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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时节,四域修士齐聚守渊阁,共赴三年一度的“丹道会”。广场中央搭起三座丹台,正中那座正对九转金丹炉,炉壁上的万心图在阳光下流转,像是在为这场比拼注入暖意。

“今年的题目是‘护心’,”俊宁作为主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以一月为期,炼出能安护凡人与修士心神的丹药,胜者可获炉灵赐福。”

各门派弟子摩拳擦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西域的“淬心门”少门主厉风。他斜睨着守渊阁的方向,指尖夹着枚泛着冷光的丹药:“听说守渊阁的太子殿下炼丹术出神入化,今日倒要见识见识,是龙灵火烈,还是我淬心门的‘寒魄火’强。”

林恩灿立于丹台之上,灵昀侍立一旁,狐火在指尖凝成朵小火莲:“丹道比拼,比的从不是火势烈弱,是丹药里的心意。”

开炉第一日,厉风便以寒魄火炼出“镇心丹”,丹成时寒气四溢,竟让周围的灵草都结了层薄冰。“此丹能压灭心魔,”他扬声道,“凡有戾气者,闻之即醒。”

林牧看得皱眉,灵雀在他肩头不安地扑腾:“这火太烈,丹药里带着煞气,怕是会伤了心脉。”

林恩灿却不为所动,只取来传火堂孩子们种的同心草、望归花,又加了些母亲留下的念归花粉末,以龙灵火细细温养。火温不高,却稳如磐石,丹药的灵气与炉灵的蓝光缠在一起,在丹炉上空凝成个小小的“心”形。

厉风见状嗤笑:“太子殿下是来炼丹,还是来养花?这般温吞,怕是连丹劫都引不出来。”

林恩烨站在台下,灵豹的金甲泛着红光:“他懂什么?我哥这是在炼‘同心护心丹’,要的就是春风化雨的暖,不是劈山裂石的烈。”

半月后,厉风的镇心丹已成,丹身漆黑,隐有寒芒。试丹时,他找来个被心魔侵扰的修士,丹药入口,修士果然浑身一颤,眼中戾气尽散,却也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虽伤了些元气,却能保命,”厉风得意道,“总比守渊阁的炉子还没开炼强。”

林恩灿依旧不急,每日添柴、控火、添药,动作行云流水。这日,他忽然取出锁灵玉盒,将之前修复镇魂木时剩下的木屑撒入炉中。刹那间,炉口霞光暴涨,万心图的纹路顺着丹台蔓延,将所有修士的丹炉都圈在其中。

“这是……”清玄子抚须惊叹,“他在引万心图的暖意入丹!”

终炼之日,林恩灿开炉的瞬间,药香漫过全场,带着同心草的清、望归花的柔、念归花的醇,还有镇魂木的沉。丹药呈半透明的粉色,内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丝缠绕,正是万心图的缩影。

试丹时,还是那个被心魔侵扰的修士,丹药入口,他先是怔了怔,随即眼眶泛红,喃喃道:“我想起了家乡的阿娘……她总在灶前等我回家。”戾气消散的同时,他的气息竟比往日更盛。

“这丹不伤元气,还能唤醒守护之心!”有修士惊呼。

厉风脸色铁青,强辩道:“不过是些旁门左道,靠着炉灵作弊罢了!”

“丹道本就不是孤芳自赏,”林恩灿走上前,将一枚护心丹递给他,“你看这丹药里的光丝,是所有修士的灵力所化。真正的护心,从不是一人独强,是众人同心。”

厉风接过丹药,指尖触及的刹那,寒魄火竟自行熄灭了。他望着丹中流转的光丝,忽然红了脸,对着林恩灿深深一揖:“是我输了。”

炉灵赐福时,金光从九转金丹炉中涌出,落在林恩灿的护心丹上,丹药瞬间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在场每个人的丹炉。俊宁望着这一幕,对清玄子道:“你看,这才是守渊阁的丹道——把暖意分出去,让每个炉子都烧着同心火。”

林恩灿望着满场欢腾,忽然明白,所谓丹道比拼,从不是为了争个高下,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炼丹可以是暖的,可以是带着牵挂的,可以是把千万颗心,都炼进一炉药里,让这人间,少些戾气,多些暖意。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台上的丹炉,映着修士们释然的笑,映着万心图上新增的、属于这场比拼的纹路。守渊阁的钟声再次响起,混着药香,穿过人群,像是在说:

丹可医病,亦可暖心;火能炼药,更能聚人。这炉暖,会随着每一粒丹药,传到四野八荒,让天下人都知道,同心之处,自有光。

丹道会后,厉风并未即刻离去。他每日都待在九转金丹炉旁,望着炉壁上的万心图出神,有时还会伸手触摸那些流转的纹路,指尖在石九姐弟的刻痕处停留许久。

林恩灿看在眼里,这日递给他一碗用暖雪草熬的茶汤:“淬心门的寒魄火虽烈,却也能炼出暖药,只是你从前总想着‘压制’,忘了‘疏导’。”

厉风接过茶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我自幼被教导,心魔如毒,需以猛药攻之。可那日试你的护心丹,才知原来戾气也能被暖意化解,不必非得两败俱伤。”

灵昀正用狐火烘干新采的“解语花”,闻言笑道:“就像这炉子,从不用烈火逼退戾气,只用万心图的暖慢慢焐,焐到戾气自己消散。”

林牧抱着本《丹道心得》走来,灵雀衔着支淬心门的“冰魄草”落在书页上:“清玄子师兄说,这草与咱们的暖雪草相性互补,若能合炼,或许能成‘阴阳护心丹’,既解戾气,又不伤根本。”

厉风眼睛一亮,竟有些急切:“真的?我……我可以试试吗?”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灵豹用尾巴卷来份丹方——是林恩灿昨夜写的,上面标注着寒魄火与龙灵火的调和之法:“守渊阁的丹方从不藏私,你若想学,传火堂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俊宁与清玄子从丹房出来,老仙长们手里拿着枚新炼的丹坯,正是用冰魄草与暖雪草合炼的:“这丹还差最后一步,需以淬心门的寒魄火与守渊阁的龙灵火共同温养。”俊宁将丹坯递给厉风,“你来试试?”

