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黑瞎子把鸡往地上一放，拍着手走近，“我说有就有，机关声音太大了，很吵的，哑巴！”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拽过去，抵在冰冷的石柱上。
张起灵一手撑在他耳侧，另一手扣住他手腕，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炽热绵长。
黑瞎子喘息着推他：“疯……疯子！哑巴，大白天的……”
“你说我疯？”张起灵嗓音低哑，鼻尖蹭着他颈侧，“昨晚是谁偷偷摸摸溜进去浴房？说要‘检查浴桶有没有漏个洞’？”
黑瞎子耳尖泛红：“我那是……测试你的反应速度！再说了，你不也来了吗？还说什么‘入侵者必须当场制服’……”
“嗯。”张起灵低笑一声，终于松开他，“下次测试，记得穿软底鞋。”
黑瞎子揉着发麻的手腕，嘴硬：“切，你以为我想听你训话？我是看你一个人忙活机关太寂寞，特意陪你玩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深得像古井映月。
片刻后，张起灵眸光一闪，忽然抬手，反手就将他打横抱起。
“啊？！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会。”张起灵步伐稳健地走向卧房，“你说的，要保证安全。”
回房，关门一气呵成。
然后…
*
夜色渐浓，星河如练。
两人并肩坐在屋顶，脚边摆着酒壶和两只粗瓷碗。
黑瞎子晃着腿，仰头灌了口酒，“哑巴，你说要是道上的人知道咱俩这日子，会是什么表情？”
张起灵拿起酒壶，给两人的碗里都满上，“不知道。”
黑瞎子挑挑眉，“也是，瞎子我才不让别人知道北哑的好呢。”
张起灵侧头看向他，目光温柔，“好。”
黑瞎子靠在他肩头，“这普天下能有咱俩突然不干了的人可不多。咱啊，就好好过咱这小日子，管他别人什么想法。”
张起灵搂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
夜风吹过，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享受着时刻。
远处山林静谧，唯有虫鸣起伏。
半晌，黑瞎子靠着他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以前我觉得守门的人最傻，一辈子困在黑暗里。可现在……我觉得能被一个人这样护着，才是真的值得。”
张起灵低头看他，眸中星光点点。
那一夜，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任晚风吹过庭院，吹过新生的绿意与希望。
*
晨曦初露时，修炼已开始。
张起灵盘腿而坐，周身气息内敛又沉稳，宛如一座静谧的山峦。
他双手结印，体内的内力顺着奇经八脉缓缓流转，每一个周天都运转得精准无误。
黑瞎子则在一旁，时而模仿张起灵的动作，学得有模有样，时而又忍不住开小差，偷偷用余光去看张起灵。
就在这时，张起灵睁开眼，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专心。”
黑瞎子咂了咂舌，乖乖坐好，收敛心神开始修炼。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两人镀上一层金边。
黑瞎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有些坚持不住。
张起灵察觉到他的状态，运转内力帮他梳理气息。
黑瞎子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原本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
修炼结束，黑瞎子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哎哟，累死瞎子我了。”
张起灵将他拉起来，轻声道：“会越来越好。”
*
春去秋来，四季如诗般在张家老宅的屋檐下流转。
那日清晨，黑瞎子在打坐时，身后竟浮现一头半透明的貔貅虚影，昂首咆哮，吞纳四方财气，磅礴的气势让周围的花草都微微颤动。
而张起灵踏入雪地时，脚下莲花盛开，步步生辉，麒麟之形隐约浮现于背，似有祥瑞之光笼罩。
他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笃定，知道离那一天不远了。
这日，阳光慵懒地洒在院子里，黑瞎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躺椅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正在一旁擦拭佩刀的张起灵，调侃道：“哑巴，你说咱这修为都到这份上了，是不是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们了？”
张起灵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瞎，没修炼之前也很少有人打得过。”
黑瞎子咧了咧嘴，从躺椅上下来，走到张起灵身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你说得对，可我近期这心里啊，总想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还能碰到些有趣的事儿。”
张起灵放下佩刀，伸手轻轻搂住黑瞎子的腰，将他拉近自己，鼻尖蹭着他的脸颊，说：“外面再有趣，也没有你在我身边让我安心。你要是真想出去，等时机合适了，我陪你。”
黑瞎子眼睛一亮，嘴角上扬，露出那标志性的坏笑：“哟，哑巴，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反悔。”
张起灵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不反悔。”
某个冬夜，大雪纷飞。
两人围炉饮酒，窗外梅花初绽。
黑瞎子忽然放下酒杯：“我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张起灵点头：“我也感应到了。建马老祖宗，回来了。”
话音刚落，天空裂开一道金光，祥云滚滚而来。
一道身影踏空而下，正是建马，周身瑞气环绕，身后隐约可见麒麟大军奔腾之象。
“不错。”建马含笑看着二人，“短短数载，竟双双修成神兽之躯，远超吾预期。”
黑瞎子激动跳起：“老祖宗！我们等您好久了！”
张起灵亦躬身行礼：“多谢传承。”
建马挥袖，一股浩瀚之力笼罩二人：“既然已成大道之基，便可随吾前往神域，继续修行，守护苍生。”
黑瞎子回头看了眼小院：鸡还在啄食，菜长得正好，灶台上还晾着没收的咸鱼。
他笑了笑，拉着张起灵的手：“走吧，哑巴。等将来，我们还能回来。”
张起灵望着这片曾荒废现如今生机盎然的家，轻轻颔首：“好。家在这里，心也在。”
金光笼罩二人，缓缓升空。
山风拂过空荡的庭院，一只母鸡扑腾翅膀，跳上了屋顶。
而在遥远天际，黑瞎子和张起灵二人正在探索新地图。
此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