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电话把陈默从被窝里炸了起来。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哪个杀千刀的大半夜 ——” 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老张的大嗓门震得一激灵。
“市局门口，五分钟！特大凶杀案！” 老张吼完直接挂了电话，留下陈默对着黑屏手机干瞪眼。他抓着鸡窝头从床上弹起来，套上外套时还不忘踹了脚床边的泡面盒：“早知道昨天就不该熬夜追《鱿鱼游戏》！”
等陈默踩着点冲到市局，老张正对着警车引擎盖啃煎饼果子。见他头发翘得像触电的刺猬，老张噗嗤笑出声：“你这造型，去演丧尸片都不用化妆。”
“少贫！到底什么案子？” 陈默抢过煎饼咬了一大口，咸得直咧嘴。
“富豪别墅凶杀案。死者是鼎盛集团董事长周永年，死在自家书房，后脑勺被砸出个血窟窿。” 老张抹了把嘴角的葱花，脸色瞬间严肃，“诡异的是，现场门窗反锁，监控显示案发时没人进出，凶器也不翼而飞！”
警车一路狂飙到别墅区，陈默隔着老远就看见周宅灯火通明。警戒线拉得像蜘蛛网，穿白大褂的法医正抬着担架出来，白布下的轮廓让他心里一沉。走进书房，血腥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波斯地毯上的血泊已经凝固，像朵诡异的花。
“陈队！” 小警员小王举着物证袋跑过来，“死者手里攥着半张照片，但看不清人脸。”
陈默接过袋子，照片上只露出半截戴翡翠镯子的手腕。他突然想起老张说的 —— 周永年的妻子林婉柔，最爱戴的就是一对祖传翡翠镯子。
“把林婉柔叫过来问话。” 陈默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高跟鞋声。四十岁的林婉柔裹着貂皮大衣走进来，眼角的泪还没擦干，睫毛膏晕得像熊猫眼。
“周先生平时仇人不少。” 林婉柔抽着纸巾，声音带着哭腔，“上个月还和商业对手赵德发在酒会上大打出手！”
正说着，小王又匆匆跑来：“赵德发主动投案了！说自己就是凶手！”
陈默和老张对视一眼，同时挑眉。审讯室里，赵德发翘着二郎腿，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是我干的！谁让姓周的抢我生意？” 他拍着桌子，“用的就是书房那尊青铜摆件，完事我从密道跑了！”
“密道？” 陈默突然想起搜查时，书架后那块活动的木板。等他们赶过去，果然发现一条直通后花园的暗道。可当鉴证科在密道里找到所谓的 “凶器” 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 青铜摆件上，连半滴血迹都没有！
“赵德发，你撒谎也打个草稿！” 老张气得拍桌子，“这摆件干净得能当镜子照，你当我们是傻子？”
赵德发突然瘫在椅子上，哭丧着脸：“我也不想啊！有人拿我女儿威胁我，让我顶罪！”
案情原地打转，陈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到现场。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地毯上切出一道道银灰色的条纹。他蹲下身，突然发现血泊边缘有个极浅的凹痕，形状像是…… 烟灰缸？
“小王！查一下周永年的抽烟习惯！” 陈默猛地站起来，“还有，把家里所有烟灰缸都给我找出来！”
半小时后，众人在厨房垃圾桶里翻出个变形的水晶烟灰缸。鉴证科小李举着它惊呼：“找到了！上面有血迹和毛发！”
“可烟灰缸怎么会在厨房？” 老张挠着后脑勺，“难不成凶器自己长腿跑了？”
陈默没说话，目光落在书房墙上的家庭合照上。照片里的林婉柔笑容温婉，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格外显眼。他突然想起，刚才问话时，林婉柔只有左手戴着镯子，右手却一直藏在貂皮袖口里。
“去查林婉柔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 陈默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顺便盯紧她家保姆！”
果不其然，保姆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终于哆哆嗦嗦地说出了真相。原来林婉柔早就出轨了周永年的私人医生，还发现丈夫偷偷转移财产。案发当晚，她趁着周永年抽烟时，用烟灰缸砸死了他，再通过密道把凶器扔进厨房，最后找来赵德发顶罪，承诺给他一大笔封口费。
当警察在机场截住准备和情人私奔的林婉柔时，她还在对着镜子补口红。看见陈默他们，她把口红一扔，冷笑：“早知道就该买个更结实的烟灰缸！”
结案那天，老张抱着奶茶凑过来：“我说，这案子够离奇吧？”
陈默翻了个白眼：“下次再有这种半夜电话，我直接把你拉黑！”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机屏幕上，已经跳出了下一个案件的短信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