厉风接过丹坯,指尖的寒魄火刚燃起,林恩灿的龙灵火便温柔地缠了上去。两团火焰一冷一热,在丹坯周围交织成太极纹样,丹坯渐渐泛起温润的光泽,竟同时带着冰魄草的清冽与暖雪草的和煦。

“成了!”林牧惊呼,灵雀在他肩头雀跃地鸣叫。

炉壁上的万心图忽然亮起,厉风的身影与守渊阁众人的身影慢慢融在一起,旁边新添了株并蒂草——左半是冰魄草的蓝,右半是暖雪草的金。

厉风望着那纹路,忽然对着九转金丹炉深深一揖:“我明白了,丹道从不是孤道,是同道。”他转头对林恩灿道,“我想把这‘阴阳护心丹’的丹方带回淬心门,让门中弟子都学学‘以暖化寒’之法。”

林恩灿点头:“这才是丹道会的意义——不是决出胜负,是找到更多同行的人。”

三日后,厉风离去时,怀里揣着阴阳护心丹的丹方,还有传火堂孩子们送的暖雪草种子。他站在守渊阁外,对着九转金丹炉的方向再次躬身:“来年丹道会,我必带着淬心门的新丹回来,让炉子也尝尝我们的暖意。”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厉风离去的背影,映着丹房里合炼的丹方,映着万心图上那株新生的并蒂草。守渊阁的钟声在午后响起,混着寒魄火与龙灵火交织的余温,像是在说:

丹道漫漫,有寒有暖,有争有和,而真正的大道,从来都在同心同行的路上。

这炉火,会继续烧着,等着更多人来添柴,等着更多故事来填满纹路,等着这人间的暖意,越传越广,越酿越浓。

厉风走后,传火堂的孩子们总缠着林恩灿问:“淬心门的小哥哥还会回来吗?”林恩灿便指着炉壁上的并蒂草:“你看这草长得多好,等它结了籽,他就回来了。”

转眼冬尽春来,那株并蒂草的纹路果然在炉壁上结出细小的光粒,像极了草籽。这日清晨,灵雀忽然衔来片冰魄草的叶子,叶上用寒魄火烙着个“归”字。

“是厉风的信!”林牧展开叶子,上面竟凝着层薄冰,冰里冻着颗丹药——正是阴阳护心丹,丹身流转着蓝金二色,比当初合炼时更显温润。

林恩烨用灵豹的地火轻轻燎着冰面,冰融后露出张字条:“已教会门中弟子调和寒魄火,今送新炼丹药,望炉灵品鉴。另,暖雪草已在西域扎根,花开时,必携弟子来守渊阁学丹。”

俊宁将丹药托在掌心,指尖灵力拂过,丹药忽然化作两道流光,一道融入九转金丹炉,一道钻进时光树的新叶里。叶面上瞬间浮现出画面:厉风正教一群少年控制寒魄火,火不再是冷冽的蓝,竟泛着淡淡的金芒,旁边的暖雪草开得正盛,像片金色的海。

“这小子,倒真把暖意带去西域了。”清玄子笑着摇头,取来新采的“同心蕊”,“正好用这蕊炼‘传薪丹’,等他来了,让孩子们也学学如何以丹传意。”

林恩灿望着时光树的新叶,忽然对灵昀道:“去备些暖雪草的花种,再把那本《阴阳调和要诀》抄一份——厉风的弟子们来学丹,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

灵昀刚转身,就见石九背着药篓从外面进来,篓里装满了新采的望归草,阿妹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陶盆,盆里是株刚发芽的同心草:“殿下,我们从家乡带了新草来!我哥说,这草在炉边长得快。”

林恩灿接过陶盆,将同心草摆在炉前。奇妙的是,草叶刚触到炉壁的光纹,便“蹭”地窜高半寸,叶片上还浮现出小小的炉纹。阿妹拍着手笑:“你看!它也想跟炉子做朋友!”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新抽芽的同心草,映着时光树上厉风授徒的画面,映着传火堂孩子们抄写丹方的身影。守渊阁的钟声在春日里响起,混着药香与草叶的清新,像是在说:

这暖意啊,就像这炉火,越传越旺;这故事啊,就像这炉纹,越积越厚。

总会有新的人带着新的暖意而来,总会有新的故事在炉边生长,年复一年,岁岁如常。而他们,就守着这炉,看着这一切,把日子过成最暖的模样。

暖雪草花开满西域时,厉风果然带着五位弟子来了。少年们穿着淬心门的蓝衫,袖口却绣着暖雪草的金纹,见到九转金丹炉便齐齐躬身,动作里带着守渊阁传火堂的规矩。

“这是门中最有天赋的几个孩子,”厉风指着为首的少年,“他叫阿金,控火最稳,就是性子急,跟我当年一个样。”

阿金红着脸递上只玉盒,里面是西域特有的“融戾花”:“厉师兄说这花能中和戾气,让我们带来给太子殿下做药引。”

林恩灿接过玉盒,指尖刚触到花瓣,炉壁上的并蒂草忽然亮起,金色的光丝缠上融戾花,竟让花瓣透出淡淡的蓝——是寒魄火与龙灵火交融的颜色。“好花,”他笑道,“正好用来炼‘消戾丹’,你们随我来丹房,今日便教你们辨这花的性子。”

