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尘个子高,比高父和高子炀都高,他神情冷淡,就那么低垂着眉眼去看那两父子,无端的就让对方觉着他是在蔑视自己。
“高伯父这话就说错了,任何时候我做人、做事、办案都不会掺杂个人恩怨,请相信我足够专业。”
高子炀不认识周逸尘,见他穿的是私服,计较着高父话里的意思,问:
“你又是谁?知道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吗?有些闲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
高子炀看着精明,实际上能用的手段都是拿不到台面上的阴私手段,更多的像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没有大见识,胜在心够狠。
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高父傻不愣登的应该只贡献了一颗小精子,其他的全都仰赖站在高家男人背后的女人了。
唔,楚歆记得听周逸尘说过,高子游现在的妈不是亲的,那这个人应该也和他不是亲兄弟了呗?
啧啧啧,明摆着是后妈联合亲生子要搞死前妻生的儿子噻,这高父得多瞎,这都看不出来。
她兀自寻思着,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推翻了现在的所思所想。
周逸尘冷眼扫过高子炀,相比于性格乖张暴吝的高子游,他更看不上这头披着羊皮的狼。
“你现在自身就是嫌疑人,有什么立场质疑我?高子游的案子京都公安局已经接,我是最直接的关联人,于公于理,他现在都归我管。”
心里却忍不住小小的吐槽了下,嗯……被人扬言要杀掉,自己不计前嫌不但送医还让公安彻查,案子怎么就不算是归他管呢。
楚歆只听周逸尘的话,就知道他在诓人,不过她自己也想看看高家父子能无耻到什么程度,乐得看他装模作样使坏。
高子炀被他噎得心堵,“我都说了,我和我大哥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他的,他现在是刚醒脑子还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对于你们的指控,我不接受!
而且我就是一个学医的,身体也弱,又不会跟他争些什么,怎么会害他!”
周逸尘不怕他破防,直话直说:“犯罪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有罪,你到底有没有罪,还得高子游和你两个人对质了再说。
还有,同志你现在激动的太早了,关于让高子游情绪暴躁的药物,怎么会出现在镇定剂里,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高子炀脸色红白交加,这京都人都是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怼人的吗?
被公安说几句就算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又在这里叽歪什么,“你到底干嘛的,有什么立场管这些!”
“我,我叫周逸尘。”
周逸尘说着,看着听到他名字的高子炀先是皱眉,然后吃惊,最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知道他是想到了,随即勾了勾唇,好心的替他证实脑子里的猜想。
“看来你也知道我,没错,我就是那个和高子游有大仇,他见到我恨不能直接杀了的周-逸-尘!!”
高子炀歪头,“哈?!”
这是正经仇人会有的态度吗?不是应该恨不能直接弄死没有反抗能力的高子游吗?现在一副正义凛然要为他做主的样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楚歆知道现在的情形不适合笑,但是她真的忍得好辛苦,周逸尘腹黑起来怎么这么坏啊。
她从不会委屈自己,忍不住就不忍了,在一片静默的氛围中,突兀的轻笑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去。
楚歆摆手,“你们说你们的不用在意我。”
高家父子俩:……
你又是谁啊?
他们这段时间行事一向低调,高父来京都的事除了朱家父子没打算让其他人知晓,他只想悄悄地来,再悄悄的带高子游走。
眼下不但惊动了公安,周逸尘这个尅高家的人都来横插一脚,现在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把他们当热闹看了。
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位女同志,请你有一点陌生人之间的边界感,离开这里,免得惹麻烦上身招来祸端。”
高父咬牙说完这一席话,再去看周逸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懂,但是也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认了。
“请问贤侄在公安局是什么职务,真的可以直接与我对话吗?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看我还是直接和你们局长来说明情况吧。”
潜在的意思就是你够格管我们姓高的事吗?
楚歆嘴巴憋笑憋得跟个仓鼠似的,一鼓一鼓的,这高父怎么越来越觉着傻得可笑了?
周逸尘见她难得调皮捣蛋的样子,一瞬间破功失笑,很想戳戳她的腮帮子,不过现在人多,显然是不合适。
等他再转头看向高父时,又变得面无表情,“高伯父多虑了,我完全有资格跟您对话,还有这位女同志,她不是闲人,她跟我一样,都是中央特科行动组的人,我们两个的身份加一块,就算想和你们家的老爷子见一面也是可以的。”
高子炀皱眉,这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
高父同样是脸色难看,也就是说周家的儿子从部队里退出去后反而还高升了?
突然他的心就好酸,高子游那个蠢货又没比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