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官府会如何做呢?”秦蓉不禁问道。
“有些事官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她们那儿的人特别多,若是闹将出来,总是不好的,所以梁大人让我秘密地调查,等查清楚后,再会一会陈欢琴,就按你当时说的……以人头税为切口,逼陈欢琴放弃再做这样的生意。”顾笙回道。
秦蓉想了想问道:“夫君,你可是想要岑姐姐和青霜姐帮忙?”
顾笙捏了捏秦蓉的手道:“知我者娘子也,左右她们也打着青霜姑娘的主意,不如将计就计,总比千日防贼得好。”
秦蓉也觉得这事可行,不过具体的还得待问过青霜了之后再决定。
秦蓉让人去传了信,傍晚的时候岑娘子和青霜就一道过来了,顾笙不打算参与她们姐妹间的谈话,只待她们决定了他再去同岑娘子和青霜商量细节。
岑娘子一见着秦蓉就道:“好阿蓉,可是陈娘子那边有消息了?我快要受不住了,最近几日我同青霜日日能偶遇张郎君和陈娘子,虚与委蛇原来也这么痛苦呐!”
青霜想到张郎君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浑身难受,“可别说了,那张郎君看我一眼,我跟浑身都长了跳蚤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人打他一顿。”
秦蓉见岑娘子和青霜快崩溃了,不由地说道:“今儿让你们来就是为了来商量这个事的,夫君这边有消息了。”
“你快说说!”岑娘子和青霜齐齐道。
秦蓉于是把顾笙打听来的事都同岑娘子和青霜细细说了,说完了事情的前因,秦蓉这才问道:“你们如何看?”
岑娘子觉得她们配合顾笙这事没什么问题,不然日日这么撞着张郎君和陈欢琴,她真是要膈应坏了。
青霜更是没有意见,“我同顾笙从前就合作过,当时那天杀的贼人我都可以,陈欢琴也可以。”
秦蓉道:“具体如何做夫君都会同你们商量的,也会派人护你们周全,只一点,青霜姐,你万万不能大意,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得格外小心。”
青霜颔首应道:“你放心,我有数。”
秦蓉想了想又说道:“这次关键是还涉及到许多良家女子,她们原本就已经很苦了,是苦命人,可若是还受了逼迫,违背了她们原本的意愿,那这陈欢琴就太坏了。我虽然也只是很普通的大梁百姓,但也愿意为了大梁的这些苦命女子做一些事。若是有任何银钱上的需要,你们一定要同我说。
至于旁的,我现在有了身孕怕是帮不了太多,你们一定要见机行事。”
岑娘子和青霜把秦蓉挤在了中间,亲昵地说道:“阿蓉,你且宽心,怀着孕呢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不是想这个就是想那个,我同青霜都有数,我们现在日子都如此好过,一定会万分小心的。”
岑娘子和青霜同秦蓉说完后,再去找了顾笙,三人商议了好一阵,终于把这事商量好了:岑娘子和青霜打算分成两条线做,青霜接近陈欢琴,岑娘子则从刘寡妇和江寡妇入手。
……
岑娘子这边的情况要顺利些,她同青霜做了一场戏,两人当着外人的面在茶肆大吵一架,接着岑娘子便摔门往刘寡妇家门口那棵大槐树下一坐。
为了装的像些,岑娘子还特意嚎了两嗓子。
刘寡妇白日里是不接客的,她见岑娘子哭得伤心,便凑上前问道:“你是岑老板吧,怎么哭得如此伤心?可是发生了什么难事?”
岑娘子见刘寡妇关心自己,便伸手抹了抹泪道:“我没事,诶,这糟心事不值当说,我坐一会就好了。”
岑娘子不肯说刘寡妇就更好奇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说看呐?”
岑娘子仍旧是一副我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她同刘寡妇拉扯了一会儿,见时机差不多了,她便叹了口气道:“刘娘子,这话我也确实是没人可说,若是我同你说了,你可莫要同旁人说。”
刘寡妇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不上路的人,若是你真有困难,我瞧瞧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只是……岑娘子,你那茶肆开得如此大,想来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我说这些话,多少有些托大了。”
岑娘子拉住了刘寡妇的手诚恳地说道:“刘娘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哎,说起来也是冤孽啊……
刘娘子,或许你不知道,我是被人休弃的。”
“什么?”刘寡妇大吃一惊,她仔细瞧了瞧岑娘子,没想道岑娘子竟然是被休弃的。
岑娘子苦笑道:“我那前头的夫婿是个浑的,除了刚成亲那会他待我不错,后来但凡只要吃了酒,吃多了他就打我,好几次我都被他打的起不来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要同他和离,可是他哪里肯,我只要一说和离他便打我。”
“那你爹娘呢?你爹娘不管你吗?”刘寡妇闻言真心实意地觉得岑娘子可怜,有些同情她了。
岑娘子见刘寡妇已经有些动容,便叹道:“我爹娘最是重名声,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和离,更是扬言若是我要和离便不认我这个闺女。正是因为如此,我前头的夫婿更是变本加厉,因为他知道我无人撑腰。
有一次他差点把我打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说不和离便不和离,被休也可以,只要逃离那个地方就可以。”
“你爹娘同意?”
“自是不同意,所以我同我爹娘要了断亲书。”
“断亲书!”刘寡妇倒吸一口凉气。
“嗯,断亲书,然后我就来了府城,同我几个朋友一道开了茶肆。”
“那你今日又是为何如此伤神?”刘寡妇不禁生出了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感觉。
岑娘子闻言又装模作样地掉了几滴眼泪,“这……不说也罢了,不过是心里更难过罢了……”
“你别这么想,你说与我听,多少还能有人帮你拿个主意,再不济你把糟心事说出来,心里还能松快些呢,我保证不同旁人说……如何?这样吧,去我家说,这儿外头人也实在是多。”
刘寡妇这话正中下怀,岑娘子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同刘寡妇一道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