传火堂里,石九正带着孩子们晒望归草,见厉风一行来,忙搬来矮凳:“我备了暖雪草茶,你们尝尝,比西域的泉水甜。”阿妹则把时光树的新叶摘下,分给少年们:“这叶能显影,你们想家了,就对着它说说话。”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老仙长们看着丹房里的光景,清玄子忽然道:“当年你总说淬心门的火太烈,如今看,烈火烧得旺了,也能暖透人心。”俊宁没接话,只将手中的“传薪丹”坯子递给厉风:“试试?用你新调的火。”

厉风深吸一口气,指尖寒魄火燃起,金芒比往日更盛。他小心地将丹坯托在火上,阿金等弟子围在旁边,灵雀衔来同心蕊落在丹坯旁,灵豹则用尾巴圈起圈地火,护住丹坯的灵气。

林恩灿站在一旁,龙灵火在掌心流转,随时准备相助。却见厉风的火虽烈,却收放自如,与传薪丹的灵气相缠时,竟在丹坯表面凝成个小小的万心图缩影。

“成了!”少年们齐声欢呼,阿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厉师兄,这火真的暖乎乎的!”

炉壁上的纹路又开始生长,新添的画面里,厉风与他的弟子们正围着丹炉笑,旁边石九在教阿金认药草,阿妹举着时光树叶给少年们看家乡的模样。万心图的光在这些身影间流转,像是把西域的风、中原的暖,都织成了一片温柔的网。

夜深时,厉风独自站在炉前,指尖抚过并蒂草的纹路:“我从前总以为,丹道是要站上最高处,让所有人都仰望。如今才懂,能让更多人围着同一炉火取暖,才是真的道。”

林恩灿走过来,递给他人一盏狐火灯笼:“这火,本就该越传越广。就像这钟声,敲得响了,远方的人才能听见。”

守渊阁的钟声在暮色里再次响起,混着丹房的药香、少年们的笑语、寒魄火与龙灵火交织的暖意,穿过同心林,穿过西域的风,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满壁愈发鲜活的万心图,映着传承不息的丹道,映着人间无数颗紧紧相依的心。它像是在说:

这火,会一直烧下去;这暖,会一直传下去;这人间的故事,会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里,永远热热闹闹,永远亮亮堂堂。

而他们,会守着这炉,守着这暖,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被炉子记取的、最温暖的时光。

厉风的弟子们在守渊阁住了三月,临别时,每个人都炼出了第一炉属于自己的“消戾丹”。阿金的丹药虽带着些微火燥气,却透着股不肯认输的韧劲,林恩灿在丹方上给他批注:“火可烈,心需静,如炉中火,狂则烬,稳则暖。”

厉风将这些丹药小心收好,又从行囊里取出幅西域舆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暖雪草的种植地:“已在西域七处设了药圃,将来无论中原还是西域,谁要这草,都能自取。”他顿了顿,望着九转金丹炉道,“我还在药圃旁建了座小丹房,样式照着守渊阁的传火堂,孩子们说,这样炼药时,就像炉灵在身边看着。”

林恩烨闻言,让灵豹衔来块刻着归心阵纹的木牌:“把这个嵌在丹房地基里,无论多远,守渊阁的炉暖都能顺着阵纹过去。”

俊宁与清玄子送了他们一炉新炼的“远行道丹”,丹药里掺了同心草的根茎:“此丹能护你们一路平安,更能让你们记着,无论走多远,总有处炉火等着你们回来。”

离别的那日,传火堂的孩子们追着灵舟跑,石九把自己刻的炉纹木牌分给每个少年:“想守渊阁了,就摸这木牌,炉子能感觉到。”阿妹则往他们怀里塞了把暖雪草籽:“在西域种下去,等开花了,就像我们去看你们啦。”

灵舟升空时,阿金忽然从窗里探出头,举着林恩灿批注的丹方大喊:“太子殿下,来年我一定炼出不燥的丹!”

林恩灿挥了挥手,龙灵火在指尖化作颗小小的光球,朝着灵舟飞去。光球落在阿金掌心,竟凝成个迷你的万心图印记。

灵昀望着灵舟消失在天际,忽然道:“殿下你看,炉壁上的并蒂草结果了。”

众人凑近看去,果然见并蒂草的纹路间结出颗饱满的光果,果纹里隐约能看见西域药圃的模样,还有座小小的传火堂,堂前的少年们正围着丹炉笑。

“这是炉灵在记新的牵挂呢。”林牧让灵雀衔来颗时光树的种子,“我把这个寄给厉风,让他们种在西域的丹房前,将来树长起来,咱们就能看见他们炼药的样子了。”

秋分时,灵雀带回了西域的消息,随信附来片时光树叶。叶面上,厉风正带着弟子们给暖雪草浇水,阿金蹲在丹房前,手里捧着那枚万心图印记,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最奇妙的是,树叶边缘竟泛着淡淡的龙灵火光泽——是守渊阁的炉暖,顺着归心阵纹,真的传到了西域。

林恩灿将树叶贴在炉壁上,树叶瞬间与万心图融为一体,西域的药圃与守渊阁的传火堂在纹路里遥遥相对,像两颗紧紧挨着的星。

“你看,”他轻声对俊宁道,“这炉子装下的,早已不止是守渊阁的故事了。”

俊宁望着炉中跃动的龙灵火,火光照亮了他鬓边的白发,也照亮了满壁流转的万心图:“所以啊,这火要烧得更旺些,才能把暖意送到更远的地方去。”

守渊阁的钟声在秋日里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悠远。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西域传来的光影,映着传火堂里新收的弟子,映着石九认真教孩子们辨药草的侧脸,映着林牧与灵雀整理丹方的身影,映着林恩烨与灵豹修补药圃篱笆的专注。

林恩灿站在炉前,望着这一切,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不是将暖意圈在一隅,是让它像炉中的火,像风中的钟,像种子落地生根,一路向前,生生不息。

而这九转金丹炉,便是那最初的火种,记着出发时的模样,也盼着归来时的温暖,在岁月里,静静燃烧,静静等待,将人间所有的牵挂,都焐成最绵长的岁月。

西域的时光树长到丈许高时,阿金带着三名新弟子踏雪而来。少年们肩上扛着捆融戾花,花枝上还凝着未化的冰,见到九转金丹炉便齐齐跪下,额头贴着冰冷的炉壁:“弟子们来交作业了!”

