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谭家桥的身边,一位贴身工作人员喜欢吃公兔,而且喜欢一次吃两只,恰巧他们打了败仗四处逃跑,这位朋友用石子打了两只公兔,交换了一下午,一次一个电文,他就拿出来换了。”
广朋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哪里有这个怪癖,专门吃跑得慢的公兔?瞎编的吧?”
“这是真的,据说这位身边人还特别喜欢看王老虎抢亲这出戏,每一次打仗发电报之前,都必须听这出戏的。”
“这个我倒是相信,”广朋道,“而且电文内容也是真的,符合实际情况。”
广朋把电报还回了老王爷,说:
“不要紧,我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广朋对郝执委和寇师长的临别,就已经做了这个准备,只是想不到后面还有这么严峻的背景。
“你这一次, 可是让全军震动,尤其是以少胜多这件事上,可是太突出,乃至于让于军长和谭家桥都黯然失色。”
“嗯,第二个电报中的雪山一号,还有英氏,是怎么回事?”广朋还在疑惑。
“我们也想不明白,暂且存疑吧。”
“你看,您的这位老友我可以现在就见一下吗?”
“他已经离开了,只是他对你非常熟悉我,临走还给你留下来几个字,你找时间你看看吧。”
“会不会又是师傅过来点化自己啊?可是我,他老人家为什么总是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让我想死你了!”广朋心道。
“还是按部就班进行为好,一些东西就是做个纲要,我们也 会要急于求成。”
“好,也就这样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广朋看看手表,一转眼时间,,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就与老王爷一起去看地雷的效果。
小楼从脸盆里面捞出泡得超时的湿淋淋的炸药 ,用一根木棒把炸药填进地雷里面,在地雷口处塞上一个儿童放的大号鞭炮,在引信处扯上一根黑色的鞭炮引线,让大家跑到五十米开外。
接着,二人又把早已经备好的树桩放在地雷的周围,还有几只废铁锅也放木桩的四周。
“这是测试用的,看爆炸效到底果怎么样。”广朋明白。
广朋感觉他们这俩毛头小子有点闹玩,怎么可以用鞭炮引信引爆地雷,而且炸药都是湿淋淋的,怎么可能啊!?
来老王爷好像看透了广朋的心思,道:
“这是为了节省雷管,特意拿的我家孩子没有放完的鞭炮。”
“鞭炮能引爆吗?”
“这炸药,不怕火烧雨水淋,也不怕用枪打,而且是摔也摔不响,它们呀,就怕爆炸声。一会你就知道的很清楚了。”
警卫员引导广朋在远处卧倒,向广朋索要过来了点烟的洋火,划了三根才点燃了一根线香,然后跑上前,让小楼赶紧退下来。
广朋干脆坐起来,想看清楚这警卫员玩什么把戏:
他把火药引信缠到线香的中段,又紧了一下,才回头向大家隐蔽处跑过来,看到坐起来的广朋 ,毫不犹豫的把他再次扑倒。
虽然知道了为了保护他,但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广朋,还是有点恼怒 因为他太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一下子猛地推开他,再次自己一个就地滚动,到了另一个角度观察。
就在此时,只见引线突然冒出火花,冒出一股黑烟,迅速燃烧着靠近鞭炮,紧跟着就是一声巨响,地雷爆炸了,一片尘土飞扬到半空,泥土也一下子四散开来,周边的铁锅也发出一阵闷响。
“好了。言司令,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有没有杀伤力。”老王爷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说。
“好大的威力!”广朋禁不住称赞起来。
地雷爆炸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圆坑,几根木桩歪歪扭扭的倒在坑里。
外层的废铁锅上,被弹片刺出来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弹孔,而且都穿透了锅身,锅身上的铁片一律向着外边呲出铁牙。
“言司令,怎么样?”
“不错,一夜之间这么大的成果,老王爷就算了,你们俩小子不简单。”
“就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嘛,言司令说得对。”
“这些炸药都是一夜之间做出来的吗?”广朋有点疑惑。
当然不是,这是小楼为了春节回家做爆仗方便,平时积累出来,今天才拿出来试验了的。”
“小楼,你看我们如果投入大量人力生产,一个月可以生产多少斤炸药?”
