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江瑶身上,就连江知砚也看向江瑶。
江瑶:(;'A`)
星澜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家人眼中又有着明晃晃的好奇。
江瑶如坐针毡,每个人都在等她的答案,这或许就是她祖母说过的大型吃瓜现场吧,可她却恨不得逃到山里,
她咳了咳,“去吧。”
星澜哦了一声,眼皮耷拉着,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江瑶看向江知砚,想要求情,可是对上江知砚森然的眼眸,她往慕青沅身边蹭了蹭。
虽然星澜很可怜,但是她爹的怒气更可怕,她不要像星澜这么惨,只能委屈星澜了。
慕青沅好奇地看着江知砚,“你怎么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这么晒的天,让那孩子站在外面,没得晒坏了他。”
江瑶附和地点了点头。
就是哇,祖母说的太对了。
江知砚轻飘飘看了眼江瑶,江瑶立马缩回慕青沅身后,对着江知砚讨好地笑了笑。
江知砚心中一梗,“娘,这小子到底是谁家的?一直跟着咱们也不是事,不如儿子私下去打探一番?”
“昭昭说他并不是没有自己想起的可能,一切等他想起再说。”慕青沅摇了摇头。
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独自一人在山中,很难不让人去想他经历怎样的恶战。
且,她一直留意京城各家,却没有哪家露出消息来。
为着星澜这条小心,不能不警惕些。
江知砚对于慕青沅的心思能猜到一二,他心中不屑,他看这小子可未必就是能够被人拿捏的那一个。
用完饭后,江琉要去后山玩,几人一拍即合,纷纷起身向外跑。
孟氏看到江珺拎着裙子向外跑的样子,眼皮子直抽抽,忙起身,大喊道:“珺儿,注意仪态!”
江珺的身子抖了抖,先是恢复成淑女走路的样子。
孟氏心中满意,瞧瞧,她的话是有些用的。
然而江珺走了三步后,又开始蹦蹦跳跳,连带着江琪和秦月华也小跑着。
慕青沅轻笑一声,“总归不是在京城,也没旁人知道,活泼些就活泼些吧。”
慕青沅对她们的要求是,不管在家中如何胡闹,在外面是万万不能够让外人察觉到什么的。
孟氏悻悻地坐下,心中却认为一定是江珺带坏了她们。她收回目光,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江知砚猛地站起身,江瑶竟然顺手拉着星澜跑了。
慕青沅戏谑地看着江知砚,这人果然一脸铁青。
她啧啧两声,“都回去各自休息吧。”
后山,江琉等人把星澜围在中间。
虽然被这么多人围着,星澜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江瑶。
江琉皱着眉头,掰过星澜的头,“星澜,你看我。”
星澜冷笑一声,打开江琉的手,又盯着江瑶看。
江珺不解,拉着陈昭昭窃窃私语,“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雏鸟情结?”
陈昭昭严肃绷着脸点头,“老夫人是这么说的,因为他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个是瑶儿,所以他心中一直依恋瑶儿。”
江珺眨了眨眼睛,看着江瑶和星澜两人,脸上恍然大悟,“我懂了,星澜是把瑶儿当成了娘亲!”
江瑶:ヾ(??﹏?)??
江瑶惊恐地看着江珺,又转过头看星澜,“我不是你娘啊。”
所以千万不要再这样看我了!
星澜又是冷笑一声,“我不是傻子。”
江琉摸着下巴,“不然咱们重现一下上次的情景,说不定星澜就想起了呢?”
江瑶也不管江琉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好好好。”
只要星澜不要把她当娘,她做什么都可以,她还是个孩子呢。
接下来,几人在林中还原星澜昏迷前的情景,星澜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冷笑一声。
江琉累了,他双手一摊坐在地上,“这样还是想不起来吗?”
星澜绷着脸,“想不起来。”
秦月华叹了口气,“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还是日日扎针吧。”
扎针虽然慢,但也比这样瞎胡闹的强。
众人兴致缺缺地回寺中。
因为下午在外面玩得太久,江琉几人只是简单吃了几口晚饭,就纷纷要回房睡觉。
江知砚看着他们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娘,我去看看他们。 ”
江知砚说完后,起身走向院中的小厨房。
慕青沅挑了挑眉,她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热心长辈了?
还真是难得。
江知砚慢悠悠地拿过一盏茶壶,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倒了进去。
略微搅拌后,已经看不出水中添加了东西。
他理了理衣服,语带笑意对着刑泽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小星澜。”
刑泽在心中撇了撇嘴,他家爷又起了坏心了。
两人来到星澜房中,江知砚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进去。
刑泽跟在后面,只当没有看到自家主子的不礼貌行为。
星澜警惕地看着江知砚,江知砚轻嗤了一声,把茶壶给他,言简意赅道:“喝。”
星澜更加警惕了,江知砚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今日突然给他茶,其中一定有诈。
星澜表面岿然不动,眼神却死死盯着外面,准备趁江知砚不注意就跑出去。
江知砚扬了扬眉,“怎么?你怕我下毒?”
说完,江知砚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而后将空了的茶盏给星澜看。
星澜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后,他也学着江知砚的动作,饮完了这杯茶。
江知砚这才起身离开,走到外面后,他头一偏,吐出口中的茶水,心中有着小小的得意,还当这小子有多警惕呢。
他从怀中掏出绣帕,擦了擦嘴角的水迹,“入夜了就把他扔出去,越远越好。”
刑泽瓮声瓮气回了声是。
狗,真是太狗了,这不是欺负小孩吗?
入夜。
刑泽悄咪咪潜入星澜房中,星澜果然已经昏迷。
刑泽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喃喃道:“要怪你就怪四爷,他实在不是个东西。”
刑泽边说边扛起星澜,骑马驶入夜色中。
不知跑了多久,刑泽觉得差不多了,扛着星澜,放在树下,又塞了个荷包在星澜怀中,“四爷虽然狗,但也不是完全不做人,你看还给了你这么些银子。”
一阵尿意袭来,刑泽转身去了另一棵树下,一边吹口哨一边抬头看星星。
倏尔,耳边传来一声“驾”。
刑泽转过头,眼睛瞬间瞪起,顾不上尿到自己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你小子!”
星澜转过头,对他冷笑一声,而后驾马飞驰而去。
刑泽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喝那杯茶!
刑泽: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