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已训导诸妾习《女诫》,核查用度无逾。\"
孟婉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暂代孟婉管理北宫了。
只是,那时候虽然她管理北宫,有些事情也还是要请示孟婉才可以做。
身为太子,还宫见到太子妃,第一件事就是“宫中事务打理可否妥当?”这是规矩,就如皇帝见到皇后也是要例行问这一句的。
史嫣儿心里清楚,一但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太子对她的情分只会越来越少。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皇帝与皇后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皇后作为臣子打理后宫吃穿用度,管教嫔妃等事情。
而太子妃的作用同样如此,只是当初的孟婉于太子而言是有些许不同的。
或许是少年夫妻,亦或是孟婉永远像一株解语花,能懂李胥的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也不在意做了太子妃后,太子对她的情意会有所减少。
她要的一向都是权利,成为太子妃,待储君继位那一日,她就是大夏朝最尊贵的皇后。
那些情情爱爱,哪有皇后的宝座来的实在。
李胥满意的颔首,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自从孟婉薨逝后,李胥的确伤心了一段时日,人似乎也憔悴了几分。
他喝着茶,想起姜良娣和小翁主不由出声嘱咐“曦儿近日总是哭闹不止,这医工也瞧过多少次了,始终不见好。”
李胥是男人,男人对孩子的哭闹显然是束手无策。
曦儿还小又是女娘,李胥难免上心几分。再者,他也不忍心姜良娣伤心。
史嫣儿嘴角微微一顿,转瞬即逝,她收敛笑容,眉间神色担忧“妾也忧心不已,不如请母后派两名宫中的侍医来为翁主瞧瞧可好?”
李胥蹙眉并未作声,倒是史嫣儿眸光划过一丝不屑。从古至今,谁人不喜自家的孩子康健懂事。
整日啼哭,三不五时就病病歪歪,搁在普通百姓家也要被嫌弃的,更何况是太子血脉的翁主。
倘若让皇帝与皇后知晓,心中定是对这曦儿有所不满。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姜良娣只想着如何留太子常去影雎宫,却不用脑子想想,身为皇家的翁主,三不五时就生病,传出去只会觉得晦气。
“你在宫外再寻几个好医工,入宫来给曦儿瞧瞧。”李胥最终还是不同意从宫中请侍医。
“是,妾回头就安排下去。”史嫣儿颔首。
李胥这时才看向李进端端正正坐着的小身影,他慈爱的看着儿子“进儿这几日可有听话好好用饭?”作为皇子皇孙,衣食住行、一举一动那都是有专人记录的。
就如此刻,自有女史和侍人在一旁记录太子的言行举止。
倘若与侧妃或是皇孙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则会被记录为言行逾矩。
当然晚上就寝,太子想对侧妃或是其他良娣孺人如何,女史与侍人不会过多记录。
毕竟李胥如今还是太子,在规矩这一块并不算太过苛刻。
李进见父皇与自己说话,他心中高兴,声音也高了几分“进儿等舅母的饭。”
李胥挑眉不解看向史嫣儿“等谁?”
史嫣儿嫣然一笑“今日妾邀请冠军侯的侧夫人入宫,晌午妾便留侧夫人一起吃顿便饭,这侧夫人看进儿不思饮食就想着亲自下厨,为进儿做几道家常菜。”
李胥有丝讶异,自孟婉薨逝,他也的确忘了这位侧夫人的事。
倒是不想,嫣儿与这侧妃有来往。李胥心下越发满意,眸光柔和的看着史嫣儿“良娣做事一向稳妥,孤心甚慰。
既如此,孤今日也与你们一同用饭食。”他曾在酒坊见过张氏一面,当时隔着窗户看了两眼,印象颇深。
史嫣儿看向迎春“去瞧瞧侧夫人做的如何了,若是做好了,就快请侧夫人洗漱一番。”
所谓的洗漱,也就是简单的更换一下衣裳,以免身上的油烟味失礼于太子面前。
芷兰在灶房,刚刚做好最后一道菜。就见一名侍女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先是给芷兰行了一礼才道“侧夫人,太子还宫,今日留在妗姎宫用膳。
侧妃请您移步先行洗漱一番,待会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