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切似乎是早就有的定数,本来就苦难的人更加苦难。
也许,身在其中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已经深陷泥潭,无法做出了改变,希望能够得过且过。
结束了易中海的话题,何雨柱他们三个就唠起了嗑。
许大茂瞅瞅何雨柱和王文林,想起去易家前说的包老师的事儿。
“柱子、老王,这事儿都办完了,是不是得把包老师的事儿讲讲?
老王,你不会也像柱子一样想推脱掉吧!”
王文林乐了,他在易家还能瞧不出何雨柱想推脱,那时候那么多人,他也就没追问。
何雨柱眉毛一扬,“大茂,你这说的啥话,我啥时候推脱了?”
许大茂嘴一撇,“柱子,你还不承认,在易家老王提起你以前教育的事儿,不就是被你找借口推掉了!”
何雨柱笑着说:“嗨!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嘛,我这有些观念跟现在不一样,免得那些人听了挑刺儿。”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行,等老王说完就轮到你了。
反正今天一下午都没啥事,咱们时间多得是!”
何雨柱笑着说:“行啊,不过咱们先听老王的,我也挺想知道包老师的事儿!”
王文林笑了笑,“行,既然你们这么想听,我就说了。
不过说好了,这事就咱们几个在这儿说说,可别出去乱说。”
何雨柱和许大茂一起点头,“放心吧,绝对不会乱讲的!”
王文林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户,“我先琢磨琢磨,从哪儿开始讲。”
许大茂嘿嘿一笑,然后给王文林递过去一根烟。何雨柱见状,拿起暖瓶给王文林倒满了水。
王文林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事儿啊,其实也没啥新鲜的,和老何当年追王建君老师差不多。
不过呢,老何那时候是厨师追老师,听起来还算是正常的。
可老包就不一样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老师,去追幼儿园的临时工保育员,这在我们眼里,可有点掉价。
不过呢,他要是能一下子把人家拿下,我们也不会在背后瞎嘀咕。
但问题是,他付出了太多,这就让我们觉得不太得劲儿了。”
王文林顿了顿,“先说好了,我可不是看不起临时工。
我说说女方家里的情况吧,老包的对象是家里的大女儿,在幼儿园打临时工,老二那时候还在上初中,是个男孩子。
老三是个女孩子,在老陈班上小学。
家里一共三个孩子,一男两女,这样的家庭把老二当宝贝也是很正常。
当然,也想给大闺女找个好对象,多要点彩礼。
最主要的是,这家里的父母都没有正式工作,平时就是街道给派点零活,勉强维持生计。
而且啊,老包的老丈人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吃喝玩乐,也不出去工作,家里就靠他丈母娘干点零活,还有老包对象那点工资。
我觉得街道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才给老包对象找了个保育员的临时工作,不然这家人啊,迟早得饿死。”
王文林把老包老丈人家的事儿一讲,何雨柱和许大茂就明白了,为啥学校老师都不太赞成包老师这事儿了。
这一结婚,不就把老丈人一家子都接过来养了嘛,这么多人光靠包老师一个人的工资,那可太难了。
更别提结婚后有了孩子,组成一个家庭,开销只会更大。
许大茂皱起眉头问道:“那包老师的对象呢?”
王文林撇撇嘴,“也是个拎不清的,就看重自个儿娘家里人。”
许大茂听后长叹一口气,这样子,那可真是个大麻烦啊。
王文林接着说:“之前也提过,老包家里就剩他母亲和姐姐了,姐姐早就嫁人了,他母亲接了个扫街道的活儿,一个月也没多少工钱。”
何雨柱说道:“怪不得你们都不看好,双方这样的家庭凑到一块儿,所有担子都得压到包老师一个人身上了!”
王文林轻叹一声,“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毕竟两家条件都不咋样,凑到一块儿,两边家里也挑不出啥刺儿来。
不过结婚前的那些事,可就有些太过分了。
闹饥荒那几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包老师的对象一家可就逮住包老师一个人薅羊毛了。
那时候包老师天天自己做饭吃,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有时候还找我们借钱。
我们一开始也没多想,毕竟大家都穷嘛。
后来有一天,包老师找我借钱,一张嘴就是一个月的工资,可把我吓了一跳。
要知道,一个月工资可不少,就这么借出去,我能不心疼嘛。
再说了,我那时候也算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在吃的上面可从不亏待自己,花销挺大的,要是稀里糊涂借给他,那下个月喝西北风去啊。
我就问他为啥借钱,他说是他对象家有困难,找他借钱,他手头紧拿不出来。
我问他工资呢?
他说之前都给他对象花了,所以手底下没钱,他还跟我说,后面两个月会慢慢还钱的,早就计划好了。
要知道,那时候他们俩还没结婚呢,我当时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就借了。”
何雨柱好奇地问:“后面还了吗?”
王文林笑着点头,“还了,分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慢慢还的!”
许大茂夸赞道:“这包老师还不错,挺守信用的!”
王文林露出一丝苦笑,“要不然也不会再借给他钱了!”