林恩灿正在丹房炼“温岁丹”,闻言笑着转身。龙灵火在炉口凝成朵火焰莲,将少年们身上的寒气驱散:“起来吧,让我瞧瞧你们的消戾丹。”

阿金捧着丹瓶的手还在发颤,瓶中丹药泛着温润的白,再无半分火燥气。“厉师兄说,这炉丹能入守渊阁的藏经阁了。”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我们还带了西域的‘寒玉髓’,清玄子仙长说,掺在温岁丹里,能让药效更绵长。”

清玄子果然从后堂走出,手里拿着块通透的寒玉:“这小子倒会省事,知道我正缺这味辅料。”他将寒玉递给林恩灿,“老规矩,你引龙灵火,我来调和玉髓,让孩子们学学‘冰火相济’的火候。”

炉壁上的万心图忽然泛起涟漪,西域药圃的纹路里,厉风正对着时光树招手,树下堆着新收的暖雪草,像座小小的金山。“厉师兄说,等开春就带更多弟子来,”阿金望着那纹路笑,“他还说,要在西域办场小丹道会,让中原与西域的修士比一比,谁炼的暖药更暖心。”

林恩烨正帮灵豹擦拭爪子上的雪,闻言接话:“那可得让石九也去露一手,他如今炼的‘归心丹’,能让离家的人梦见家乡的灶火。”

石九红了脸,挠着头从药篓里掏出包东西:“我……我把阿妹做的望归草糕带来了,用暖雪草汁和的面,你们尝尝。”糕饼刚摆上桌,灵雀便衔了块飞到阿金面前,少年们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满嘴都是草木香。

俊宁望着这幕,忽然对林恩灿道:“去把那盏狐火灯笼取来,送阿金他们。”灯笼递到少年手中时,灯芯的狐火忽然化作万心图的模样,“这灯能引着归心阵,将来你们在西域炼药遇了难处,就点亮它,守渊阁的人会听见。”

夜深时,阿金趴在炉边,看着壁上自己初学时的笨拙纹路,忽然问林恩灿:“殿下,您说丹道的尽头是什么?”

林恩灿往炉里添了块灵木,火星溅起,映亮了满壁的故事:“不是炼出多厉害的丹药,是让每个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能找到愿意为之守护的暖意。就像这炉子,它记着我们,我们也记着它,一代接一代,就够了。”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伸手在炉壁上轻轻画了个小小的火苗。奇妙的是,那火苗竟被炉灵接住,化作道新纹,与中原的、西域的纹路缠在一起,暖得像团永不熄灭的火。

守渊阁的钟声在雪夜里响起,穿过落雪的枝桠,穿过西域的风,穿过时光树的年轮,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新添的火苗纹,映着少年们熟睡的脸庞,映着满壁流转的万心图,映着人间最朴素的期盼——

愿这炉火永不熄,愿这暖意永相传,愿每个在路上的人,都能被时光温柔以待,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炉暖。

而他们,会继续守着这炉,守着这份期盼,把日子过成故事,把故事酿成暖,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西域小丹道会那日,阿金站在丹台中央,指尖寒魄火已能与龙灵火般温润。他炼的“融戾丹”里掺了守渊阁的同心草与西域的暖雪蜜,开炉时药香漫过全场,竟让评委席上的老修士想起了年轻时守在母亲灶前的光景。

“这丹里有烟火气。”老修士抚着胡须赞道,“比去年厉风的丹更胜一筹。”

厉风站在台下,望着阿金从容控火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初来守渊阁时的局促。灵雀落在他肩头,衔来片时光树叶,叶面上正是当年林恩灿批注他丹方的字迹:“丹者,载道之器,非争胜之具。”

此时,传火堂的孩子们正围着九转金丹炉欢呼——炉壁上新显的纹路里,阿金的身影与林恩灿初炼丹时的模样渐渐重合,旁边还跪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举着块望归草糕往丹炉里塞。

“是阿妹!”石九指着那纹路笑,“她总说要给炉子尝尝家乡的味道。”

林恩灿望着这幕,忽然对俊宁道:“师父,当年您说我何时能独当一面,要等炉灵认我。如今看来,不是炉灵认人,是人在炉火里慢慢长出担当。”

俊宁未答,只将一枚“传薪印”递给林牧。印上刻着万心图的缩影,是守渊阁历代掌炉人的信物:“你师弟的融戾丹已能入大宗师之列,这印该传下去了。”

林牧捧着印,指尖微微发颤。灵雀在他掌心蹭了蹭,竟用清灵露在印上画出道小小的归心阵纹:“清玄子师兄说,掌炉人不必炼出最烈的丹,只需让炉火永远暖着。”

话音刚落,西域传来捷报——阿金的融戾丹拔得头筹,更难得的是,他将丹方当众誊抄百份,分赠各门派修士。“太子殿下说,好丹方该像暖雪草,撒在哪里都能生根。”少年在传讯玉符里的声音清亮,“等我回去,就把西域的融戾花种满中原!”

