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对刚苏醒的牛石视而不见,对他骂人的话更是如闻放屁。
“一边待着去!”
李汉猛地将朱宝推向一旁。
“班头!”
朱宝还要上前劝阻。
却被李汉厉声制止,“站住!不许过来!再捣乱,将你也关起来!!”
李汉平时带朱宝不错,朱宝实在不愿看到李汉陷入艰难之地。
不敢违背李汉,只能无奈的道了一声,“班头,请您三思!”
朱宝见过落月两次,都在县衙。
别的不清楚,只知道县丞大人对落月毕恭毕敬,马首是瞻。
他猜测落月的身份不俗,要不然县丞大人不会如此畏惧。
心中为李班头捏了一把汗。
班头若执意抓人,一定要吃大亏!
李班头是奉县丞大人的命令来抓落月的。
不过,如果县丞大人知道要抓的人是落月,一定要追悔莫及,还不知要怎么向落月赔礼道歉。
李班头对落月不敬,县丞大人不会怪罪,但落月对李班头可不会善罢甘休!
“白痴!”
牛石被两个衙役搀扶走来,冲着朱宝叫骂连连,“狗屁不是的东西,还敢阻碍班头办案!我这就告诉我表哥去,让你有好果子吃!”
又看向落月恨恨道,“哼!敢踹我?你等着,等你进了大牢,看我让我表哥怎么收拾你!不打你个哭爹喊娘叫爷爷,我就不是人生的!”
呵……傻缺!
今天开始你就做畜牲吧!
落月鄙夷一笑,好奇问道,“你表哥的权利很大?”
“我表哥是典史!”
牛石嚣张的嚎叫,脑袋一扬,骄傲的不得了,“典史是干啥的你知道不?告诉你,是专门管理县衙大牢的头头!”
朱宝瞥了眼牛石,心中暗讽。
狐假虎威的东西。
才来两天,动不动就拿他那个典史表哥来压人,以为谁都会怕?
看向落月,目光中一片敬畏。
典史的权力是不小,可他猜测,若是同落月姑娘比起来,定是小巫见大巫,连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牛石见落月一脸不屑,越发生气,又见李班头等人不动落月,立马吼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那?还不快抓人?一个个的,都是白痴吗?!”
李班头和众衙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一个看大门的毛头小子,动不动就对他们吆五喝六,羞辱叫骂,才来了短短两天,就将他们气的七窍生烟,眼珠子发蓝!
若不是对他那个典史表哥有所畏惧,他们早就将这小子揍个鼻青脸肿,猪头猪脑,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主簿在衙内走来,对着众人厉声沉吼,“一帮衙役在县衙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让你们抓的人呢,怎么还没抓来?!”
“主簿大人!”
牛石靠近门口,第一个看到主簿,立即生出一脸的委屈,红了眼圈掉眼泪,哭唧唧的道,“您……您快来给小的做做主吧,小的差点被人一脚踢死了……”
“挺大个老爷们哭哭啼啼,赶不上个好老娘们!就不嫌寒碜?!”
主簿口出讥讽,走到牛石的身旁淡淡的瞥了一眼,又环视周围人群,满眼的不屑和倨傲,“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来县衙门口闹事!”
目光落到落月身上的霎那,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突的僵在原地,脸上的倨傲如潮水般迅速退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惊惧与惶恐。
牛石没看到主簿面色有变,还在旁边谗言,“主簿大人,这个女人狂妄至极,一点都不把咱们官差放在眼里,咱们抓了她,绝不能轻饶了……”
“住口!”
主簿猛地转头,对着牛石横眉立眼,怒不可遏。
牛石猝不及防,被吓一跳,呆呆的注视着主簿,这时才发现主簿的面色铁青,满脸怒容,声音颤颤道,“主……主簿大人,您……您怎么了!”
“滚犊子!”
主簿厉吼一声,抬手一巴掌拍向牛石,直接把牛石拍的头晕目眩,满眼冒星星,双眼一闭,又晕了。
主簿盯着牛石恨恨心语。
无知的蠢货,差点让老子闯下滔天大祸!
主簿恨不得现在就将牛石撕成两半。
抓落月姑娘?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别说抓她,就是让他对着落月姑娘说一句重话,他都怕自己的脑袋搬家!
落月嗤笑一声,不耐再看这场闹剧,对主簿道了一句,“怎么着,主簿大人,才几日不见,就不记得本姑娘了?”
主簿强压着心中的惊惧,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落月拱手作揖,恭敬讨好道,“落月姑娘说笑了,落月姑娘声名远扬,好评如潮,下官忘了谁,都不会忘了落月姑娘。
不知姑娘驾临县衙,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姑娘多多包涵!”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落月的神色。
落月冷笑依旧,目中的寒光犹如利刃,穿刺着主簿的心房,吓的主簿更加惶恐。
连忙转头对着李汉和众衙役怒喝:“落月姑娘是县丞大人座上宾,你们都瞎眼了吗?还不快给姑娘赔罪!”
李汉和众衙役早就被主簿的转变惊得目瞪口呆,听主簿这么一嚷,立马回神。
李汉也终于想起自己在王大正身边见过落月。
不敢再有半分犹豫,和众衙役齐齐对着落月躬身:“属下参见落月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朱宝暗暗的舒了口气。
还好主簿大人出来的及时,要不然,李班头就要闯祸了,真怕他得罪了落月姑娘,吃不了兜着走。
落月勾着嘴角,鄙夷的看向牛石,慢声慢语,“方才,本姑娘可是伤了你这衙役。”
主簿连忙颔首,“是他假公济私,以权欺人,罪有应得。”
落月暗赞。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个做主簿的。
看了眼衙门,问,“王大正可在衙内?”
主簿,“刚刚散衙,正要回家。”
在衙门就好。
落月迈开大步向前走,为众衙留下一句,“我那马车上,拘着两个杀人嫌疑犯,你们先将他们下入监牢。”
众衙齐齐应允,“是。”
马车里,林二勇母子俩一阵惊愕。
他们以为落月只是路过县衙,没想到落月竟要将他们关进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