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还残留在骨缝里，我试着缓缓活动手指。
系统界面浮在眼前，战术规划栏里忽然蹦出一道红色提醒：“检测到实验室监控防御网络异常。
摄像头系统运行于备用发电机，主网络存在5.7秒数据同步延迟。”
我猛地注意到，这或许是眼前唯一的生路。
“大家等一下。”我压低声音，盯着走廊尽头那排摄像头，“这些监控有同步延迟。
每隔几秒会出现一个盲区。如果我们掐准节点，就能在它‘眨眼’的间隙溜过去。”
白小柔反应很快，凑了过来，便携设备已经展开，“我可以编个程序，实时算出同步的时间点。”
她键盘敲得飞快，把数据回流到每个人的通讯器上，“好了，当数字变绿，就是安全穿越窗口。”
马克说：“这里摄像头密度太高，强闯等于送死。
我数过了，十五个，能看全方位。即使一半坏掉，也能引来半分钟内的全武装部队。”
我把硬币摸出来，等倒计时数字跳绿，随手丢进前方。
摄像头没有反应，也没有其他警报声。理论被验证了。
不够宽裕，这段区域太长，五秒窗口只够一半人冲过去。
“分组按顺序过，不能犹豫。前面有支撑柱，先躲着。”
第一组是我和姜美人。倒计时走到零，数字跳绿。
瞬间，两人一齐掠出，无声地低头快步穿过走廊的前段。
我数着心跳冲向支撑柱后挤进去，姜美人离我不到一臂距离。
数字继续倒计时。第二组，白小柔拉着蓝娜娜跟着跑出来，她肩膀还绑着绷带，嘴唇抿得死紧。
顺利到了第二个柱子后，喘着气。
我看一眼剩下的抵抗组织成员。第三组三人，刚要通过，最右侧的队员背包擦到了管道，踉跄了一下。
时间点已经过去，离安全区域还有三米。倒计时恢复后，摄像头活动起来。
我冲他用嘴型做了个“趴下”动作，然后迅速取出系统空间内的小装置——电磁脉冲干扰器。
装置扔出去，刚好滑到要命的摄像头下，3秒电磁脉冲激活。
摄像头屏幕一下白了，三个队员贴地滚进盲区。
马克红了脸，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你这是什么？
我还没见过这么小的Emp。”他伸头看我手里的装置。
我答得简单：“军方试用型，就我手里这一支，大多数特种兵都没有。”
姜美人看装置，又抬头看我手，每一个动作都记录在心里似的。
刚刚想喘一口，通讯器刺啦响起，传来警告：“两队巡逻人员从c区往这边汇合，预计九十秒抵达。”
白小柔这边地图点着：“我们离下一个安全区还有二十米。
现在已经没别的路了。”
我盯一下系统界面，装备栏亮着新物品提示，描述是“战术隐形布，三分钟光学偏折”。
我衡量风险，说：“还有个办法，需要大家配合，不要乱动。”
我取出那块隐形布，手感冷冰冰的。布料一拉开，面积足够盖住全部人。
“贴紧墙，不要出声、不要喘大气，把身子缩进去。”
瞬间，空间里视线全都扭曲变得模糊，隐形布覆盖住我们，墙面和阴影混在一起。
呼吸变得憋闷，一点移动声都没有。
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小组从不同方向同时冲进走廊。
他们说话有些急促，“最前端的摄像头刚有信号丢失。”
“应该有老鼠进来了。”其中一人检查投影终端，另一组用探测仪扫附近。
巡逻员擦着我们身边走过去，还隐约碰了一下隐形布。
我握紧拳头，浑身僵着一动不敢动。
两队人汇合，彼此汇报完情况，这才慢慢离开。
等他们远去，我把隐形布收回口袋。队里几个人嘴唇白了，久久没说话。
姜美人终于低声开口：“你手里的装备，从哪搞的？”
她直勾勾开问。
我还没来得及编借口，马克就接口说：“你到底什么来头？
这种装备在外面根本不可能出现，你不会是政府哪个部门下派的吧？”
我不正面接茬，只道：“总之我们还没暴露，现在最重要是完成任务。
其他以后再说。”我盯着通道尽头，催促大家继续往前。
队伍刚要步行，白小柔又停住，边调试设备边说：“监控同步程序在运行时，我顺带查了实验室的认证系统。
有人在安全协议里直接删了两层，本来是四重认证系统，现在只有两步。
还有，生物摄像头灵敏度被调到了原方案的百分之七十。”
蓝娜娜蹙了蹙眉头：“有人故意降级？”
白小柔面色不太好，拍着终端屏幕说：“大概率是‘优化派’干的内斗，怕旧技术组留下后门，自己上手结果代码写得一塌糊涂。
这是好事，不然我们根本渗透不进来。”
姜美人盯着她，“你写程序的速度比我认识的大多数技术专家还快。”
白小柔不接话，又说：“但别乐观得太早。控制室下来的门，系统结构有两个完全独立源。
c区还在主网，d区已是彻底离线闭环设计。
我们现在能搞的是主网的窃取，但一到d区，必须找节点接口或者同步机会。”
我问：“有窗口吗？”
白小柔手指在终端上扫动：“两个系统有节点，每小时会为数据同步开通一会儿桥接。
只要赶上那会儿，可以临时骗过d区主控，让我们混进去。”
姜美人这会儿倒是正眼看白小柔：“你以前做过这种节点欺骗？”
白小柔耸肩，不多作解释，“抓紧时间还来得及，错过下一个小时，要等四十五分钟。”
我们默不作声地沿走廊向深处推进，每个人脚步都很轻，所有人对刚才我的装备都带着疑问。
我盯了一眼系统界面，装备栏依旧静静亮着，再次提醒我，不能暴露更多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