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清晨的暴雨敲打着玻璃，把残从睡梦中唤醒。寒冷的季节刚刚过去，这场雨仿佛又把时间往回拖了几个月。残摸着自己被子外的小臂，有些冰凉，不多添点衣服今天上课可要遭罪了。
“今天都不好去室外，积水好深。”
残向窗外望一眼，回去把床上的月天用被子包好，在衣柜里找厚实的衣物。残先是找了一条厚绒裤穿上，但今天的空气特别潮湿，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残换下裤子，她的衣柜里面衣物不少，实际经常穿的只有一两套固定搭配，如果不是月天要求，残很少会去思考穿什么。
“好像……得穿这个。”残拿出之前在月天家穿的厚黑丝袜，要保暖穿着还舒服，这是似乎是唯一的选择。残拿在手里摸了摸，又打开边上月天的衣柜，拿出月天的厚白丝袜，对比二者的长度和厚度。
“你要干嘛。”残一回头，月天裹着被子靠在床边盯着她。
“今天好冷，想穿。”
“好啊好啊，那你拿我的干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穿月天的……”
月天突然两眼放光，挣扎着从被子里出来，披上衣服跑到残身边。
“穿穿穿穿穿，难得你有主动穿反差的想法，必须穿。”
“我只是，因为月天穿过才想穿的。”
“原因不重要，结果是我想看的就行嘿嘿。”
月天催促着残把她的丝袜穿上，残看着自己修长的白腿，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好看是好看，好像，不适合我。”
“嗯……确实你不适合这个风格，虽然说也有点色气，但穿出去好违和。下次*的时候可以穿。”月天摸摸残的大腿。
“但是月天穿黑的白的都很棒。”
“那当然，我可是天生丽质。今天要和你搭配就也穿黑的吧，你觉得呢？”
“嗯嗯。”残点点头。
“今天下这么大雨，你就别穿你那运动鞋了哦，上次给你买的板鞋你还一次没穿过呢，配你的黑丝多好看。”
“运动鞋穿着舒服。”
“板鞋也舒服，穿习惯就好嘛。”
月天软磨硬泡给残的下身换了一套穿搭，裙子也从长裙换成了稍微短一点的百褶裙，看的月天很是满意。
“呼……呼……”
虽然穿着大变样，但残听课犯困的毛病是改不了的，更何况是讲历史的公共课程。再加上今天没有跑步和运动，残怎么着都没法保持清醒。月天坐在她身边写题目，两条腿夹着残的小腿轻轻摩擦。
“月天月天。”
课间若叶静和兰芝坐到她们身边，很快若叶静就注意到残的新穿搭，和月天讨论起来。
“水手服？残说她不穿这种死活都不让买，我自己的又太小她穿不下。”
“等会下课把她带我们寝室来，我身材和她差不多可以穿我的。头发你也不给她扎一下，一直让她披头散发的那哪行。”
“她还说头发长了要去剪呢，要我说给残扎马尾绑个红色蝴蝶结，又漂亮又可爱。”
“不错，不错，她现在这个长度可以编发辫吧，兰芝你觉得呢？”
“我想给她化妆，上次月天化的淡妆让我脑补无数种契合残的妆容，现在终于有机会实践一下了。”
下课铃声响起，残的脑袋靠在月天肩头，眯着眼被月天牵着往回走。从电梯出来回到寝室，残往床上一倒，闻到的却是不熟悉的香水味。
“哎，这里，不是我们寝室。”
残翻过身，月天举着一个大红蝴蝶结，若叶静拎着一件充满少女气息的黑色水手服，兰芝端着大大的化妆盒，把残团团围住。
“你们……”
“残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随便套件外套裤子就出门，现在正是女生最好的年纪，要好好展示你自己的魅力。”若叶静说。
“男装要穿，女装也要穿，这样才算健全，天天穿的和男生一样难免会审美疲劳。”月天补充。
“放心，我们会让你美不胜收的。月天抓好她。”
都到这份上了残反抗也没什么意义，她老实地坐在床边，让其他人给自己梳妆打扮。随着兰芝的眉笔最后一次划过残的眼眶，月天拍拍她的肩头，让她睁开眼睛。
“……”
残看着镜子里的美人，伸手触碰一下自己的下巴，以此确定那是自己。
“怎么样超级美少女？要不是脸上抹了粉我真想好好亲两口。”月天靠在残的脸边。
“很漂亮，但这样，我都不认识我自己。”残摸摸自己的嘴角，兰芝的口红让残薄薄的嘴唇变得红润有光泽。
“是吗？我觉得残的特征还保留着不至于认不出来吧，我给你刘海都还留着呢。”月天拨弄残额前的一小撮头发。
“原来残前面有很多头发，分去好多编发辫以后，确实给人观感有很大变化。”若叶静站到镜子边审视残的脸。
“就当残到别人身体里待了一天吧，学校里有没有拍照的地方，这么完美的搭配我想记录下来。”兰芝说。
“有吗？有吧，寒泽老师肯定有，他给我们看过他自己制作的相机。”月天想着。
“还要出去吗……给你们看看就好，到外面的话……”
月天当然理解残的想法，让她穿这些就已经很让她不适应了，月天肯定不想再让她做不想做的事。
“好吧好吧，我们去找寒泽老师借来，你回我们寝室好好休息哦。”