炉壁上的万心图忽然暴涨出金光,阿金的身影旁,无数新的小光点正在汇聚——是各门派弟子的灵力印记。林恩烨与灵豹望着那些光点,忽然明白:所谓初露锋芒,从不是一人独秀,是让自己的光,照亮更多人前行的路。

守渊阁的钟声在暮色里响起,比任何时候都更洪亮。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传薪印上的阵纹,映着西域传来的捷报,映着满壁愈发璀璨的万心图。林恩灿站在炉前,望着阿金的身影与自己的身影在纹路上交叠,忽然笑了。

原来锋芒从不是剑拔弩张的锐,是炉火般的温,能焐热岁月,能照亮远方,能让每个后来者都相信:只要心向暖意,平凡如草芥,也能在时光里,燃出属于自己的光。

而这九转金丹炉,便是那最宽容的见证者,记着每个初露锋芒的瞬间,也等着更多锋芒,在暖意里,次第绽放。

阿金载誉归来时,守渊阁的同心林已落满秋叶。少年抱着丹道会的金牌,跪在九转金丹炉前,将金牌轻轻贴在炉壁上——金光与炉灵的蓝光相融,竟在壁上拓出个小小的金牌印记,与周围的万心图纹路缠成一片。

“厉师兄说,这金牌该给炉子一半。”阿金仰头望着炉口跃动的龙灵火,“若不是守渊阁的暖,我练不出融戾丹。”

林恩灿递给他盏新制的“承露灯”,灯盏里盛着清晨的露水,混着龙灵火的余温:“这灯能聚草木灵气,你带回去给新收的弟子用,就像传火堂的孩子们围着炉子学丹一样。”

灵昀正用狐火烘干融戾花的种子,闻言笑道:“厉风让人送了两车西域的‘凝香木’,说要给守渊阁重造丹房的梁柱,木头上都刻了归心阵,说是让两地的暖意能顺着木头缠得更紧。”

林牧捧着传薪印,正与清玄子研究新的丹方。灵雀衔来片融戾花叶,落在印上,叶汁竟在印纹里晕开,显出“同心”二字:“清玄子师兄说,该把融戾丹的丹方刻在传薪印背面,让每任掌炉人都记着,丹道的根,在‘共暖’二字上。”

俊宁忽然对林恩灿道:“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次日清晨,老仙长带着他登上守渊阁最高的观星台。台下云雾翻涌处,隐约可见无数光点——是中原与西域的药圃在发光,是各门派丹房的炉火在亮,是归心阵纹连成的光网在闪。

“你看,”俊宁指着那些光,“当年我与你师父守着这一座炉子,如今这炉火已烧遍四野。所谓锋芒,从不是让自己站在最高处,是让自己的光,成为别人的路。”

林恩灿望着那片光海,忽然看见西域的时光树顶,厉风正与弟子们围着新炼的丹炉笑;看见石九的家乡,阿妹正带着孩子们在老槐树下种暖雪草;看见传火堂里,林牧正教新弟子辨认同心草,灵雀在旁跳着指点……这些画面,竟与九转金丹炉壁上的万心图渐渐重合。

“师父,”他轻声道,“我好像懂了。”

懂了为何龙灵火总带着暖意,懂了为何万心图要记着那么多细碎的故事,懂了所谓传承,不过是把“我”变成“我们”,把“一炉暖”变成“满世光”。

回到丹房时,炉壁上的金牌印记旁,新添了道长长的纹路——是观星台上望见的光海,光海里,每个人的身影都在笑,每个丹炉的火都在跳,像无数颗心,在岁月里同频跳动。

守渊阁的钟声在午后响起,穿过光海,穿过云雾,穿过中原与西域的风。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观星台的剪影,映着传薪印上的新纹,映着满壁愈发壮阔的万心图。

林恩灿站在炉前,指尖抚过那些交错的纹路,忽然觉得,这炉子早已不是炉子,是无数颗心凝成的暖阳,是千万段故事织成的星河。而他与弟弟们,与厉风、石九、阿金,与所有守着暖意的人,都只是这星河中,接力添柴的人。

添一炉火,暖一片天;传一颗心,续万段缘。

这便是他们的道,在九转金丹炉的光影里,在人间烟火的暖意中,生生不息,岁岁相传。

林恩灿将传薪印轻轻按在九转金丹炉的新纹上,印纹与光海纹路瞬间相融,炉口龙灵火骤然高涨,竟在半空凝成一朵金色莲花,花瓣上浮现出各方弟子炼药的身影——灵昀正以狐火助西域弟子提纯融戾花,灵雀衔着同心草掠过中原药圃,灵豹则守在南疆丹房外,防止异兽靠近。

“这印……竟能引动万炉共鸣?”林牧望着金莲,手中丹勺差点掉落,“清玄子师兄说过,传薪印需集齐‘守、传、承’三道灵韵才能完全觉醒,如今……”

“是因为每个人都在添自己的那把火。”俊宁不知何时站在丹房门口,手里捧着新采的暖雪草,“你看金莲中心那点绿,是石九家乡的孩子们种的暖雪草发了芽;东边那瓣金纹,是厉风把融戾丹丹方刻在了西域石碑上;南边那抹红,是阿妹用守渊阁的火种,在老槐树下点燃了第一炉新丹。”

林恩烨抱着刚炼好的“同心丹”走进来,灵豹叼着他的袖摆,往炉边凑了凑:“哥,清玄子师叔说,这丹得用传薪印淬过才算成。他还说,咱们三个的灵宠该合练个‘三才阵’,将来弟子们出任务,灵狐探路、灵雀传讯、灵豹护卫,就像咱们兄弟仨当年一样。”

灵昀闻言化作人形,狐耳轻抖:“我早跟灵雀、灵豹说好了,月圆之夜就能练!”他指尖弹出狐火,在炉壁上画出阵图,“你看,这样既能护住炼丹人,又能把阵法范围扩到十里外,就算是偏远的山村,也能收到守渊阁的暖意。”

灵雀落在阵图中心,啾鸣一声,羽翼散出微光,将阵图上的节点一一点亮:“林牧哥,我能感应到百里外的丹炉了,他们的火候快到了!”

