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天,某处院落内。
一身壮硕的狐人呼雷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院落的中心处。
“末渡,我现在需要那有关长生主天使的一切信息。”
“大人,眼下的情况,不应该是先找个合适的机会,前往回星港吗?”
“那里不仅有我们夺取来的货舰,还会有即将到来的步离人兽舰前来接应。”
呼雷闻言,碧绿色的眼眸冷冷的朝末渡望去。
“末渡,你什么时候听过头狼会服从幼崽的命令?”
“从未听过…我、我并没有向您发号施令,我也绝对服从您的指示。”
末渡低下头,不敢再妄自言语,如实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了呼雷。
“呵…长生主的天使,居然还是个先知。”
“而她颁下预言说…步离人分裂太久了,只有我的归来才能统合所有猎群,重现往日的辉煌。”
“是这样吗?末渡。”
“是的大人。”
恭敬的点点头,末渡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一丝虔诚。
“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是长生主的先知「蟒古思」为我们指点迷津。”
“靠她的指引,我们渐渐看到了希望。”
“也正因这份预言,我们这才得知您还活着…一定是长生主显灵!”
“……”
“先知「蟒古思」…她想做什么?”
叹息了一声,呼雷垂下眼帘,声音平静的可怕:
“那如今的猎群,又懦弱到了什么地步?才需要一个所谓的先知,来成为你们的首脑?”
“末渡,你最好如实回答,若有欺瞒,我想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谨遵您的命令。”
……
“也就是说,如今的步离人被曜青的天击将军……被一个狐人碾成一盘散沙,躲藏在银河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那就是个从猎群中逃跑的战奴,一个炮灰,一个窃贼!”
“她偷走了我们的力量,靠着对步离人的了解,在战争中用尽一切卑鄙手段——”
“够了!”
呼雷低喝一声,末渡顿时就变得如同一只鹌鹑般,彻底安静了下来。
“事实就是如此,她打败了你们。”
“末度,不公平是为死人和失败者准备的托词,不要再为族群的失败找借口!”
“……”
“可是大人,眼下整个罗浮都被那个愚蠢的演武仪典吸引了注意力,正是我们逃离罗浮的最佳机会。”
“一旦您回到忠诚于您的领地,您对仙舟与镜流的复仇也将指日可待。”
“机会?回到一蹶不振的孱弱猎群,受可笑的假先知摆布,成为被她攥在手里摇晃呐喊的大旗?她的计划充满了漏洞。”
“她为你们准备的道路只有逃跑和死亡。”
深吸口气,呼雷缓慢的闭上了眼。
“白痴,一场建木危机,还远远不足以让罗浮仙舟连一个看守幽囚狱的狱卒都不派遣过来。”
“听好了,狼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猎物,接下来你必须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大人。”
“那好,既然如此,将这位步离人曾经的战奴——有关飞霄的一切都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呵,而我需要将她引来,然后为步离人指明一条新的道路……一位新的战首。
与此同时,天舶司安排的客栈房间内。
“好饿…慕鸿怎么还没回来……”
星脱去靴袜,整个人仰面趴在柔软的白床上一动不动。
“喂,你这家伙…慕鸿才离开十分钟不到,你就喊饿了?”
“本姑娘看你可是在走之前,把慕鸿咬了一半的包子和三碗馄饨全吃了,这就消化完了?”
“嘿嘿…三月你不饿吗?”
“本姑娘就算再怎么饿,也不会表露出来滴!”
说话时,三月七头也不回的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拿着她的照相机。
“哎呀…完了,明明是打算拍一些罗浮庆典的景色,结果一不小心拍的全是慕鸿的照片欸……”
“嘻嘻!没事,咱这波不亏!”
“什么不亏?”
耳旁传来的声音,让三月七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相机给摔地上去了。
“你!你干嘛突然吓本姑娘一跳?”
“呃…星都吃上午餐了,我见小三月看东西看的太入迷了,就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
“……”
“哈哈,不说了,餐盒里面有虾饺,还有你爱吃的那几道菜,而星她自然也有。”
说着,他抬手揉了揉三月七的脑袋,顺势将精心准备的午餐递了过去。
后者瞬间没了脾气,微红的小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出了门,他又给其他人送去了午餐。
回到房间后,孤慕鸿拿出手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刚坐下没多久,星便从一旁凑了上来,并且端着餐盒,二话不说的就坐到了孤慕鸿的大腿上。
“怎么吃饭吃到我腿上来了?”
感受着双腿上传来的柔软以及灰发上的淡香,孤慕鸿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
“嗯…坐床上吃容易把床弄脏。”
“啥?那我呢?”
“你不脏。”
?
三月七:“什么?!居然被这家伙抢先了一步!”
可恶…她那大屁股,本姑娘根本挤不过啊!
星槎海中枢。
“欸?三月小姐要拜师学剑?而且明天就是学取剑法的日子了?”
流萤与孤慕鸿手握着手,肩并肩的漫步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是啊,就是我身为彦卿的太师祖,三月如此一拜,这辈分一下子就怪起来了。”
“小萤火虫你想想看,彦卿都喊我太师祖了,那我这小三月又会喊我什么?”
流萤闻言噗嗤一笑,眼尾轻挑着朝他抛去一记似恼非恼的白眼。
“自己想办法,我可不管。”
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一间客房门口。
“唉,那忆者邀请芽衣进去跳支舞,也不知道我的芽衣会不会跳……”
靠在门边思索着的孤慕鸿,周身的场景突然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开始变化。
等到发现的时候,周围已是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空间。
“好久不见。”
孤慕鸿看到了前方五米处站着的黑袍人,仅一眼就从祂那张骇人的青铜面具上认出了其身份。
“没有…忘却我吗?”
祂低声呢喃了一句话,向前方的孤慕鸿抛去了一柄诡异的黑剑。
“你成长的很快,已拥有了一丝轮回的权柄,只是自己未曾察觉到而已。”
“还有,在你收下这柄剑的同时,就必须要在这方位面的未来神战里,对抗命运与预言,并从中脱颖而出。”
啥?第三把黑剑?
“你等等?怎么上来就给我讲一堆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