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权带阿雄走了之后,我就对阿豪说,我靠,兄弟你咋回事,你说你带人过来,也带个像样点的,这个...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最近搞扶贫了啊。
“大哥,帮帮忙啦,从小一起光着腚长大的,讲义气,还有,他真的很能打啊,我不会骗你的。”阿豪笑道。
并且告诉我,知道鲨鱼仔走了之后,我一直都是郁郁寡欢,身边再也没有安排头马的位置。
因为我心里,这个头马的位置,除了鲨鱼仔,无人能取代,阿豪见不过去,就带了大陆的堂弟来帮我。
我说阿豪,你是不是当差佬当傻了,他哪一点比得上鲨鱼仔?
“额...这...好多年没见了,我也不知道,让他干两天试试吧,不行就让他去阿叔的茶餐厅帮忙算了。”阿豪说道。
中午,那边门店装修完,我和阿月,阿豪,阿玫准备去吃饭。
丧门权带着沙胆雄回来了,换了一套西装,他吗的,买的是名牌西装,一百多一套的,穿在他身上,咋么感觉就跟偷来的一样,一点都不合适,不但没有精气神,反而还有几分猥琐。
“哎呀你个正衰仔,谁告诉你西装这么穿的?”阿豪连忙上去帮他解开领上的最顶一枚扣子。
这小子,穿着个西装,把所有扣子扣到紧紧,还在衬衫口袋上扎了一只钢笔?
阿豪帮他把钢笔拿掉,他还说,我们村里的大队书记,都是这么穿的啊,可有派头了。
搞到阿月和阿玫一阵忍俊不禁。
带他去到茶餐厅,一个人旋了三份炒牛河,吃五个菠萝香肠蛋治包,喝三杯鸳鸯冻奶,吃完不过瘾,还要了一盘咖喱炒饭,一份西多士。
“哇,好好吃,村里生产队全年大丰收都吃不得这么好啊!”阿雄大快朵颐,吃到盘子堆了一叠。
我就这么看着他穿着上海裁缝做的西装,卷着袖口,呼哧呼哧的吃,吃到满嘴油光粉亮,差点没拿袖子去擦嘴巴。
“喂喂,用这个啦!”阿豪递给他一张纸巾。
“啊,擦,擦屁股咩?”阿雄惊愕问道。
“擦嘴巴啦,你个傻仔!”阿豪无语,帮他擦了擦嘴巴。
阿雄说,在香港吃饭这么麻烦的嘛?
阿月和阿玫笑的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我那边实在找不到事情给他去做,这傻仔,带出去都丢人。
原本想让他去尖沙咀找个场子看场,这样子,能去嘛?
穿西装把风纪扣扣起来,西裤配一双黄色解放鞋,一顿旋七八份牛河,去到尖沙咀看场,合适吗?
想让他去我老爸茶餐厅端盘子,想想算了,至少阿敏的妹妹阿芝,贤惠漂亮,端着盘子,大家吃的也开心,这个呢?
他吗的餐巾纸差点用来吃完饭都能理解成擦屁股?
我怕他端盘子,客人吃完他给上一叠卫生纸来!
最终,我问他,你会开车吗?
我这边给你开三百块钱一个月,你就负责开这辆斯柯达,菜场就在前面那条街。
阿月每天吃早餐都是我亲自做,你就去买菜吧,然后平日我需要买点什么,你就去跑腿吧。
“大佬,我会,我在村子里,开东风解放牌大卡车呢,帮村子里送几百只猪崽...”
“好了好了你收声吧,这份活轻松,一个月三百,吗的我当差佬不过六百块,好好干。”阿豪说道,把这傻仔交给我,和阿玫忙去了。
我和阿月坐上了斯柯达,让他先开车送我们回去,权当试探一下如何。
“好噶,大佬大嫂,坐稳噶。”
阿雄坐上车,笑眯眯的兴奋的摸这摸那,发动车辆,开车,一路兴奋的看这看那,激动不已。
“大佬,你的车真好,我们县里都只有一辆吉普车啊!”
“大佬,一个月给我三百,我们全村去年年底生产收的麦子去卖,总产量不过才几百多块钱!”阿雄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说道。
“喂喂,小心点看着路。”我提醒他。
结果,刚提醒完,砰的一声,我和阿月整个人一阵前倾,车撞上了。
前面一辆丰田陆巡,后尾灯被他咔的一下子给干碎了。
一阵尴尬,我和阿月感觉全身黑线,豆大的汗珠滴落。
“你开咩车啊你,这都能怼上去?你眼睛呢?”我一阵无语。
“吾...唔好意思啊大佬,这香港的车,怎么方向盘都在右边,我...我不太习惯啊...”阿雄一阵无语。
“我草!”我捂着脑袋瓜子。
前面的车主已经下来了,梳着个大油头穿着西装的胖子中年人,气呼呼下来拍着车窗,问怎么回事。
我和阿月见状,连忙下车,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怼了人家的车,还是要赔的。
对方很生气,丰田陆巡在那个年代是很好的车了,那车尾灯给撞坏了,后车厢一个大凹坑。
我说兄弟,不多说了,新手试驾,我给你两千块。
那人不依不饶,说不是钱的问题,全九龙汽配没有这款车灯,我不要钱,你帮我把车修好。
阿月说没事,打电话去到港岛那边,那边有的。
谁知道我们刚在这协调事情,阿雄这混小子坐不住了。
“哎呀,大佬,大嫂,你们跟他讲个叼毛啦!”沙胆雄说道,从车上下来,怀里一把抽出了一把小扁钻戳子!
二话不说,对着那人肚子就连捅三刀,鲜血横流,那人捂着肚子就倒下了。
我和阿月看得傻了眼。
“你,你这傻仔,你快走先,等会再教训你!”我骂道,踢了他屁股一脚,然后连忙和阿月扶着那人,去叫门生来帮人送医院去。
结果事情闹大了,他吗的那人是香港黄金大亨周家,周翠英的家侄!
特么的,周家可是香港顶级财阀家族,甚至当年地位比李超仁还要高!
结果闹这么一出,对方也吓坏了,得知我是钟馗,在病床上也吓到心惊,生怕会被条四的人给做掉。
我们双方,都特么的吓了一跳。
结果没办法啊,四处奔波打招呼,和阿月又是提着果品礼物去医院慰问,好在伤的不深,没闹多厉害。
他吗的,原本几句话花个几十块去港岛换个车尾灯的事情,我给人看病花了几百块,抚慰金给了一万。
这个沙胆雄,他吗的一来就给我搞事,我气到要打电话叫阿豪立马让他滚回乡下去。
但是!
此刻医生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医生说,病人的命可真大啊,这几刀,入皮不入肉,在腹部完美的避开了五脏六腑,捅在脂肪上。
医生言者无心,只是赞叹患者命大,阿月也是双手合十祈祷万幸。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常年动刀开大片的人,看出了端倪。
若非是这家伙真的命大,如果这几刀,是真的故意所为,能扎出这样准度的,吓人但不致命,分寸掌握到这么好的,定然是用刀高手!
而且,伤口我看了,入皮半指长,很明显,沙胆雄捅他的时候,是用大拇指抵住刀刃半截上去点刺的。
这一招一般不是行家不会用的,用于黑社会开战起冲突时震慑对方但又不致命的刺法,一般人控制不好尺度的。
沙胆雄这家伙,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个蠢材!
不过,我感觉他应该是后者居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