林恩灿望着阵图与万心图重合,忽然将传薪印高举过顶,龙灵火顺着印纹倾泻而下,注入每座丹炉的虚影中:“那就从今夜开始,让守渊阁的暖意,再远些,再暖些!”

守渊阁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钟声里混着狐火的暖、灵雀的鸣、灵豹的啸,还有千万座丹炉同时沸腾的声响。九转金丹炉壁上,光海纹路彻底成型,像一张铺满天下的网,将所有的温暖与牵挂,都收进了岁月的褶皱里,随炉火一起,代代相传。

月圆之夜,三才阵初成。灵昀的狐火化作银线,灵雀的清灵露凝成玉珠,灵豹的地火燃作金芒,三线交织成流光阵纹,顺着归心阵网蔓延开去。林恩灿站在九转金丹炉前,望着传薪印在阵眼处发亮,忽然听见远方传来细微的丹炉嗡鸣——是西域的厉风、石九家乡的阿妹、传火堂的新弟子们,都在同一刻引动了灵力。

“这阵能让所有炼丹人共享灵力。”林牧捧着丹方,灵雀在他肩头梳理羽翼,“清玄子师兄说,就像小时候咱们围着炉子分糕点,你一块我一块,才更香甜。”

林恩烨正检查阵纹节点,灵豹用爪尖轻轻拨弄偏移的光丝:“刚收到南疆传讯,那里的修士用融戾丹治好了瘴气引发的心悸,还说要把当地的‘醒神花’寄来,掺进咱们的温岁丹里。”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老仙长们面前摆着三枚新炼的丹坯,分别刻着林恩灿三兄弟的名字。“这是‘继志丹’,”俊宁将刻着林恩灿名字的丹坯递给他,“丹心映炉心,你们兄弟仨守着这炉子,便是守着千万人的盼头。”

清玄子接口道:“当年我与你师父总说,炼丹是逆天改命,如今才懂,哪是改命,是顺着人心的暖,让日子往好里走。”他指着炉壁上新显的纹路,那里有林恩灿教阿金控火的模样,有林牧为灵雀疗伤的温柔,有林恩烨与灵豹并肩守阁的坚毅,“你看,这炉子早把你们的好,都刻在骨子里了。”

夜深时,林恩灿独自坐在炉前,传薪印在掌心发烫。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灿儿,龙灵火烈,却也能煨出最暖的粥,就像你身为太子,权势是火,心才是那粥底的暖。”

炉中的龙灵火忽然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像是在回应。万心图的光在他脸上流转,那些熟悉的身影——师父、弟弟、厉风、石九、阿金……竟在光中对他微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林恩灿握紧传薪印,龙灵火顺着印纹注入炉中,炉壁上的纹路骤然活了过来,中原与西域的药圃连成一片,各门派的丹房亮起灯火,无数张笑脸在光海里晃动,像极了守渊阁永不散场的谢心宴。

守渊阁的钟声在月夜里悠长响起,穿过三才阵的光网,穿过归心阵的脉络,穿过每一座亮着炉火的丹房。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传薪印上的“同心”二字,映着三兄弟交叠的身影,映着满壁流转不息的万心图。

它像是在说:

这火会一直旺,这暖会一直传,这人间的故事,会在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里,永远鲜活,永远滚烫。

而林恩灿知道,他与弟弟们,与所有守着炉火的人,都将是这故事里,最温暖的注脚。

三日后,南疆的醒神花如期送到。花瓣紫中带金,晒干后碾碎,竟透出淡淡的龙灵火气息。林恩灿将其与温岁丹的药引同置炉中,龙灵火一催,药香里便多了层清冽的醒神意,像是能驱散所有沉郁。

“南疆的老修士说,这花需以‘同心愿’浇灌才会结果。”林牧捧着传讯玉简,灵雀正用喙尖轻点玉简上的花图,“他们那儿的孩子,每天都会对着花田说一句心愿,说这样花开时,心愿就能顺着花香传到想去的地方。”

林恩烨让灵豹取来个玉瓮,瓮里是地火恒温保存的暖雪草蜜:“把这蜜掺进醒神花的种子里,再种到传火堂的药圃,来年开花,就能带着守渊阁的暖意了。”

俊宁望着炉中翻滚的药汁,忽然对林恩灿道:“该教你炼‘万象丹’了。此丹需集齐四方灵物,融百家灵力,非一人能成,得靠这满世的暖意相助。”

清玄子补充道:“当年我与你师父试过一次,差了西域的寒玉髓与南疆的醒神花,如今……”他看向炉壁上的万心图,那里西域的寒玉矿与南疆的花田纹路正泛着光,“时机到了。”

林恩灿点头,取出传薪印轻叩炉沿。刹那间,三才阵的光网剧烈震颤,中原的同心草、西域的寒玉髓、北疆的暖雪蜜、南疆的醒神花……四方灵物的灵力顺着阵纹涌来,在炉中凝成颗七彩丹坯。

“还差最后一步。”灵昀指尖狐火暴涨,“需得众人同时注入一道护持心意,让丹药记着这人间的盼。”

林恩灿将传薪印高举,灵力透过印纹传遍四野。他仿佛听见西域厉风与弟子们齐声诵念丹诀,听见石九家乡的孩子们对着老槐树许愿,听见南疆修士抚摸醒神花的轻语……这些声音汇作一股暖流,涌入丹坯之中。

