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说,“许是南薇姐姐敬酒,皇上就会吃了。到底是民安不配了。”
皇上倒是不希望因为小女子而使姜元末不听他吩咐去中部,只得将酒接下,一饮而尽。
沈正林看着天色已经后夜,基本是翌日凌晨了,他劝道:“民安,我们该离府了的。我明日还要起早去接我外公外婆。”
苏民安怔了怔,“正林,哎呀正林,难得高兴,我们再玩一会儿。你看我正和皇上以及范夫人吃酒呢。你不要扫兴。大不了你明日多睡一下再去京郊就是了。”
范夫人酒过几巡,被小民安灌的胃里难受的要命,回去得恢复多日才能有精气神,又碍于皇后和公主也跟着民安一起劝她和皇上,不得推拒。
沈正林脸色不好,低声道:“我想回去了的民安。”
苏民安见她未婚夫闹脾气,倒也灌皇上和范夫人灌的差不多了,她便说,“行,行,依你,我们离府去了。”
温婷倒是看出来民安不高兴,一晚上就对皇上和范夫人一味的甜言蜜语的灌酒,逢场作戏的厉害,实际心里是不如意,只怕是也想和她及姜玉亲近亲近,民安到没有逼她和姜玉喝酒,虽然民安什么都没说,亲不亲她感觉的出来。
歇宴了,道别,各回各处。
姜元末在兵营从半下午一直待到深夜,才回府来。
原以为回府是遇不见两府给苏民安办的庆祝晚宴的,哪知回府后正遇见歇宴的场合。
姜元末进得院中,打算如素日一样,独自在旧居卧寝歇下。
姜玉眼见看见了姜元末,便出声道:“哥,你要不要过来这里一下,我们这边正好结束了?民安姐他们要走了。”
姜元末如没有听见,便径直回了主卧,并将屋门掩住了,接着便听院中车马声响了起来,相国府的人在打点车马准备离府。
沈正林的嗓音在感谢温婷,“很感谢皇后和公主款待,破费了。我们家民安的事,有劳费心了。”
姜玉说:“这话说的,我民安姐的事,我们操心是应该的。”
苏民安看了看姜元末回府后没理这边,直接回房去歇着,她突然心里就莫名其妙怒了起来,但面上还是冷若冰霜的样子,根本就像没看见姜元末回府了一样。
沈正林去打点马车。
苏民安便往着卧室这边走,准备去抱苒儿离开,她来到门边,本想敲门,但却没有敲,直接将门推开,步了进去。
姜元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苒儿,随后便在窗边软榻坐了下来,正提起茶壶给自己斟茶,在兵营待到现在,也确实乏了。
他挺意外的,苏民安居然在府里待到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她不是什么爱应酬交际的人。
听见推门声。
姜元末便朝着门畔看了一眼,就见到苏民安进了来。
苏民安来到堂内,看见了姜元末,这才意外道:“您回府了啊,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您。这才不敲门就进来的。”
姜元末将茶倒满,端着饮了一口,“我也没看见你。你还没走呢?”
苏民安没有解释为什么一个宴会搞了快五个时辰,见到他回来,那种荒芜的心情,莫名有点盼头,但是他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很自以为是,真是的,她才不期待他忙完花南薇的事情来安慰她的心情,“这就走了。”
姜元末说,“哦。”
后来就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衣扣解开了两颗,便那样靠在软榻上吃茶。
苏民安看了看睡着的儿子,她自身腿疼,抱睡着的苒儿颇为吃力,她见姜元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哦字就没有下文了,她又忍不住说,“对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抱一下苒儿吗?他睡着了,我腿不好,抱不去车上,再把他摔了。”
姜元末将茶盏搁下,然后拿起桌案上的兵法,就在看了起来,他轻声说:“我带的少,没什么经验。你找别人帮忙?”
“找谁?”苏民安实在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到底他说过她死活和他没有关系了的,自己倒不必这样试探。
“找你男人。”姜元末说着就翻了一页书。
“他去牵马车了。”
“找温婷。”
“你娘在送范夫人离府。”
“那你等他们忙完。你坐会儿,等他们忙完来帮你。”姜元末说。
苏民安气鼓鼓的说,“你在今天故意气我干什么?你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冤枉啊。”姜元末沉声说,“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气你干什么。心情不好,去找你未婚夫。跟我说什么。”
苏民安被他拒绝的话激的险些哭了出来,她便自己去抱苒儿,掀开被褥,将手抄到苒儿身子底下,颇为吃力的抱了起来,动作间倒有那么三四分的矫揉造作,有些示弱的意思。
姜元末看着她姣好的身段,又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强调困难,眸色深遂的不成样子,他到底没有起身去帮她抱小孩,她今天说的很多话非常操蛋,他确实生气。
苏民安把小孩抱了起来,然后又说,“可以麻烦你帮我开下门么?”
姜元末兀自看书,许久淡声道:“你可以把小孩放下,去开了门,再回来抱小孩走。”
苏民安一整个就气炸了,但她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莫名其妙在前夫这里表达软弱,不安慰她算了,她自己可以自愈的。
苏民安便将小孩放了下来,去打开屋门,然后又把小孩抱起来,准备走。
姜元末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苏民安突然回身看着他,“对了,儿子很喜欢那个布娃娃,你娘下午给我们装马车上了。你如果不愿意给孩子,我们可以还给你。等正林过两天从京郊回来,让正林还你。”
“你可以直接扔了。我早忘了什么布娃娃了。”姜元末吸口气,他没有忘记明天沈正林明天出门去京郊接老人的事情。
苏民安断然转身走了,砰的一声把门给他碰特别响。
姜元末待她离开后,便将墙壁上她的画像转了过来,随即躺在床上,将手枕在后脑下面,凝着她的画像,呼吸隐隐重了起来。
外面车马声渐渐安静。
温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姜元末,你给本宫出来!”
姜元末不出声。
温婷言道,“民安今日得知魏秋芬是她娘,心里难过的不行。你跑出去一长天不回府,回府了也不过来打个照面。你不知道民安在等你回家是不是?”
姜元末闭上眼睛,一边计划成亲,一边勾引他,她究竟想干什么。
“母亲回去休息。今日她未婚夫在场,儿子不便亲近。以免影响她名声。”姜元末言道。
温婷心里猛的一动,她一味埋怨儿子冷漠,倒是疏忽这一层,的确儿子是不方便宽慰民安什么。让外人看着的确不合适,“那你就这样不管民安吗。不去开导开导她?”
“明天去。”姜元末说。
温婷准备了长篇大论来劝儿子有点人味的,结果儿子直接明早去,她颇有些意兴阑珊,这倒怎么劝也不用很劝了呢,于是温婷认为姜元末明天肯定是左忙右忙拖到很晚才去见民安,于是打算发挥自己游说的功力,劝姜元末明日把政事放一放,劝他早点去,她说:“你明日打算什么时辰去?”
姜元末说,“五更起身就去。”
温婷:“......”
皇后一肚子劝谏之言无用武之地,感到颇为寂寥,没有什么成就感。于是拉着姜玉回卧寝数落一夜,从姜玉对孙书礼的态度,以及素日里让孙书礼假装是孙书怀,甚至姜玉怀孕爱吃辣椒之事,进行了深度批判。
姜玉面无表情。她哥这边一省心,娘就转移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