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小岛上,参天古树巍然耸立,藤蔓如虬龙缠绕,蓦地抖擞!
无数枝叶狂舞,如鬼影一般,发出低沉的轰鸣,似天地在低吟秘咒。
一股金黄炁息自古树中缓缓升起,如旭日初绽,煌煌如龙,蜿蜒飘向长乘,带着一丝古老而浩瀚的气韵!
长乘目光一松,心头暗道:幸好…乾石封印尚在。
可下一刻,他心内又升起一股疑惑,低喃道:“鲛泪湖底,鸟族断然潜不进去,昊儿到底来做什么…”
…...
“蠃母司,是在找我吗?”
蓦地,少挚的声音从身后树梢处悠悠传来,散漫如清风戏水,尾音微扬,透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戏谑。
月光下,他斜倚在树杈上,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笑意,勾着脚慢悠悠晃荡,棕发在夜风中轻舞,凤眸微眯,含着熠熠星光。
整个人如孤鸿映月,俊美如冰玉生辉,透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灵韵。
长乘心下一沉。
他眼底晦暗如渊,扯了扯唇:“……昊儿。”
长乘缓缓转头看他,眼底愠色渐浓:“昊儿,你定能探到乾石在哪儿,明知突然离开也定会引起我的注意...”
“若非小炎引动,你绝不可能破开乾石封印…”
他眉眼深邃,盯着少挚一瞬不瞬:“一个下午,你故意不现身,现在又突然出现,意欲何为...?”
少挚轻笑,凤眸如星河流转,戏谑分明:“哦…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呢。”
他嗓音绵延如酒,透着一抹狡黠,勾笑的唇边带着一抹隐秘的深意,似早已布下棋局,静待长乘入彀。
长乘一怔,低喝:“…什么?”
少挚歪头,笑意如星明媚:“好啦,没事了,我们该回去练功了哦。”
他的语气轻快,凤眸轻扫,起身跃下树梢,身形如孤雁掠空,透着一抹悠然的优雅。
长乘蓦地出手,直直阻拦少挚的步伐!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九天雷霆横扫而出,瞬息席卷湖畔!
芦苇狂舞如鬼影,树木枝桠如龙爪乱颤,湖面涟漪炸裂,掀起惊涛!
长乘脸色越发阴沉,如乌云压顶,嗓音中强压着怒意:“昊儿,说清楚。”
他低喝:“你本就知道乾石在哪儿,小炎目前的能力也完全无法引动乾石。”
“你现在多此一举,究竟意欲何为。”
话落,长乘目光渐渐深邃,额间发丝随风飘动,凤眸微眯,剑眉沉重,狐疑愈发分明。
少挚莞尔一笑,发丝在眸间轻舞:“蠃母司好蠢。”
他薄唇浅勾着一抹调侃,凤眸眨地缓慢,悠悠续道:“我要的就是这句话,你还说了两遍,原来这乾石的封印,得炎儿帮忙呐?”
长乘一怔,剑眉紧拧,透着一抹愤怒与不解:“…你说谎,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少挚歪头,眨了眨眼睛:“没有啊,确实不知,看来炎儿得再厉害点儿才行呢。”
他语气轻描淡写,透着一抹悠然的淡定,似在不动声色地试探长乘的底线,看的长乘一股无名火渐起。
长乘拧着眉头,眸内审视分明,划过一丝疑惑的震惊:“……你千里迢迢把我框过来,就是为了这句你本就知道的话?”
少挚笑眯眯道:“不然还有什么呢,乾石不是好好的嘛。”
他话落,目光投向湖心孤岛,悠然地耸了耸肩,透着一抹孩子气的无辜。
长乘蓦地回神,目光如寒刃劈空,警觉道:“化蛇呢。”
少挚眸光骤冷,寒芒一闪!
见状,长乘心下顿时明了,迅速抬手,神识如星海爆发,瞬息席卷天地,欲探化蛇踪迹!
少挚同时出手!
他素衣猎猎作响,俊美脸庞如冰雪骤凝,一股无形的汹涌神炁,横空而出!
刹那间,树叶纷飞如狂蝶乱舞!
两股无形的神炁在空气中猛烈对冲,宛如惊雷炸裂!
湖畔芦苇断折如刀,树枝狂颤如龙,湖面骤然掀起一浪,波涛剧烈!
长乘拧眉大喝:“少昊!化蛇呢?!”
