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险,居然趁她昏迷抢人?
自己一觉睡这么久,苏蔓严重怀疑是俞圣卿动了手脚。
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她忍着疼撑起身,动作大得差点扯掉输液管。
“小仙女,G安有更好的医疗资源!”她顾不上疼,开始展现自己的优势,“我们有个医疗团队,专门研究皮肤再生技术,比换脸强多了!”
说着还挑衅地瞪了俞圣卿一眼。
俞圣卿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再次按铃。
苏蔓磨牙,老狐狸居然不接招?
向兰一看苏妖精又要跟俞圣卿别苗头,她忙岔开话题,“听说你订婚了?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话题很克苏蔓,上一秒还精神抖擞的人,下一秒她像是突然记起自己是个伤患,立刻身子一软,倒回床上。
“兰姐,不带这样的。”
妖精的声音带着哀怨,“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忍心这时候再给我一刀。”
“这怎么就是给你一刀?”都同意订婚了,向兰还以为她是真放下了俞圣卿,看这神情,俞圣卿不结婚,那一帮求而不得的姑娘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死心。
“行吧,是姐的错,受了伤就好好养着,刚巧你们在一个病房,有什么想吃的,跟蔡阿姨说,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就是让你们吃的舒心点儿了。”
不提男人苏蔓又开始回血,“没想到,兰姐跟小仙女也认识,缘分啊!大家这么有缘,小仙女要不要考虑来我们G安?我给你申请特殊人才引进。”
许是天一的药还在发挥余热,麻药彻底散尽,梅一诺这会儿只感觉骨头缝都在发痒,又痒又疼。
五心作烦!
“谢邀!不去。”
又是这句!
要不是她长得好看,还有一手了不得的技术,苏蔓就怼回去了。多少人拼死拼活想进他们部门,她居然……
“我认真的,你再考虑考虑……”
梅一诺这回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了,放着自由自在,有钱有闲的日子不过,去那什么部门劳心劳力,她还没这份觉悟。
“晨哥,叫医生。”
她必须再借助药物睡一觉,养精蓄锐,争取再醒来,能有力气取药喂进自己嘴里。
屋里人似乎都是相互认识的,唯有姜晨显得格格不入,他正尴尬,听到招呼一开门,刚巧有医生和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是刚才俞圣卿按的铃。
这次进来的是个小老头,先前梅一诺见过的那个主治医生正一脸谦恭的跟在人后。
小老头穿着白大褂,背着手踱步进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精光四射。他先是扫了眼病床上的梅一诺,又瞥了眼两边床上的人,突然‘啧’了一声。
“我说你今年是不是受伤太勤了点儿?”老头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你爷爷年岁大啦,你呀,让他过几天安心日子吧!”
俞圣卿难得露出恭敬的神色,“辛苦您了,爷爷那边还请您保密,我没什么事,您帮她看看。”
病房里格外安静,连咋咋呼呼的苏蔓这会儿都特乖觉。
向兰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俞圣卿连这位老先生都请来了,狐疑的目光再次在梅一诺和俞圣卿之间游走。
殷家,有这个分量?
来人是G手程权,专门为天庭那帮人服务的存在。
程权径直走到梅一诺床前,一手搭上梅一诺的脉,一手看着梅一诺的病历,嘴里继续跟俞圣卿道:“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啦?”
俞圣卿自然没这么天真,若是连他受伤的消息都收不到,老头该彻夜彻夜睡不着觉了。
“晚点儿我会给爷爷打电话。”
“你们啊,都是老……”
“咦?”闲话家常的程权突然收声,注意力立刻集中到手下。
片刻后,他抚了抚眼镜,拿着病历绕到病床另一边,再次把上梅一诺的另一只手。
都说最怕医生认真,程权神色一变,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人心都提了起来。
有状况?
终于,程权结束了把脉,他举起梅一诺的检查报告,一张张翻看完,再抬眼看梅一诺,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报告都是昨天和今天出的,一个仪器出错,不会所有的都出错,姑娘的伤势明明很严重,可,他上手的情况,却又不同,这姑娘的症状比报告轻了不少。
一天,不对,都不到一天,这个恢复力,不对劲啊!
“小罗医生,麻烦你,再给小姑娘安排个全身检查。”
别是他一夜之间老的摸不准脉了。
罗医生连连应好,要不是这位来的太悄无声息,楼下守卫太过铁面无情,哪儿轮得到他从旁伺候?
俞圣卿问出了所有人的担心,“她怎么了?”
瞧把这小子紧张的,断几根骨头还要折腾他这把老骨头跑一趟。
程权没第一时间回他,而是歪着头看梅一诺。
皮外伤伤到脸啦?什么都看不清,不过这姑娘倒是生了双不错的眼。
报告上显示,年龄20,是不是小了点儿?
还在读书吧!
哎,小就小点儿吧,总归这小子取向还是正常的,不会打光棍。
这下老爷子该宽心了。
梅一诺被那双仿若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看着,心头一跳——这老头发现了什么?
没等她深究,几个护士进来,连人带床,将她推了出去。
程权紧随其后。
一通检查下来,耗时近两个多小时。
再回到病房,向兰和姜晨已经离开,倒是殷淮回来了。
病房里又多了个小老头,这次的老者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眉眼特温润尔雅。
他在跟俞圣卿闲谈,见她回来,老者视线立刻就落在了她脸上。
此时的梅一诺因为刚才检查,也不再是木乃伊装扮,脸上纱布松开,能看到食指长一条很深的口子,皮肉外翻,边上红肿一片,显得特狰狞。
殷淮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想到,梅一诺伤成了这副模样,喉咙一下哽住。
姑娘的脸有多重要不必多说,哪怕以后可以医美,可疼是实实在在的,也太遭罪了。
他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接回来的老者身上,郑重请求道:“先生,拜托了!”
吴用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靠近了些,他的视线不在梅一诺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
端详片刻后,他道了句:失礼!
接着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棉签沾了一点点液体,而后轻轻擦过梅一诺没有受伤的那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