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现在也确实是饿了。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糕点之后。
一个大和尚这才问道:“喂喂喂,这位……师兄。”
“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郑屠说道:“五台山来的啊!”
那大和尚说道:“五台山?”
“五台山离这里几百里呢?”
“你从五台山来的?”
“从五台山怎么走到威胜州来了?”
郑屠也是在微微挠了挠头,道:“不知道啊!”
“听见这里有声音,小僧就走进来了。”
“是打搅到诸位师兄了吗?”
“那贫僧就先走了?”
大和尚眯着眼睛看着郑屠,“你是和尚?”
“你可有度牒?”
郑屠此时将身上的度牒给拿了出来,说道:“这就是贫僧的度牒。”
大和尚在看了一眼之后,这度牒没问题。
“既然,是五台山远道而来的。”
“那就……随我们一同做法事?”
“来都已经来了。”
“一起超渡亡魂吧。”
郑屠的嘴里,此时在小声的呢喃着,说道:“其实,昨晚我就已经帮他超度了。”
“今天再帮他超度一下也行。”
“毕竟,也我亲手送走,那也就由我来亲手超渡吧!”
此时,外面传来了主家的声音。
召集了一众和尚道士。
郑屠就混在了人群之中。
不过……
这道场做得也很是奇特。
和尚和道士混在了一起做法事。
也是非常奇特了。
和尚在念经时,他嘴里也跟着念起来,至于念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他这和尚是一天念经都没学过。
朝着对面道士方向看去时。
对面那群道士领头的还是乔道清。
不过,乔道清确实是一个道士,这算是他专业对口了。
不大一会儿。
就看见琼英抱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
郑屠是一下就将脑袋给埋了下去。
琼英正在叫道:“我已经查清楚那贼子的身份了。”
“名叫郑屠!”
“他杀了我爹,还有叶官家!”
“无论是谁找到那贼子。”
“我琼英手给赏银千两。”
“要是能找到活的。”
“我一定要活剐了那畜生!!”
琼英此时无比气愤。
眼泪都滚出来了。
只不过,这眼泪不是为邬梨流的。
是为她叶管家流的,这些年来。
叶管家救过她很多次,她一直将叶管家给当做是父亲一般对待。
她也没明白。
为何那贼人会杀了叶管家。
她一下哭得非常伤心。
当然,其他人只当她是在为邬梨哭。
周围的人都在劝诫,道:“节哀,节哀……”
郑屠是将头给埋得更低了。
嘴里在念着,“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超生。”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郑屠在跟着一众和尚念经,念着念着他几乎都已经睡着了。
是一旁小和尚,用手肘在碰了他一下。
他是一下清醒了过来。
小和尚说道:“不要睡着了啊!”
“主家来客了。”
郑屠在端坐起来之后。
看见不少人前来祭拜邬梨。
邬梨的妹妹和田虎一起来了。
看着田虎。
郑屠是感觉到有那么一点儿亲切。
这和尚念经挣的也是一个辛苦钱啊。
一念就是通宵达旦。
而且,这法事做多久,就得挺多久。
要是这主人家比较有钱有势的。
是要做七天七夜。
要是皇家贵人,是七七四十九。
当然,肯定是要轮班的。
不过,还在这邬梨的道场也就做了三天三夜。
之后就交给了道士。
和尚们可以离开了。
郑屠就这么跟着和尚走了。
和尚走的时候坐牛车,郑屠躺在了牛车之上。
走出去了不知多远。
郑屠问道:“师兄,我是要去东京大相国寺。”
“顺道去一趟德龙府。”
“该往那个方向走啊?”
大和尚说道:“就顺着这条官道,一直走到头儿,要是看见有大城,应该就到德龙府了。”
“不过,这一路之上,怕是不太安全。”
郑屠说道:“我一个和尚。”
“那些贼人来劫我一个和尚作甚啊?”
“钱财乃是身外物。”
“贫僧浑身上下也没什么钱财。”
“多谢师兄。”
和尚给了郑屠一些干粮和水囊。
郑屠在别过那和尚之后。
背上包袱就继续上路了。
……
沿途之上的风景一直在不停重复。
一开始看着时,还感觉到有那么一些新意,但看着看着也就感觉到无趣了。
郑屠一路之上看了很多的风景。
一直看得有些无趣了。
一路上他倒是没有风餐露宿。
只要是看见了人家,他就能够上去的化缘。
这就是做和尚的好处。
他这一身僧袍,现在就是他吃饭的家伙。
抬头朝着远处看去,看见远处有车队时。
他就赶紧追上去蹭一下车坐坐。
再次抬头时。
已经是到了德龙府。
到了这大城市里之后,也就能去租车了。
进了上党城。
眼睛在看着着这城里,这城内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亲切啊。
街头之上那些要饭的乞丐……
他看着也更是亲切。
他甚至都能叫得出这里面大部分的人名字来。
不过,他这个时候并未去打搅这些乞丐了。
进城之后。
脱了身上僧袍,吃了一碗肉末面。
这些天来一直在吃素,肚子里这肠子都已经有那么一些搜肠刮肚了。
现在吃上一些肉,还有一些油性进了肚子之后,瞬间就感觉到舒服了不少。
他此时去上党车行里面租车,要是有顺路去东京的。
那就更好了。
此时,外面街头之上。
一群乞丐簇拥着一个人。
在那乞丐之中被簇拥的人,正是方同。
这个时候的方同还是非常开心的。
尽管只是过着最为简单的日子。
有时候……其实一个铜板,和万两白银所能买来的快乐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
穷人羡慕富人的快乐,那是他们想象不到的快乐。
富人渴望的是穷人那种简单朴实纯粹,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到了车行之后。
他在打听一番。
去东京的车还不少。
忽然,看向其中一个车队时。
一下停住脚步。
在披上僧袍之后,上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李姑娘,可否让贫僧搭个顺风车啊?”
马车里的李师师,掀开了车帘,她看着郑屠,“大师怎知我姓李?”
郑屠道:“昨晚有一夜游神说,今天有一个好心李姑娘要去东京,只要我来搭车,好心的姑娘会让我同行。”
他现在编谎话是张口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