他嗓音如雷霆震空,脸色阴沉如乌云压顶,目光如寒刃直刺,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
练功庭院,夜色如墨。
盈凸月如银钩高悬,洒下清辉如霜,映得溪水波光潋滟。
柳枝轻摇,沙沙作响,芍药花瓣在月下泛着柔光,翠竹婆娑如仙人拂袖,透着一抹清冷的灵韵…...
……
化蛇,悄然停在一株古柳枝桠。
那黝黑的羽毛泛着月光幽辉,宛如夜色凝成的精灵。
化蛇歪了歪头,鸟喙轻戳尾端一抹突兀扎眼的红色羽毛,红羽如焰微颤,透着一抹诡秘的灵光。
它轻轻一啄,红羽蓦地被拔出,衔于嘴内,羽尖闪烁炙烈的红光,如火苗跃动。
化蛇左右瞅了瞅,庭院静谧如画,众人皆闭目修行。
溪水叮咚低吟,柳影摇曳如舞,无人察觉它的存在…...
化蛇振翅,蓦地飞出,无声无息掠至陆沐炎上方,嘴中红羽轻落。
紧接着,它头也不回,轻巧飞出庭院,宛如幽影没入夜幕,无踪无迹…...
只见那红羽,化作一缕炙热的焰光,宛如流星,悄然融入陆沐炎天灵穴!
…...
“呃…!”
陆沐炎一声闷哼,娇躯猛颤!
下一刻,她蓦地睁眼,眼底血丝霎时间密布如网,宛如烈焰交织,触目惊心!
同时,陆沐炎七窍瞬间渗出殷红鲜血,凄艳刺骨,眸内骤然爆燃,如烈焰焚天!
陆沐炎猛然抱头,直直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嗓音嘶哑如裂帛,素衣被冷汗浸透,紧贴肌肤,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痛楚如万针刺骨,撕心裂肺!
迟慕声闻言,猛地睁眼,面色瞬间煞白:“沐炎!?”
此刻的陆沐炎,痛似坠入九幽炼狱!
热浪自她天灵穴迸发,赤焰如龙,席卷周身,宛如烈阳坠地。
炽热的气浪瞬间扭曲空气,柳枝极速焦卷!
迟慕声心头顿时如遭雷击!
他惊慌失措,步伐踉跄,快速扑向她,嗓音颤抖:“…...这!?”
陆沐炎头发散乱如墨,额间冷汗如密雨,七窍鲜血汩汩流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嗓音断续如裂弦,歇斯底里:“救,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陆沐炎表情痛楚扭曲,紧闭双目,似肉绞骨髓,双手紧抱头颅,指节泛白。
娇躯似乎被赤焰包裹,宛如浴火凤凰,痛苦中透着一抹诡秘的灵光,似在烈焰中涅盘,又似被无形巨力撕裂!
热浪环身,似要将她焚尽!!
艮尘踏空赶来,步伐迅如惊鸿,剑眉紧锁,满脸惊骇,低喝道:“小炎师弟!?”
与此同时,大高与小宽对视一眼,透着一抹沉重的警觉,异口同声道:“……不好!”
迟慕声彻底慌了神!
他脸色苍白,透着一抹揪心的焦急,手指猛攥衣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嗓音止不住的颤抖:“…艮尘,大高小宽师兄…这,这…这是破关吗!?”
迟慕声心如刀绞,俊脸苍白如霜,眼眸如星火乱颤,磕磕巴巴道:“我…我我我…...”
说话间,他猛地俯身,不顾陆沐炎周身扭曲的热浪,直直抱起她,动作慌乱却轻柔,直奔溪边!
迟慕声头也不回,嗓音怒喝,透着一抹揪心的急切,边跑边喊:“回去找冰块!!”
三人异口同声:“好的!”
艮尘蹬地而起,身形如孤雁掠空,素衣猎猎,跃出庭院!
大高与小宽紧随其后,步伐沉稳如山,飞奔而去!
迟慕声抱着陆沐炎,步伐慌乱如疾风,猛地跃入溪水!
溪水清冽,溅起晶莹水花,在陆沐炎进入的一瞬间,顿时沸腾如鼎!
他俊脸苍白,汗水与溪水交织,眼眸如星火急颤,抱着陆沐炎的臂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迟慕声的双臂被顷刻烫伤!
他全然不顾这致命的灼热,似要用尽全身气力护住她,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胸膛急促起伏,似要冲破心口的恐惧!
溪水漫过二人,冰冷刺骨,却难掩陆沐炎的痛苦嘶吼!
此刻,热浪在她周身沸腾,溪水蒸腾如雾,宛如烈焰与寒冰交战!
