常,微微皱着眉,似乎还不太习惯这新称呼。
这时候,黑无常也跟着笑呵呵道:“那必须!”
就这样,说说笑笑间,他们便来到了回阳间的通道口。
黑白无常站定在通道口两侧,白无常朝着姜玉郎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小姜,你跟着我这边走。”说着,便率先踏入了那通道之中。姜玉郎赶忙跟上,只觉刚一踏入,周围的光线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仿佛被一层薄纱所笼罩。
四周似有阵阵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那风里仿佛夹杂着阳间独有的清新气息,让他心里涌起一股熟悉又亲切的感觉。
随着一步步的前行,那通道口阳间那头的景象越发清晰起来,光线也渐渐明亮,温暖的阳光仿佛透过那层薄纱,迫不及待地洒了进来。
不多会儿,众人便先后走出了通道,稳稳地站在了阳间的土地上。
月光地照在身上,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花草的芬芳,与地府那阴森静谧的氛围截然不同,让人顿感身心舒畅。
姜玉郎朝着白无常和黑无常拱了拱手,说道:“老七老八,那我们就回去了,多谢二位相送,后会有期。”
白无常和黑无常也挥了挥手,白无常说道:“太对了,就得这么叫,听着舒服!得嘞,去吧,记得在阳间好好的,没事常联系!”
待姜玉郎和林羽墨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后,白无常才若有所思地对黑无常说道:“这姜玉郎啊,我看他这一趟下来,身上的秘密可不少呢,以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咱们可得多留意着点儿。”
黑无常点了点头,应道:“那必须。”
且说姜玉郎和林羽墨一回到阳间,一刻都没耽搁,立刻朝着清澜分舵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两人心里头都惦记着分舵的情况,毕竟离开这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姜玉郎刚踏入清澜分舵那朱红色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一番熟悉的周遭,就瞧见清风一脸激动地迎了上来。
清风那神情,就好似在茫茫黑夜里盼到了破晓的曙光,眼中满是惊喜的光芒,脚下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差点一个踉跄。
待来到近前,他急切地说道:“门主,您可算是回来了!不过……好像这速度有些快呀。”那语气里,既有见到姜玉郎归来的欣喜,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姜玉郎听了这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赶忙问道:“快?清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个快法,你倒是给我细细说说。”
清风赶忙上前一步,凑到姜玉郎跟前,像是怕旁人听了去似的,压低声音解释道:“门主,您不知道吗,您走之前,咱们大家伙心里都琢磨着,您这一去,估摸着怎么也得去个十天半个月。可谁能想到,这才一天半呐,额,确切地说,确实还不到两天呢。您这跟一阵风似的,突然就回来了,大家都还没从您离开的那劲儿里缓过神来呀,所以我才觉得这速度快得有些奇怪呢。”
姜玉郎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琢磨,可不是嘛,自己在地府里的那段日子,那可真是感觉无比漫长呀。
每日里经历着各种事儿,看着周围那阴森却又透着神秘的景象,时间仿佛都变得迟缓了,漫长到都觉得至少过去了个把月了,那种一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慢慢熬着的感觉现在都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可这会儿回到阳间,一瞧才发现,怎么这阳间才过了一天多一点儿。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这阴间跟那云彩上边是反着的?都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可这倒好,在这阴阳之间,似乎是阳间一日,地下一年,真是奇妙得很。”想着想着,他自己都觉得这阴阳之间的时间差异,实在是太过神奇,似乎隐藏着什么天地间的大奥秘一般。
不过,姜玉郎很快就收起了思绪,轻轻摆了摆手,像是要把这些念头暂时抛到一边去,语气沉稳地说道:“好了,先不管这些了。清风,我不在的这两天,分舵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清风一听这话,原本带着几分轻松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门主,您回来得正是时候,那秦艾德和梅仁兴两位兄弟,这两天可真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找您都找得快疯了,那着急的模样,就差要不管不顾,不顾后果,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找到您。我看着都替他们着急,可怎么劝都没用。”
姜玉郎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两道眉毛就像拧成了麻花一般,赶忙焦急地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速来说明。”
清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摊开双手说道:“门主,我是真的想知道,可他们俩那嘴巴,就跟上了锁似的,可严实了,不管我怎么问,好说歹说的,就是不肯透露半个字,只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见门主您,说只有见到您才能讲呢,我这心里头跟猫抓似的,可也实在是没辙了呀,只能等您回来问个清楚了。”
姜玉郎略作沉思,双手背在身后,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像是已经有了主意,随后说道:“嗯!这样吧,你去给他们制造个机会,安排一下,找个隐秘的地方,让他们秘密地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他们如此急狂。”
清风赶忙应道:“是,门主,我这就去安排,您放心吧,我一定找个最隐蔽的地儿,保证不会出岔子的。”说罢,清风便匆匆转身,脚步匆匆地去准备了,那背影透着一股干练劲儿,明显是要跟时间赛跑。
就在次日,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小院里,四周静谧得很,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声。
也正是在此地,秦艾德和梅仁兴终于见到了姜玉郎。
两人一进小院,瞧见姜玉郎的身影,那急切的模样就再也藏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姜玉郎奔了过来,脚下带起了些许尘土,可见心情之急切。
秦艾德眼眶都红了,眼眶里隐隐有泪花在打转,那焦急的神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急切地说道:“姜大哥,可算是见到您了呀!我们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那蒋浓奇要对龙哥下手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呀,大哥,您可得救救我表哥呀!龙哥平时对我们多好,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我……我可怎么活呀!”
梅仁兴也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结结巴巴地附和着:“姜……姜大哥,消息千真万确,从特……特别靠谱渠道听来的,所.......所以才到处找您,盼您拿主意呢。”
姜玉郎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微微低下头,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蒋浓奇那人向来诡计多端,不能轻易就被这消息牵着鼻子走。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道:“现在齐善龙是调往土堂了,这可不是随意的调的,这可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现在这情况,谁敢对他动手,那可就是‘鸡蛋碰石头——自讨苦吃’。土堂是什么地方,五长老又是什么身份,虽然土堂的兄弟们道法间的造诣不如其余门堂,但个个是医手更是毒师,所以,那里可不是随便能撒野的地儿呀。”
梅仁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满脸的惊愕,结巴地说道:“您……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拿这消息来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