许大茂惊讶地叫起来,“啊!后面还借了?”
王文林点点头,“那是另外一码事,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何雨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心里纳闷,难道借完钱还有啥别的故事?
王文林瞧着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闭着眼点了点头。
“借完钱没几天,我就跟老陈、老包在宿舍里吃饭喝酒。
这你们估摸也能猜到,老包一分钱都没出。
不过老陈这人挺仗义的,我俩吃饭喝酒,哪能不带上住一个宿舍的老包呢!
喝酒的时候,老陈就问老包为啥不好意思凑一块儿,老包吭吭哧哧就把没钱借钱给我的事说了。
老陈听完,可把老包好一顿鄙视,说他追对象追到这份上,可真够丢人的。
他追王建君都没这么丢过人!”
王文林说完,尴尬地瞅了一眼何雨柱。
何雨柱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许大茂在旁边乐不可支,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儿吗,当着柱子的面说他对象前任的事。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不听就回家睡觉去,我记得你喝了不少酒了!”
许大茂赶紧捂住嘴巴,示意自己不吭声了。
王文林接着说道:“后面老陈又说了件事儿,这才把我气够呛。
老陈说今天放学后,他出去买菜,路过包老师对象那儿,正好瞧见了他对象的妹妹。
然后打了个招呼,过去聊了两句。
结果就看到包老师他丈母娘正在院子里杀鸡!
那可是一只鸡啊,还是在闹饥荒的时候,咱们喝酒吃的菜,也就是简单的花生米和小凉菜!
就他们家那条件,哪来的钱买鸡啊,不用说你们也该清楚了吧!”
何雨柱和许大茂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大茂惊讶道:“哎呀,还有这事儿啊,借了钱居然跑去买肉?
他们不知道这钱是借来的吗?
就算不知道,也得省着点花吧,这么大手大脚的,有钱就去买鸡!”
何雨柱咂咂嘴,“就老王说的那家人的性子,恐怕不觉得这钱有啥问题,回头说不定还会夸他家闺女厉害呢!”
王文林挑了挑眉毛,“老陈也是这么说的!”
许大茂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没想到王建君这两任对象想法居然这么一致。
何雨柱撇撇嘴,这老王就不能消停点,老是提陈老师干嘛。
“那包老师啥反应?”
王文林无奈地笑了笑,“没啥大反应,就因为这样,我和老陈才会生气嘛,狠狠说了老包一顿!”
许大茂说道:“恐怕包老师后面还是没啥变化吧!”
王文林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以为出了这事,老包怎么也得长点记性吧。
可他还是老样子,时不时就给他那个对象钱。
什么弟弟上学的生活费,妹妹上学的学费,家里房子漏雨了,各种借口找他要钱。”
许大茂嘴巴张得大大的,“这借口也太离谱了吧,她弟弟上初中要啥生活费,这包老师都给?”
王文林点点头,“可不是嘛,我们都觉得离谱,可包老师都给了,后面还时不时找我或者其他老师借点钱,虽然都还了,可我们心里就是不舒服!”
许大茂好奇地问道:“我有点好奇,他不是和陈老师一个宿舍吗,之前怎么不找陈老师借,反而找你借?”
王文林乐呵地说:“那陈老师得乐意借给他呀,他也知道陈老师的性子,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这也就是老霍不在,估摸老霍在,头一个就是跟老霍借钱了!
哦,对了,之前老霍还跟我提过一茬儿。
之前包老师还给自个儿对象买过一个金戒指呢,包老师一个人去鸽子市不放心,拽着老霍一块儿去的呢!”
何雨柱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得多久以前了,这么早就包老师就买金戒指了?”
许大茂撇撇嘴,“脑子坏掉了吧,你看柱子之前相亲对象那么多,也没见他送啥值钱的玩意儿,都是送些七零八落的小礼物,这包老师……”
王文林一脸无奈说道:“可不就是嘛!
我们也不是没劝过他,还有一回我们一块儿喝酒,老陈和我给他前前后后算了一笔账,就他对象家从他这儿拢共都搞走了一百多块钱呢!”
许大茂听了直摇头,“这个包老师做事儿不是这么个做法,有这一百块,媳妇都能娶七八个了。
我记得当时秦淮茹嫁过来才十块钱的彩礼呢!”
何雨柱说道:“娶不上七八个,加上办酒席、走动啥的花的钱,娶个三四个还是没啥问题的。”
许大茂摇摇头,“柱子,你说的那是娶个城里的姑娘,这要是搁饥荒那两年,这一百块我觉着能娶十好几个!”
何雨柱乐了,“这倒是不假,那时候就算是不花钱也能娶到一个呢!”
王文林说:“谁说不是呢!老包就跟故事书里讲的一样,被他对象下了蛊似的,就认准了那一个。
我也问过他,为啥只认准这一个,你知道他咋说的不?”
何雨柱和许大茂齐声问,“咋说的?”