狂风骤起,庭院柳枝狂舞如鬼影,溪水不断泛起急浪!
月光如霜,映得芍药花瓣飘零如雪,翠竹低吟如泣,似在低诉未知的危机,整个庭院肃杀而诡秘!
空气中,弥漫一股无形的压迫,宛如命运的巨手悄然收紧…...
…...
夜深风竹敲韵,万叶千声皆是恨。
鲛泪湖畔,夜风呼啸。
古木枝叶如狂涛翻涌,宛如万千飞鸟振翅,纷乱中透着一抹森冷的肃杀。
林间藤蔓低吟如鬼,月光如霜泼洒,映得芦苇断折如刀。
湖面波光幽暗,巨浪翻腾如龙。
少挚冷笑一声,凤眸如寒星裂空,透着一抹冷傲的威压,低声道:“蠃母司,我的部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此刻,少挚似乎有意拖沓时间。
他语气冰冷如霜,带着一抹不容侵犯的锋芒,暗藏一丝伪装的怒意,似在试探长乘的底线。
长乘咬牙,透着一抹愤怒与焦急:“少昊,你将我框在这儿,意欲让化蛇做什么!”
少挚轻笑,素衣猎猎作响,佯装悠然地摆了摆手:“蠃母司太过精明,你不是说我鸟族性子直率么?可想不到那些主意。”
长乘目光如寒刃劈空,透着一抹急切的警觉,怒音道:“化蛇到底干什么去了!”
少挚歪头,满眼懵懂:“化蛇没跟来呢,我独自过来探探这乾石,不知触犯到蠃母司的哪项死罪呐?”
他嗓音无辜,凤眸轻扫,透着一抹戏谑的淡定,嘴角笑意若有若无,伪装的天真恰到好处,暗藏一丝隐秘的得意。
长乘怒意如乌云压顶,一字一顿,似在做最后警告:“我再问一次,为何不让我探化蛇!”
少挚冷笑一声,眸内温度骤冷,如冰川裂隙,威压蓦地渗出:“蠃母司呐,我的部下,供你随意猜测,探取消遣?”
而就在他说话间,枝头一只翠鸟蓦地轻鸣一声,刺耳突兀。
这声音听着清脆,仿佛在传达某种隐秘的信息。
少挚眸内顿时划过一丝胸有成竹的了然。
下一刻,他嗓音如寒冰敲击,藏着一丝伪装的愤怒,歪了下头,笑意复现:“你若是好好说,我说不定就同意了哦。”
长乘完全没有觉察,一时哑声,顿了半晌,咬牙低声道:“…昊儿,这里是学院!”
他眸如沉渊,嗓音低沉如雷:“若是暴露你的神力,亦或化蛇变身,不小心被谁看到,将会影响那人的累世因果,这点你不懂吗!”
“海内之神…若随意影响凡人因果,后果是什么?需要我跟你再三强调吗!”
说着,长乘眉头紧锁,透着一抹隐秘的无奈,深叹一口气:“至少…给我一个心安的理由。”
少挚闻言,倒是衣摆轻摇,缓缓退后一步。
他摊手轻笑:“呵呵,长乘兄长原是关心我的生死呐,早说呢,探呗。”
话落,少挚抬手一松,无形炁息如潮水退散,气势悠然自得,不动声色地化解长乘的疑虑。
轻笑间,少挚眼底闪过一抹隐秘的审视,透着一抹伪装的无辜,似早已算计好每一步的动作…...
长乘得了机会,二话没说,神识如星海再启,瞬息席卷天地,探向化蛇!
下一刻,长乘眸内一愣。
他难以置信:“化蛇…在你房内睡觉?”
长乘剑眉紧锁,眸内怀疑如潮,摇着头喃喃道:“…...不,不对。上午化蛇分明不在,炁息带着你来鲛泪湖,为何突然折返回去睡觉?”
少挚失笑,摇摇头:“蠃母司,你是不是忘了,化蛇本不会飞?”
长乘转头看他:“…...?”
少挚续道:“它跟我修了四千年,方能变身飞行,很耗炁哦。可怜的化蛇,累了睡觉,也需要揪着不放呐?”
“啧…不然你再探探,化蛇是不是耗了巨大精炁?”
他语气无辜如泉,透着一抹戏谑的狡黠,不动声色地引导着长乘的思绪:“正好呢,顺便帮我查仔细些,看看它补上来需要多久。”
长乘半信半疑,狐疑地抬了抬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