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要不要乖乖配合调查，否则你们就算给我跪下也免不了吃这一顿苦！”
老顾这般行事根本就是在恃强凌弱，不说裴正阳看不过去，一直沉默的其他人也无法再不管不问。
本来拦住路的几人纷纷走上前横在两者之间，一人开口，“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年轻人就是性格要强了点，吵几句又不妨事，你这样真的不行！”
一再被拦老顾心里的怒气不消反涨，严厉的眼神扫向在场所有人，狠声道：“再拦我全都按同罪论处！”
这下众人齐齐闭嘴。
老顾是他们这伙人里能力最高的人，也是为数不多可以用精神力进行实质性攻击的人，而且在那黄铜镲的帮助下威力更甚，所以才会成为他们整个执行小队的头。
他这人心眼小不说，脾气也不好，耐心极差易爆易躁，真下起手来没轻没重的，他们小队的人哪个没在他手底下吃过苦头，见他如此强横一时间没有人再敢说话。
那头，强忍着脑血管爆裂般疼痛的杨峥和葛少霆，在第一次镲声的攻击后虽然痛苦但强撑过去人也轻松了一些，尽管痛楚还在但嘴上是一点都没认输。
两人互相搀扶着又站了起来。
葛少霆看着老顾将自己的不屑全都摆在了脸上，“呵，原来是特殊单位的人才啊，真是好本事，有这能力不用来对付敌人，朝自己人下手倒是来劲，怪不得刚刚那伙人跑得游刃有余从从容容呢，原来是追兵不给力啊，哈哈哈……”
裴正阳急得就差给他跪下了，“葛同志快别说话了，忍一时保平安！”
真是活祖宗，不嘴上沾点光是能死还是怎么的，现在是要强的时候吗？
葛少霆嗤笑着看他，“啊呸，要不是楚歆说跟你一块的人不是坏人，杨峥才犯傻眼巴巴地等在这给你们指路，最后呢，做好事有什么好下场，真是瞎几把搞！妈的！”
“是我错看了人。”杨峥皱眉坦然承认自己不该烂好心，“不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们低头，做梦！”
裴正阳被他俩一唱一和给弄得真是想哭了，同时也感动于楚歆竟然那么相信他，可是今天……
此时老顾已然没了耐心，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大跨步上前直面倔强的二人，“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嘴到底有多硬！”
话刚出口，一道清冷女声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硬不硬就不用你多管闲事了，我倒是可以让你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多软！”
闻听此言时老顾包括他身边的人已然感受到了来者身上森冷的杀意，裴正阳满脑子都是，完了！
而杨峥和葛少霆两人眼中都是狂喜。
老顾眼睛一横便猜出来人是谁，目光不善地看向黑夜，“狂妄，既如此还不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多有能耐，值当我的人对你百般忌惮！”
楚歆依然没有露面，“怎么，你不是自诩很厉害吗，我不出现你就没了攻击的目标了？那不好意思，只能先让你见识下我的能耐了！”
对面仔细听起来连个脚步声都没有，更没有人她人在哪里，偏声音听起来就在众人耳边。
老顾神情开始变得忌惮起来，这和自己用精神力加持过的镲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然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精神力迅速从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汹涌而来，虽然看不见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无可抵抗甚至是让人不由自主想跪下臣服的力量。
“什么？！”
老顾的眼睛骤然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黑得如墨一般的夜，他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他的精神力等级还高？！
然所有的想法全都在一瞬间，下一刻老顾整个人就僵立当场，全身的血管爆起，他的颅内好似在同一时间有千万根针扎，千万只蚂蚁啃咬，大脑的正常功能顷刻间就乱了，崩了，生不如死的痛苦直击他整个灵魂。
“啊——”
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手中的镲也“哐镲”一声掉落在地上，双手岂止是捂头，而是在用指甲不停地抓挠抠挖，大有要把脑子挖出来的趋势。
裴正阳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全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嚎叫，那种直击灵魂深处的痛简直堪比地狱噩梦。
“啊啊啊——”
“救命！”
“啊，痛死我了！”
“让我死吧，啊，快杀了我！”
遍地哀嚎声中，“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楚歆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里。
杨峥和葛少霆只觉得现在的她简直就是天神降临一样的存在，看得眼睛都直了。
大眼瞪小眼一会后两人终于反应过来，绕过地上歪七扭八的人朝楚歆小跑过去，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他们，这，这还是你吗？”
为什么都没听到或看到有什么东西攻击，那老头还用个镲呢，楚歆手里竟然什么都没有，那她是怎么办到的？
两人想着目光再次将楚歆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同之处，如果不是顾忌男女身份，都想上手摸一遍了。
“你的宝贝藏哪去了？”
楚歆没好气地翻白眼，“胡说什么呢！”
然后看向地上，笑问：“几位这是什么爱好，我只见过猪在泥地里打滚，人还是头一次见，这是有什么隐秘的爱好不成？”
老顾现在哪还有力气跟她斗嘴，除了痛苦地哀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着为杨峥和葛少霆求情，楚歆并没有对包括裴正阳在内的其他人下重手，此时他们虽然依旧痛苦难耐但到底比老顾强太多。
裴正阳哆嗦着身体爬坐着向楚歆挪过去，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因为痛苦涨得红中泛紫，给人感觉脸都大了不少。
他颤声求道：“楚……楚同志，饶命！”
楚歆不为所动冷眼看他，“这一切都是那老头咎由自取，而你们都是受他连累，与其求我不如求他。”
裴正阳晃晃渐渐混沌的脑子，他知道楚歆的意思，如果要求饶，那个人必须是顾头。
咽了咽唾沫，他颤巍巍转头朝老顾看去，发现他此时已经两眼泛白快痛死过去了。
就算想求饶都是不可能的了。
心中一惊，裴正阳忙再求楚歆，“楚，楚同志……顾，顾头他是749里最得看重……的人，他……他如果死了，你，你会有无穷的麻烦。”
楚歆声音凉凉，“你觉得我会怕，就这么个人渣死了才是好事！”
裴正阳心下发凉，要自救更不能让老顾死，否则对所有人都没好处，楚歆很可能会被他们整个组织追杀，而现在749正在执行的任务也将毁于一旦。
其后果绝对非同小可。
本身的痛楚再加上各种思绪的拉扯，撑不住压力的裴正阳突然就毫无预兆的痛哭流涕，伏趴在地上磕头抽噎声不断。
“呜呜呜……求求你……了，如果，如果真要他死，请……请在我们这次解决掉樱花国的阴谋后再……另行决断可以吗？！”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久，但楚歆三人都知道，这个脸上恨不能连一丝表情的褶子都不会出现的男人到底有多面瘫，这般猝不及防哭起来三人一时都愣住了。
然后不约而同地弯腰低头，想看看裴正阳哭起来到底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