“成了!”林牧惊呼。

炉口霞光乍现,万象丹缓缓升起,丹身流转着万心图的纹路,细看竟能辨出每个人的身影。俊宁取过丹药,指尖轻弹,丹药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天下所有丹炉——从此,无论在哪座炉中炼丹,都能带着这份万象同心的暖意。

炉壁上的纹路彻底定格,一幅涵盖四野的人间暖景徐徐展开:中原的守渊阁钟声悠扬,西域的药圃暖雪花开,北疆的传火堂孩子们围着丹炉笑,南疆的醒神花田飘着紫金色的香。

林恩灿站在炉前,望着这壮阔的图景,忽然明白,所谓太子之责,所谓丹道之境,终究是守着这份人间烟火,让暖意不分地域,不分亲疏,如这九转金丹炉的火,岁岁常燃,生生不息。

守渊阁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连天地都仿佛在回应。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满壁的人间暖景,映着三兄弟并肩的身影,映着千万人共同的期盼。

它在说:

这人间,值得。

这暖意,永恒。

万象丹成后第三日,传火堂的门槛快被踏破了。南疆来的老修士捧着醒神花盆栽,非要给九转金丹炉磕三个头;北疆的牧民带来桶新酿的暖雪酒,说要请炉灵尝尝草原的烈;连石九家乡的里正都来了,身后跟着一群捧着槐米糕的孩子。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的竹椅上,老仙长们笑眯眯地看着这热闹。清玄子抿了口暖雪酒,咂咂嘴道:“当年咱们守着空炉子发愁,哪想得到如今这么热闹。”

俊宁望着炉壁上新增的孩子们笑脸纹路,轻声道:“不是炉子热闹,是人心凑到了一块儿。”

林恩灿正帮南疆老修士辨认药草,闻言回头笑道:“师父说得是。就像这万象丹,缺了谁的心意都不成。”

“殿下这话在理!”老修士拄着拐杖,指着炉壁上的醒神花田,“我们那儿的姑娘们说了,要把花籽撒到每条路上,让走夜路的人闻着香就不害怕。”

林牧抱着新抄的万象丹丹方,灵雀站在丹方上,用喙尖点着其中一味药:“清玄子师兄说,这丹方得刻在守渊阁的石碑上,谁来都能抄。他还说,等阿金他们来了,要教他们用寒玉髓改良丹方,让暖意更长久。”

林恩烨蹲在灵豹身边,正给它梳理沾着草籽的皮毛:“我让传火堂的孩子们学做‘暖炉符’,画符的朱砂里掺了暖雪草汁,贴在丹炉上,冬天炼丹也不冻手。”

灵昀端着盘刚出炉的望归草糕走来,狐火在盘沿跳了跳:“阿妹托人带信,说家乡的老槐树结果了,她把槐籽埋在炉灵曾显影的地方,盼着能长出棵小槐树,陪着炉子。”

众人说着话,炉中的龙灵火忽然轻轻“噼啪”一声,炉壁上的万心图纹路竟流动起来,将每个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一一映出:老修士在花田浇水的身影,牧民在草原酿酒的笑,孩子们围着新栽的小槐树转圈……

“它都记着呢。”林恩灿望着流动的纹路,忽然觉得这炉子就像位沉默的老友,不插话,却把所有温暖的瞬间都妥帖收好。

守渊阁的钟声在午后响起,混着满室的笑语、药香、酒香,穿过敞开的窗棂,传到很远的地方。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每张含笑的脸,映着流转的万心图,映着这人间最寻常也最珍贵的交谈——

说的是丹道,谈的是暖意,念的是彼此,盼的是长久。

而这九转金丹炉,就在这絮絮叨叨的暖意里,慢慢焐热了岁月,也焐暖了天下。

暮色漫进丹房时,石九背着半篓槐籽进来,阿妹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炉友”二字。“里正说,这牌子挂在炉边,小槐树就能认亲了。”阿妹踮着脚,把木牌挂在炉耳上,刚松手,炉壁的万心图就漾开圈金光,将木牌轻轻裹住。

“你看你看!”石九拽着林恩灿的袖子,“炉子认它了!”

林恩灿笑着点头,灵昀已取来个陶盆,往里面掺了些镇魂木的碎屑:“用这土栽槐籽,能沾着炉灵的气,长得快。”阿妹蹲在盆边,小心翼翼地把槐籽埋进去,灵雀衔来片醒神花瓣,轻轻盖在土上,像是在做记号。

俊宁与清玄子正对着炉壁研究新显的纹路——那里有南疆老修士教姑娘们辨识醒神花的模样,还有北疆牧民围着篝火分暖雪酒的场景。“这炉子记东西越来越细了,”清玄子指着牧民手中的酒囊,“连酒囊上的补丁都刻出来了。”

俊宁抚着胡须道:“心越细,暖越稠。你看这处,”他指向纹路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当年在沉魂渊被戾气侵体的守渊弟子,如今在传火堂教孩子们炼安魂丹呢。”

林牧忽然“呀”了一声,灵雀正用喙尖啄着炉壁上的一处光点。那光点散开,竟显出厉风的身影——他正站在西域的丹房前,对着时光树比划着什么,树影里隐约有个小小的三才阵图。“他在学咱们的阵!”林牧眼睛发亮,“灵雀,快传讯给他,说阵眼得用暖雪草汁浸润才稳!”

林恩烨正帮灵豹擦拭金甲上的尘土,闻言接口:“我让灵豹把家里的阵盘拓一份寄过去,省得他瞎琢磨。”灵豹低吼一声,用尾巴卷来张兽皮,上面是林恩烨画的三才阵详解,边角还沾着些地火灼烧的痕迹。

林恩灿望着这一幕,忽然对俊宁道:“师父,您说将来这万心图会不会铺满整个守渊阁?”