“按照目前的方式,一天生产一斤差不多吧,一个月也就最多三十来斤。”
“一个地雷用半斤,太少了。我们垦区这么大,未来还要拿下这么多县城、炮楼,完全不够迫击炮用的。”
老王爷本来有些沉默,听到广朋这么说,赶紧说:
“聚少成多,不要愁少,日积月累,在重点目标进行使用,对其他地方也是会产生震动效果的。”
“看来, 集中力量生产炮弹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功。”广朋道。
“生产多了,哪里需要就生产什么,反正废铁锅多的是。”
“好,准备一下,看看需要什么设备,需要多少人,这几天就先开始吧,时间宝贵。”
回到养马岛,电报跟着就过来了,广朋沉住气喝了点水,开始翻阅这些材料。
文旅长的一份电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言司令,我方军饷已被渝城方向停发,可否伸出援手,维持一个月为盼。待职与渝城协商后 ,立即归还。”
广朋想起了三省军前往莱东增援鲍原的事情我,想借机了解一下相关内部情况,顺便做好支援的准备。至于军饷 ,自己可没有那个余力帮助,但是,可以模仿一下刚刚出现的事情,借助东倭鬼子的力量进行支援。
他想了想,应该给在文旅长所部工作的小孙发一封电报,询问情况,
按照时间估算,去咸阳北总部学习的马司令也该回来了,他可是这支队伍的灵魂人物 ,有他在,就有部队的团结与建设。
“文旅长拒绝了鲍原的出兵要求,但是为三省军前往莱东让开了道路。目前,已经被渝城彻底切断军饷,目标就是让他曲径救国,公开与集团军作战。”
小孙的电报回复非常快,与广朋判断的情况一样,文旅长不想背上千古骂名。但是缺乏军饷是一个大问题,轻则部队走散,重一点就是发生兵变。
“还是照金七爷,他与东倭鬼子熟,会有他们货运的情报,让文旅长部队劫夺一辆军列,足以维持两个月没有问题。”
“给长白山根据地发报,让他们迅速进城联系金七爷。”广朋吩咐 ,进城以后发电也不成问题孙排长的茶庄有商用电台,可以借助。
一直忙碌到了晚间,他才想起在老王爷那里的那几个字,于是赶紧到老王爷那里去看一下。
老王爷一家老少正在吃饭,看到广朋到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没有让广朋坐下吃饭,而是把他让到了里间,从桌上的一堆字画中取出了一幅字,道: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广朋一看,哑然失笑,原来真是师傅的字,只是内容万万想不到,竟然是:
“贵极反贱,贱极反贵。”
想不到师傅会有此雅致,写了这么几个有趣的字。
他知道范蠡泛舟的故事,那是功成名就之后带着家人北上到了齐地,经商为业,终于成为一代巨贾,这句话就是范蠡说的。
可是,师傅写给自己这个,把做买卖的道理教给自己,应该也是在传授做人的道理。
可是,师傅是要让自己放弃军旅生涯,经商为业吗?那是师傅绝对反对的,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看,老王爷,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贪恋这个独当一面的位置,学陶朱公悠闲自在吧?”
“我也是这么想,尤其是远征莱东震动全军,更不要把自己当回事,要踏踏实实做事,最好是离开这个位置一段时间,当大家快要忘却你的时候 ,才会有人想起你。”
“生意就是人生,人生就是生意场没有只赔不赚的买卖,也没有永远的长盛不衰。我感觉,这应该是其中的道理所在。”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我要是离开的话,老王爷你怎么办?还有许队长他们呢。”广朋第一次有了一种多愁善感。
“许队长是老江湖了,他懂得生存之道,完全可以放心。至于我,就更加不用操心了,东倭鬼子都没有敢怎么的我。”
“这样,老王爷和参谋们赶紧把那些计化做完,我亲自带着到朐山总部进行汇报 也好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
“这就对了,天长地久了。”
“可是,你的孩子们都在这里怕的是不大行吧,要不要到於陵安排一下?”
“那里经济发达,学点生意倒是可以安身立命,不过,这里也很快就要有学校上,是不是留下那些小的,也解我的寂寞?”
“好啊。你就不问问我在於陵怎么安排孩子们吗,就那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