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坐在马车之中,也是不由微微发出了一声轻笑。
说道:“让这位大师与我们同行吧!”
“平日我也信佛。”
“正好我们能够顺路前往东京。”
“那就一起吧!”
“多一个人……”
“马儿也吃不了多少草。”
郑屠说道:“李姑娘真是一位心善的女菩萨啊!”
“以后这功德到了之后。”
“定然是能够上天去做仙女的。”
“现在。姑娘就已经长得像是一个仙人了。”
“美若仙天。”
李师师此时一下拉开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郑屠。
“你这小和尚……”
“定然不是一个什么正经和尚。”
郑屠说道:“我是一个正经和尚!”
“这是度牒。”
李师师的眼中是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度牒?”
“现在这度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要花钱都能够买得到度牒。”
郑屠说道:“我这是前往的大相国寺的。”
“大相国寺,李姑娘是知道的吧!”
“以后到了东京,可以来大相国寺里面来看我。”
“你来看我就知道我是不是和尚了。”
“当然……”
“我辈分比较高。”
“要是一般人的话,还真就不一定能够见得到我。”
“现在,大相国寺里的主持,应该得叫上我一声师叔。”
现在郑屠的这个辈分确实是高。
李师师说道:“好了,出发吧!”
很快的马队就出发了。
郑屠依旧还是不出意外的,就躺在了草车之上。
这草车之上才是他永远的家啊。
马队走得远,都是会自带干草的。
拉干草的车,通常情况之下也不会空着。
要么是带上那么一些的包袱,要么就带上个顺路的人。
一般情况之下,搭顺风车是需要给那么一点儿钱的。
不过,郑屠现在是和尚啊!
一般人谁好意思来找郑屠要钱的啊。
郑屠现在也就是在免费搭车了。
草车很快就在缓缓移动了起来。
随着草车在往前。
后面的周邦彦也出来为李师师送行。
郑屠坐了起来,他朝着周邦彦看去,看着周邦彦那张老脸。
他也不由的是在微微撇了撇嘴,这周邦彦长得确实是非常磕碜。
只不过……
他的文采好。
不然的话,也吸引不到李师师这种名妓。
微微的看了一眼周邦彦,这周邦彦长得磕碜,但确实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讲义气的。
之前周邦彦在这最艰难的时候。
也并未出卖他。
虽然,周邦彦这人爱慕虚荣,贪财好色。
不过关键的时候,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能够靠得住。
算得上是那么一个好坏参半之人吧。
不……
不应该算得上好坏参半。
只能说好的占二分,坏的占八分。
郑屠此时也是在朝着周邦彦微微挥了挥手,就当是在道别了。
这一别之后,以后都恐怕是再难见到了啊。
“呼。”
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来。
车队也很快就出发了。
随着车队在微微摇晃着,这草车之中躺着倒是还挺舒服的。
下面非常的软,就好像是坐在了大沙发之上一样。
到了天黑之后。
他们没有进入到下一座城里。
只能是在野外生火造饭。
李师师让人给郑屠送了一些素食过去。
看着一点儿油都没有的菜。
郑屠的眼中是微微眯了起来,说道:“那个其实我想要吃点儿肉的。”
李师师说道:“我就说你不是一个什么正经和尚。”
“那儿有什么正经和尚吃肉的啊?”
郑屠说道:“酒肉穿肠过。”
“佛在心头坐!”
“我这是从来不会将佛给放在嘴上,将佛给放在嘴上没什么用。”
“只要是放在了心头之中,吃了酒肉又如何啊?”
“这酒肉不就是从肚子里放出去了吗?”
“酒肉最后也只不过就是变成了屎尿。”
“为那屎尿纠结什么?”
“哼!”
“可笑。”
“要是为了这点儿屎尿,我就不是个真和尚……”
“如果佛祖真是小气得很,就是要在意我这点儿屎尿的话。”
“那我不做这个和尚又何妨?”
他在说着时,看向了李师师他们吃的那些酒肉。
李师师是在不由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就送一些酒肉给这个……花和尚吧!”
郑屠说道:“我只吃肉,就不喝酒了。”
“出门在外、”
“喝酒误事儿。”
他的脑子里在想了想。
之前误杀了琼英的管家叶清,也大概是因为喝了那么一点儿酒的缘故。
主要是因为身上伤得不轻,实在是有点儿太疼了。
这才稍微喝了那么一点儿酒。
他的这酒量不大,在略微喝了一点儿酒之后,一时间……
这个时候他也想不起那个时候脑子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一些什么。
反正就是看见人将来了,手里刀就这么砍了出去。
脑子不算是很清醒,又加上这刀实在是太快了,出刀之后根本就守不住了。
就这么将人给直接杀了。
郑屠也是很快就吃上了肉。
他的嘴里也在微微呢喃着,说道:“还是这肉好吃啊!”
吃饱喝足之后。
躺在了草车之中,看着天上的星辰。
密密麻麻的星辰满布了整个天空。
此时那天空之中看起来真是……
“好清澈啊!”
郑屠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这个星夜真的很好看。
……
天亮。
郑屠剥开盖在身上草。
这一路之上倒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了。
摸着身上的刀,他还想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他正好是能够英雄救美的。
可这一路之上都是非常安全。
还真就没有他能够英雄救美的机会。
李师师所雇佣的那些护卫意思非常专业,知道走那条路没有危险。
之前那个破商队雇佣的护卫就非常不专业。
他看了一眼身上伤口,给伤口之上微微抹了一点儿药。
那女人给他的伤药确实非常好用。
伤口之上是在快速结痂。
同时 ,淤血也很快就划开了。
清晨。
露水打湿了地面。
走过这湿润的地面,车辙在地上留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很快他们就已经到了黄河边上。
坐船就能够直接到达东京。
郑屠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发出一声叹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