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入住皇宫几天的方大人上完早朝忙不迭就出宫了,瞧着神情格外慌张。
而殷九梳这边,一下朝就被太后堵住了。
“母后,您怎么在这儿?”
“哼,哀家若是不来见皇帝,怕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
殷九梳一脸无辜看着太后,扶着她坐下,“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朝堂正是多事之事,朕这个皇帝刚登基,很多事都不清楚,都得尽快熟悉,加上前方打仗,这才没顾上去给母后请安。”
这些太后也知道,看着儿子终究是于心不忍再多说,她这不也是各方压力顶着。
皇上登基了,多少人盯着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她这个太后也是为难啊。
谁说身居高位就高枕无忧了,各有各的烦扰。
“梳儿,哀家也知道你这个皇帝当的辛苦,但是…你既然当了皇帝,很多事就…罢了,哀家再帮你拖一阵子,你暂时无心后宫之事哀家也明白,但是后位,你总该心里要有点数,迟早要面对的,且这事拖不得太久,你可明白?”
后位也是牵动各方,影响朝局的。
“朕明白,让母后操心了,明日早朝,朕就直接跟他们说,国逢战乱,朕无心后宫之事,待大军凯旋之时,再议立后一事,这件事母后就别管了,谁要是再跟您说什么,您就直接回了,就说朕发了脾气,您也管不上…”推诿摆烂,母后应该擅长的。
太后一脸无奈看着殷九梳,也只能点头,“先这么着吧,不过梳儿,你也不小了,就算他们不催,哀家这个当母后的也急着抱孙子,总之,你在忙,这事也得抽空思量思量。”
“好,好,知道了母后。”
太后也不多说了,到现在,她这个太后还有些恍惚了,本来连着皇宫都不想进了,也在无心什么争储,结果儿子莫名其妙成了皇帝,她成了太后,当年有心却是无能为力,如今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世上事就是这般难料。
“夙王他们应该到前方和那些南疆人打上照面了吧,也不知战况如何,若有消息,立刻告诉哀家,哀家也挺担心他们的。”
“嗯,母后放心,他们不会有事,大昭也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的。”
太后点了点头,哪有说的这般轻巧,那可是打仗,这刀剑无眼,谁知道会不会…呸呸,想什么呢,“皇帝说得对,一定会好的,行了,哀家就不打扰你,忙吧。”
太后其实还有件事想说,看着儿子略显憔悴的模样又心疼,想着不再让他多操心了,她先办着。
朝堂在清肃,这后宫也需要一番政治,那殷翎身边有南疆人,这么多年,谁知道在宫里埋了多少暗子,如今殷翎死了,也是时候好好清理一番,朝堂上的事,她这个母后帮不上,但是宫里她总能帮帮不叫他过多操心。
宫里宫外一番政治,朝中也算是有一番新气象了。
昭娇和殷夙默与南疆的第一战开始了,行军速度加快,赶在汛期结束前到达洪口大坝,两军相望,一个小小的渡口,谁也不会先动手,因为先动手太过吃亏。
僵持三天之后,还是动手了,南疆拖不起,且来了这些天,也做足了准备。
第一战,南疆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强渡了洪江大坝,不过损失颇重,这一战之后需要一番休整,由于兵力悬殊,准备不足,这一战没能守住坝口,其实也在昭娇和殷夙默的意料之中。
所以,这一战有意回缩,保存了兵力,相对来说,这第一战,真要说个输赢不好下定论。
“战报回京,怕是有人要说道了。”
军中有人担心。
昭娇和殷夙默倒是不担心。
“战事瞬息万变,一战而已,无妨,若是不放南疆过坝口,咱们一时半刻也攻不过去,只能在这儿等着,等到汛期一过,他们一样能攻过来,他们耗不起,其实咱们现在情况也紧张,粮草军备都相对紧张,得给朝廷时间,无妨,不过是过个坝口,这一次,他们强渡损失不小,一番休整这战事就得继续拖着。”
殷夙默看着作战图与将士们说着,这第一仗输了,将士们心里不痛快他明白。
昭娇双手环胸看着作战图不知在琢磨什么。
“主帅,那接下来咱们怎么打,他们现在扎营在平哇滩,等休整好了,可就要攻过来了,咱们守的这信阳城可不能有失啊,倘若这城被破,那…后面就更难打了,但是这信阳城的地势较低,且四周没什么可利用的地势。”
就事论事,飞龙将军看着作战图说着。
大家也是一副不太乐观的表情,再军帐中的,都是通晓兵法知道打仗的将军,目前局势来看,这一仗败了,的确没什么,损失不大,且他们强渡的是一片荒滩,其实汛期过了,他们一样能打过来,且不会有现在这样大的损失。
“主帅,敌军来使。”
这边正商量怎么打,这敌军就派人来了?
这时候派人来做什么,总不会是谈和吧,众人扭头看向昭娇和殷夙默。
昭娇回过神看向通报的士兵,又看了看殷夙默,随即抬了抬下颚,“让他进来。”
倒要看看干什么来的。
来的是一个中年人,看装扮该是谋士一类的,神态自若,十分淡定,胆识不错。
“见过风主帅,夙王!”
还挺有礼数的,大昭话也说得挺不错。
“来者何人,为何而来?”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
“在下乃南疆摄政王麾下一小小谋士,此次奉主之命前来给风主帅送个信,我家王爷欲约风主帅一叙。”
“……”
所有人都愣了下,啥意思?这仗不打了,约他们主帅聊天?
殷夙默眉头紧锁一脸警惕,这南疆的摄政王搞什么鬼?约见他家娇娇做什么?
昭娇一个眼神,柳絮接了信小心检查了这才递给昭娇,防人之心不可无。
昭娇当众看信,看罢脸色不太好看。
将信捏成一团,冷着脸看着对方,“本帅应邀,午时,风陵渡见。”
“风主帅果真是女中豪杰,爽快,在下这就回去复命了,告辞。”
来人说罢转身就走了。
“主帅!”
人一走,帐中将士齐齐开口,都是一脸不赞同和担心,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鬼知道这南疆人安的什么心思。
“我心中有数,诸位不必担心。”
殷夙默看出异样,“本王陪你一起去。”只说要见,没说不让人陪,娇娇既然答应了,自有她的道理,目光不经意落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