俊宁望着炉中跃动的龙灵火,火光在他眼底映出片温暖的海:“会的。等小槐树长高了,等阿金他们的弟子也开始炼丹了,等天下的丹炉都记着彼此的暖了,这图就会漫过同心林,漫过观星台,漫到每个人的心里去。”

清玄子接话:“就像当年你母亲说的,炼丹不是筑墙,是搭桥。这炉子啊,就是天下最宽的那座桥,这边的人往桥那头递块糕,那头的人往这边送朵花,日子就热热闹闹的了。”

炉中的龙灵火忽然“噗”地爆出个火星,落在阿妹栽的槐籽盆里。众人低头看去,土面上竟冒出个小小的绿芽,芽尖顶着点金光,像是从炉灵那里偷来的暖意。

“长了长了!”阿妹拍手欢呼,石九赶紧往盆里浇了点暖雪草汁,绿芽像是听懂了鼓励,又往上窜了窜。

守渊阁的钟声在暮色中响起,混着陶盆里槐芽破土的轻响,混着灵雀传讯的啾鸣,混着老仙长们的笑语,温柔得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每个人的心。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新冒的槐芽,映着“炉友”木牌上的金光,映着满壁流转不息的万心图。林恩灿站在炉前,望着弟弟们忙碌的身影,望着石九姐弟的笑脸,忽然觉得,这便是最好的人间——

有炉暖,有友伴,有牵挂在远方生根,有故事在岁月里发芽。

而这九转金丹炉,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沉默而坚定,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酿成了不朽的暖。

槐芽长到半尺高时,厉风带着阿金与西域的新弟子们来了。少年们肩上扛着捆寒玉髓,怀里揣着融戾花的新种,见到那株小槐树便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该给它浇西域的雪水,还是中原的山泉。

“都试试才好。”林恩灿笑着递过两只水壶,“西域的雪水养根,中原的山泉润叶,就像你们的寒魄火掺了龙灵火的暖,才能炼出最好的丹。”

阿金接过水壶,忽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缩小的万心图:“厉师兄说,这是用寒玉髓边角料做的,让我送给传火堂的孩子们,说戴着它炼丹,就像守着炉子一样安心。”

林牧让灵雀衔来串同心草编的穗子,系在玉佩上:“再加上这个,就更像守渊阁的物件了。清玄子师兄说,他要在西域的传火堂旁也种棵时光树,将来咱们就能隔着树说话。”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正用寒玉髓打磨新的丹炉。老仙长们的动作慢而稳,寒玉碎屑落在地上,竟与炉灵的蓝光融在一起,凝成细小的光珠。“这玉能聚灵,”俊宁指着光珠,“掺在丹炉坯里,将来无论在哪炼药,都能引着守渊阁的暖意。”

清玄子补充道:“我已让人把万象丹的丹方刻在玉上,让阿金他们带回去。记住,丹方可以改,那份同心的心意不能变。”

林恩烨牵着灵豹,正往小槐树旁的土里埋块刻着三才阵纹的木牌:“灵豹说,这阵纹能让槐树长得更直,就像咱们兄弟仨,无论走多远,根都扎在一处。”灵豹低吼一声,用爪尖在木牌旁扒了个小坑,把颗暖雪草籽埋了进去。

灵昀端来新炼的“合欢糕”,糕上用狐火烫着并蒂莲的纹样:“这是用西域的融戾花蜜和中原的望归草粉做的,你们尝尝,是不是比单一种味道更绵长?”

少年们抢着尝糕,甜香里混着草木的清,竟让炉壁上的万心图泛起涟漪——西域的药圃与中原的守渊阁在纹路上渐渐重叠,小槐树的影子与西域的时光树影交缠在一起,像两只手紧紧相握。

“你看,”厉风望着那纹路,忽然感慨,“原来炉子早把咱们当成一家人了。”

林恩灿望着那交缠的树影,忽然对众人道:“今日咱们合炼一炉‘同根丹’吧,用中原的同心草、西域的寒玉髓、北疆的暖雪蜜、南疆的醒神花……让这炉丹记着,天下丹道本是同根,暖也是。”

众人齐声应好。龙灵火、寒魄火、地火、狐火……四方火焰在炉中交织成网,灵雀的清灵露洒在丹坯上,灵豹的地火稳住炉温,灵昀的狐火牵引着灵气流转。林恩灿高举传薪印,印纹与万心图共鸣,将所有人的心意都烙进丹中。

开炉时,药香漫过守渊阁,连远处的同心林都落满了金色的光屑。同根丹悬在炉口,丹身流转着四野的风光,细看竟能看见西域的雪、中原的雨、北疆的风、南疆的雾,在丹中融成一片温柔的海。

“成了!”阿金欢呼着伸手去接,却见丹药化作无数光点,一半融入九转金丹炉,一半落在少年们的眉心,凝成小小的炉纹印记。

炉壁上的万心图彻底活了过来,四野的风光、众人的笑脸、小槐树与时光树的交缠……都在纹路上缓缓流动,像一幅永远画不完的人间暖卷。

守渊阁的钟声在暮色中响起,这一次,连风声都带着笑意。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满壁的暖卷,映着四野的灯火,映着每个人眉心的炉纹。

林恩灿站在炉前,望着弟弟们与厉风、阿金畅谈的身影,望着小槐树上灵雀落下的羽毛,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过是让这炉暖、这份心,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手心里,慢慢传递,生生不息。

而这九转金丹炉,便是那最稳妥的掌心,托着这人间所有的暖,从过去,到现在,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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