在残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行能力躲避宿舍楼同学回到宿舍的路上，校门口的白色雨伞背着一长一短两把刀，给门卫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
“敬玥婷学姐……你怎么来圣堂学院了，早点通知我们的话今天这么大雨我们可以来接你的。”李菲桔在学生会室里接待敬玥婷，对方的肩头衣袖和过膝袜全都被雨水打湿了。
“不重要，我带了第二套衣服。今天是我计划好来找残的日子，不管什么天气我都会来。”敬玥婷接过郑紫清给她的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这样都还要找啊，残她干什么了？”李菲桔心里思忖。
“今天下暴雨场地预约都已经排满，应该要等到明天。”郑紫清替她回复。
“无妨，我有时间。麻烦帮我找个住的地方，我想换衣服。”
李菲桔带她来到自己的寝室，下铺的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板，不过看起来很干净没有灰尘。
“我室友因为一些情况提前毕业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住一天。”
“乐意至极。”
“我帮你去拿床上用品，你就在这栋楼逛逛吧，除了学生会室你应该还没去过其他地方。”
“残在哪个寝室？”
敬玥婷换上一身蓝白色的卫衣和长裤，站在残寝室门口。门牌号下边贴了一张写着“月天和残爱的小窝”的塑料牌，看得她直皱眉。
“咚咚。”
残听到两声敲门声，和平常若叶静她们不一样。如果是李菲桔的话早就会在门口说明来意，残站起身，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敬玥婷透过门缝看到残的眉眼，完全认不出那是残。
“你谁？”敬玥婷问。
残立马就要关门，敬玥婷先她一步把鞋插进门缝，残赶紧躲到门后不给她看自己的样子。
“李菲桔会长说这里是残和月天的寝室，擅自闯入是违反校规的。”
敬玥婷的语气很平静，也没有推门，但残知道要是再这样躲着她肯定会动手。犹豫再三，残只好慢慢把门打开。
“我，我就是残。”
敬玥婷站在门口呆了十几秒，残怕又有别人过来看到，先把她拉进寝室。
“呃……”
“嗯……”
残坐在床边，敬玥婷坐在她的位置上，两个人的视线都不好意思交互。
“你不用解释了，我，我相信你是残。”
敬玥婷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残松了一口气，但当残再看向敬玥婷时，却发现她捂着的脸泛着粉红，眼睛一直看向窗外。
“我，咳，我是来，找你继续之前的单挑的，看你哪天有空，我去预约场地。”
“哦，明天……明天不行，后天一整个下午我都有空，可以陪你。”
“好那我，我先走了。”
残起身帮她打开门，寝室门一关，残扑到床上用枕头裹住自己的脑袋，不敢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哈。”
回来的月天和若叶静笑的前仰后合，兰芝在一边努力想忍住，只能背过身去自己面壁。
“仇家差点变亲家了，我就说穿漂亮衣服没错吧。”若叶静说。
“我，后天怎么和她好好比试，我和她都没法正常直视对方。”
“宝啊，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们都有些别扭，那单挑点到为止就好，这样她也不会记恨你了。”月天摸摸残。
“但是，她很厉害，我想认真和她比试。”
“她要是不讨厌你，我们去找尹川清不就可以再和她约战了吗？出卖一点点你的色相，换来的可全是好事啊。”
“啊……”
敬玥婷飞快地跑回李菲桔的寝室，去卫生间接一捧水抹在自己的脸上，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她应该不会知道我要来，为什么突然穿那么漂亮……我的妹妹是这个世界第一美丽的，我的心里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你回来了啊，我要来了明天的预约表，你想要上午还是……”李菲桔走进卫生间和她说。
“抱歉，我想换成后天下午，突然想起来明天下午我还有点事情得回圣学院那边处理，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后天反而更方便没人预约。”李菲桔摆摆手。
“李菲桔，你作为学生会长，对残的了解有多少？”
“哎，我？学生那么多我没法记清每个人的事情。”
“就简单说说她给你的印象，毕竟她这么厉害你们不可能没有接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和她相关的事。”敬玥婷擦干净脸，坐在李菲桔为她铺的床上。
“和她相关的事……那可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