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那女人也是好手段,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这一大家子,没一个正常人。”
偏偏老祖还要与言家合作。
好在老祖答应得晚些,没在明烟上门的时候同意。
不然他得硌应死他。
明瑾将信收起来,看向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骁儿觉得言非羽此举不妥?”
“不喜欢言家,也不喜欢明烟?”
明骁颔首:“言非羽忘恩负义,明烟不择手段,言邱云蠢笨无能,在其位不能担其责。”
“没一个好东西。”
“但我最讨厌言非羽。”
既得利益者,拿了人家的资源,得了人家的情。
不说仁慈些,给人家留个后路。
也不至于恨不得马上就夺走路家的资源。
落井下石也不过如此。
还是落的曾经至交,差点做姻亲的家族。
明瑾望着他那张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脸。
眼中带着些许追忆。
“我儿很好。”
修为也不错,品性上也算端方君子。
知事故而不事故。
有利益又能不失人情味。
“让你生在这界缘地这个地方太憋屈。”
“只要有机会,为父会拼尽全力送你入修真界。”
“只有那样的地方才配得上我儿。”
-
魔石天坑。
夜色正浓,烛火在灯盏上站得久了,扭了扭僵硬的身子。
玉石,灯火开始摇曳。
柔和的灯光下,一人正紧锣密鼓地组装余下的傀儡。
扶箬将最后一只傀儡组装完。
放出神识,一一试了一遍。
发现第二只的左腿走起来微微晃动。
扶箬又将其拆了重组。
再试的时候,走路稳稳当当。
扶箬满意地拍了拍傀儡的肩膀。
将它们都送进了炼器炉中。
这是曾家,其余五家之一主动贡献的炼器熔炉。
代价是三只傀儡。
扶箬将红莲业火放出来。
红莲自觉地跳到炉子下面。
炉子分为上下两部分。
上方是熔炉,下方可以淬火烤制。
扶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五只傀儡淬火。
同时用自己的神识给它们画龙点睛。
生成灵性,变作灵器。
扶箬在招贤院时,用傀儡和火焰符做借口。
说它们能抵挡魔毒。
为了弥补上这个谎言。
扶箬上一批傀儡做了数次试验。
终于得到了可以抵抗魔毒的傀儡。
用红莲业火淬火三次,加上火焰符便可。
火焰符要扶箬用红莲业火来绘。
如此,寻常修士只要将神识放进傀儡体内,魔毒的侵蚀作用就会消减小半。
另外,一些危险的事情也可以用傀儡来做,减少修士伤亡。
傀儡作用初步显现,郑保与赤药暗中作用。
扶箬才顺利晋升为右哨。
淬火结束时,扶箬放出神识。
她现在切割神识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速度极快,还没感应到痛苦便结束了。
切完就运转太阴当初给的无名心诀,恢复神识。
半天便能恢复好。
扶箬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带着几只傀儡出了堡垒。
细密的沙子呈现出光暗两面。
放眼望去,沙地上躺着一个又一个相似的纹路。
扶箬现在的神识虽然比金丹中期都要强悍。
但终究有限。
最多同时操纵三只傀儡。
于是,扶箬先放了三只傀儡出去。
她做的傀儡有一个特点,行动时丝滑拟人。
远看根本分不清是人还是傀儡。
扶箬用红莲业火做了几张火焰符。
一并贴了上去。
二者结合,在沙地来回走了一刻钟。
傀儡毫发无损。
扶箬准备将另外两只也送过去。
便只给前三只傀儡留了一份神识。
就在这时。
一道昏暗的影子突然从没有神识操纵的傀儡旁闪过。
动作太快,只能感觉有一团东西咻得一下掠过。
扶箬心头一紧。
当即操纵另外两只傀儡也走了过去。
火焰符上有火焰虚影燃烧。
能照亮一两米左右的距离。
扶箬边飘边仔细搜寻那东西的踪迹。
忽然。
又有什么咻得飞过。
似乎毛茸茸的。
像是大号蒲公英。
扶箬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沙地上除了傀儡留下的足迹,再也没有其他痕迹。
百米外有一个哨岗。
扶箬飘过去。
将那修士冷不丁吓了一跳。
“你方才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闪过去吗?”
修士捂着心脏缓了几息。
才哭丧着脸,后怕道:“没有。”
“只看到了道友一个奇怪的……”
扶箬在哨岗的角度观察了一会儿。
确实没有痕迹。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不!
扶箬望着自己方才走过的路。
眼睛瞬间眯起。
那条路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那东西……有没有可能和她一样,也是魂魄?
既是阴间的生灵,扶箬瞬间不怕了。
这世间阴物还有什么能轻易伤到她?
扶箬带着几只傀儡。
时走时停,想再遇上一次。
谁知道,走到天亮,也没再遇上。
今日说好要将这五只傀儡交上。
扶箬只得原地打道回府。
“争渡道友夜里不休息,出去做鬼去了?”
“哦,忘记了,争渡道友本来就死掉,变成鬼了。”
熟悉的聒噪声音冒出。
扶箬无语地闭上眼睛。
不用往一旁看,她也知道又是郑文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郑左哨,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只需要白日出去转转,跟着后面什么不需要就行。”
扶箬指着自己身后的傀儡。
“我得检验一下它们是否能用。”
郑文望着她身后几只蓄势待发,好似随时都能攻击的傀儡。
做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但那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傀儡一下。
扶箬的傀儡与寻常傀儡师做的不同。
时下宗门流派都讲究在意不在形,一眼就能看出是各种材料做的傀儡。
要不然就是打探消息伪装用,可也只会模拟一些小物件的形态。
只有扶箬的傀儡每一个零件都精雕细琢。
她似乎对皮囊骨头,五脏六腑,每一处都极为了解。
不知道是不是剖过尸体,拆过骨头。
做出的东西看着格外逼真。
郑文其实也心动。
想弄一个玩玩。
奈何他与扶箬关系从一开始便恶化。
他还准备将人挤走,这个时候开口就显得自己弱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