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清辰早早地起了床,心情愉悦地穿上学子服。
海棠在一旁伺候着,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夫人昨日说了,不许您和那个林公子走得太近。”
“知道了知道了。”顾清辰不耐烦地摆摆手,“海棠你真啰嗦。”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想着另一回事。
娘亲说不让单独相处,那和钱滚滚一起总行吧?三个人又不算单独。
马车到了白鹿私塾门口,顾清辰刚下车,就看到钱震云已经在等她了。
“姐姐!”钱震云小跑过来,“你没事吧?昨天被夫人接走,我还以为你要被关在家里很久呢。”
“哪有那么严重。”顾清辰笑嘻嘻地说道,“就是被娘亲训了一顿而已。”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顾清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着林嘉佑的身影。
很快,她就在梧桐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嘉佑依旧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书本,神情专注。
“林嘉佑!”顾清辰挥手叫道。
林嘉佑抬起头,看到顾清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昨天没事吧?”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没事没事。”顾清辰大大咧咧地摆手,“就是被我娘训了几句。倒是你,昨天我走了之后,山长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林嘉佑摇摇头,“山长只是让我们把房顶收拾干净。”
钱震云在一旁听着,主动开口道:“你一个人收拾那么多瓦片,一定很累吧?”
林嘉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钱震云会主动关心他。
“还好。”他淡淡说道。
“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帮忙。”钱震云认真地说道,“我们是同窗,就应该互相帮助。”
顾清辰听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钱震云:“钱滚滚,你真好!”
钱震云的脸微微一红:“这是应该的。”
三个孩子说着话,一起走向学舍。
路上遇到其他学子,有些人看到他们三个走在一起,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个林嘉佑怎么跟顾小姐他们走在一起?”
“真是奇怪,镇国公府的千金,怎么会跟那种人做朋友?”
“钱公子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顾清辰听到这些议论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钱震云拉住了。
“姐姐,别理他们。”钱震云小声说道。
林嘉佑走在最里侧,低着头,似乎对这些议论声充耳不闻。
私塾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个学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还有仪仗队!”
“什么?”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很快,周山长匆忙从书房里走出来,脸色有些紧张。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李夫子也放下手中的书,跟了出去。
学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会是谁呢?”钱震云好奇地问。
“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顾清辰拉着两人往外走。
三人来到门口,就看到一支华丽的仪仗队停在私塾门前。前面是几个身穿金甲的侍卫,后面跟着一顶精致的轿子。
周山长和李夫子站在门口,神情紧张,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这是什么人的仪仗?”周山长小声问李夫子。
李夫子也摇摇头:“学生从未见过如此规格。”
就在这时,轿子停下,一个清脆的童音从里面传出。
“师父,就是这里吗?”
“殿下,正是白鹿私塾。”轿子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殿下?
周山长和李夫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顾清辰也瞪大了眼睛,拉着钱震云的袖子:“钱滚滚,他们刚才说殿下?”
钱震云点点头,同样一脸震惊。
林嘉佑站在两人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很快,轿帘被掀开,一个五岁的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穿明黄色的衣袍,容貌俊秀,气质非凡。
看到这身明黄色的衣服,所有人都明白了来者的身份。
太子!
周山长的腿都有些发软,连忙上前跪拜:“草民周某,见过太子殿下!”
李夫子也急忙跪下:“草民见过殿下!”
院子里的学子们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是什么人,纷纷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