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四人围坐在炉火旁守岁。
魏婴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笑嘻嘻地说：“我来发压岁钱！虽然咱们都不是小孩了，但图个吉利！”
他先递给蓝湛一个，“蓝二哥哥，祝你新的一年清心寡欲，但别太寡欲，得记得疼我。”
（哈哈哈哈 我真的是个人才）
蓝湛接过，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背，“嗯，记得。”
接着是黑瞎子，“瞎子，祝你新的一年嘴别太贫，但贫也行，反正小哥爱听。”
黑瞎子接过红包，笑得灿烂：“小魏婴，你后面这话说得我心花怒放！”
最后一个，魏婴递给张起灵，“小哥，祝你新的一年少沉默，多说话，多笑，多……”
他顿了顿，眨眨眼，“多亲亲瞎子。”
张起灵接过红包，抬眸看了黑瞎子一眼，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倾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黑瞎子愣住，随即整张脸都红了，“你、你……”
这是两人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有别人在的情况下张起灵主动。
“嗯。”张起灵退开，眸光温柔，“为你学的。”
“你俩！”魏婴惊呼，“这也太……太刺激了！蓝湛，咱们也亲一个！”
蓝湛看着他，忽然抬手，将他拉入怀中，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温柔而绵长，像冬夜里的暖风。
黑瞎子看得直笑：“哎哟喂！这年过得是要比秀恩爱啊！”
张起灵却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然后伸手，将黑瞎子的手握进掌心。
黑瞎子回握住他，轻声说：“哑巴，你说，咱们以后每年都能这样过年吗？”
“能。”张起灵道，“只要你在，年年都如此。”
“那说好了。”黑瞎子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的夜空，“我要和你一起，看很多很多个新年。”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四张温暖的笑脸。
院外，零星的鞭炮声在夜空中炸开，像遥远的祝福。
1991年的第一缕春风，正悄然拂过这座小小的四合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糊着白纸的窗棂，斜斜地洒进四合院的堂屋。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年初一，天光已亮，四合院却依旧沉寂，仿佛被一层暖融融的懒意笼罩。
魏婴是被腰间那只温热的手惊醒的。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蓝湛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蓝湛的手臂环着他，像一道无声的禁锢，又像最安心的港湾。
他眨了眨眼，看着床顶那根雕着云纹的横梁，轻声嘀咕：“蓝二哥哥……咱们怎么睡过头了？”
蓝湛在他耳边低低应了一声，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嗯……昨夜守岁到三更，你困得靠在我肩上就睡着了。”
魏婴这才想起昨晚的光景。
炉火通明，他和蓝湛依偎着，黑瞎子靠在张起灵肩上打盹，张起灵却一直睁着眼，目光沉静地望着他们。
后来不知是谁先提议回房休息，他们便各自散了。
他微微侧头，看见蓝湛的眉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玉簪松了几缕青丝垂落颊边，衬得他如雪如玉。
魏婴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蓝二哥哥，你昨晚亲我的时候，可真大胆。”
蓝湛眸光微闪，指尖轻轻抚过他唇角：“是你先起的头。”
“我那是……图个吉利嘛。”魏婴笑嘻嘻地翻身，整个人趴到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耳侧，眼睛亮得像星子，“再说了，谁让你那么好看，我不亲你亲谁？”
蓝湛抬手，修长的指节轻轻刮过他鼻尖，低声道：“那你今日，还亲不亲？”
“亲！”魏婴毫不犹豫，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一吻起初轻柔，像初春的风拂过湖面，涟漪微漾。
可不过片刻，蓝湛便抬手扣住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气息交融，魏婴闷哼一声，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心跳如鼓。
良久，蓝湛才缓缓松开他，额抵着额，呼吸交错。
魏婴喘着气，脸颊泛红，眼尾染着水光：“蓝……蓝二哥哥，你、你太坏了……”
蓝湛低笑，声音低沉悦耳：“嗯，只对你坏。”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里，黑瞎子也正从睡梦中醒来。
他一睁眼，就对上张起灵那双深邃的眼。
“哟……”黑瞎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故意蹭到他身上，“哑巴，你盯我多久了？”
“刚醒。”张起灵声音很轻，手却还搭在他腰上，掌心滚烫。
“骗人。”黑瞎子笑，翻身压上去，两条腿夹住他腰，“你这眼神，一看就是盯了好久了。”
他俯身，鼻尖蹭了蹭张起灵的，“哑巴，你昨晚在院子亲我的时候，可真吓我一跳。”
张起灵抬手，指腹轻轻抚过他唇线，眸光微动：“你不是……想听我说话，想我亲你？”
“我是想，可也没想到你真当着他们面亲啊。”黑瞎子笑得促狭，却又带点得意，“不过……我喜欢。”
“嗯。”张起灵低应，忽然抬手，将他拉得更近，吻了上去。
这一吻不似魏婴那般热烈张扬，却更显深沉，像山涧深处涌出的泉水，无声无息，却沁入骨髓。
黑瞎子闷哼一声，手指插入他发间，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他才喘着气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哑巴……你再这么下去，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床上赖着。”
“好。”张起灵淡淡道，“我陪你。”
“哟，你还真答应？”黑瞎子笑出声，“那魏婴和蓝湛不得笑话死我？”
“他们。”张起灵抬眸，望向隔壁的方向，“也起不来。”
果然，隔壁的魏婴正被蓝湛从床上扶起：“起来，该去厨房了。”
“再躺会儿嘛……”魏婴撒娇，“蓝二哥哥，我腰酸。”
蓝湛眸光一暗，指尖在他腰侧轻轻一掐：“活该。”
魏婴笑得花枝乱颤，却被他一把捞起，裹上外袍。
两人收拾妥当，推开房门，冷风扑面，魏婴打了个哆嗦：“哎哟，真冷！”
院子里已有人影。
张起灵正蹲在井边打水，黑瞎子披着那件黑色夹克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呼着白气：“我说，你们俩可真能睡，太阳都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