王文林瞅瞅四周,压低声音说:“他说他对象跟他睡了,所以才这样。”
“没结婚之前?”何雨柱挺惊讶。
王文林点点头。
许大茂眨眨眼,“他对象是第一次?”
王文林又点点头。
何雨柱这下明白了,为啥会这样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搞不好一个耍流氓的罪名扣到包老师头上,那就完蛋了!
许大茂摇摇头,“这事不好说啊!”
王文林问:“啥?”
何雨柱也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我以前不太老实,这种事我知道的多。
有的人就喜欢用这借口,其实不一定是第一次,用别的血啥的作假也不是没有!”
何雨柱眉毛一挑,“哟!大茂哥见识广啊,还遇到过这事?”
王文林瞪大眼睛,“不太可能吧!”
许大茂撇撇嘴,“看看,跟你们说了你们又不信,我是没遇到过,我可是下乡了好多年,也从别人那里听说过。”
何雨柱说:“还真有可能!”
王文林说道:“我是说老包那事不太可能,我们也不是没了解过女方那边,关系倒是干净的很。
老包也和我说了,不是假的,要不然最后也不会结婚了。
再说了,人家现在孩子都有了!”
许大茂和何雨柱心里清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总不能闹到离婚的地步吧!
许大茂应道:“哦,知道了!”
何雨柱赶忙说:“大茂就是随口胡诌的,老王,你接着讲!”
王文林说道:“后来,老包又找我借钱,说是要买辆自行车结婚用。”
“你借了?”许大茂好奇地问。
王文林答道:“不借能咋地,借呗!
其实那时候我们都不看好他俩,可老包都付出那么多了,也盼着他们能成。”
何雨柱笑着打趣:“怪不得你去年手头那么紧,钱都借出去不少吧!”
许大茂嘿嘿一笑,“老王,你这脾气可真好,以后我要是手头紧了,你可得接济我点!”
王文林满口答应:“行,你放心,你们要是真有难处,我肯定帮!
后来,老包买了自行车,就开始筹备结婚的事儿,又是准备房子又是准备彩礼啥的,前前后后又花了不少钱呢!”
许大茂皱起眉头,“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买完自行车还有钱?”
王文林说:“借呗,再加上他妈扫大街攒的那点钱,还有他姐给的支援,再找其他亲戚东拼西凑,总算是把钱凑得差不多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这样也行,能把婚结了,以后再慢慢还钱呗。”
王文林撇撇嘴,“这都不是事儿,重点是结婚前还发生了一件事,结婚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雨柱和许大茂都不吭声了,眼巴巴地看着王文林,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文林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咂吧咂嘴,润了润喉咙。
“结婚前夕,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可包老师他对象居然不想让他妈过来参加婚礼!”
何雨柱和许大茂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啊?
王文林接着说:“忘了说了,包老师他家是我那边的,来回一趟可不容易,所以他对象就拿这个当借口,不让他妈过来了。
不过呢,后来大家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老人家给接过来了,这才把事儿给平了。
其实吧,我当时就觉着他对象不太想跟他结婚,老是提些过分的要求。
也就老包人好,做的这些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周围人也都看着呢,他对象想分都难。
这要是真分了,他对象在院子里、学校里、街道上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以后他对象家里人还怎么做人啊!”
许大茂连连点头,“可不是嘛,不过他对象一家人那性子,可不像是会顾及这些的人。”
何雨柱嘿嘿一笑,“恐怕这里面学校和街道都插手了吧!”
王文林挑了挑眉毛,“那可不,真要是分手了,别说学校,街道办那边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一家人的。
真当老包那些钱和心血是白花的啊?
校长和街道办主任可都是上了门的。”
许大茂撇撇嘴,“这也太强求了吧!我觉得不太好!”
何雨柱轻叹一声,“可不是嘛,我觉着这一家人一开始就是骑驴找马的心思,谁能想到包老师付出了这么多,回头一算,发现收不住了!”
王文林也跟着轻哼一声,“应该是这样,结婚后的事儿也能瞧出来。
两人结婚后,包老师有段时间出去学习,然后给我打电话,说他对象怀孕了,想把孩子打掉,他不在身边,想让我帮忙。”
何雨柱和许大茂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许大茂嚷嚷道:“这恐怕不是包老师的意思吧!”
何雨柱说道:“肯定是他对象的意思,没结婚就事儿这么多,结婚后也不消停啊!”
王文林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一听这,当然得赶紧劝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问老包咋回事,老包说他对象觉得自己还年轻,不着急要孩子,想把重点放在工作上啥的,反正就是一堆借口。
我当场就给回绝了,这种事儿哪能这么不当回事儿啊,有的人想要孩子都要不上,你这有了还找借口打掉。
我回头就跟校长说了,校长带着我去了街道办,然后一起去问他对象到底是啥意思,给他对象做思想工作。
好在,孩子没打掉。
后面老包回来上班一直没精神,我觉着他在家里也没少挨骂。
这不,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包老师就想着把他妈接过来照顾孩子。
我觉着老包也是想让他妈过来看看孩子,总不能孩子都有了,老太太都不瞅一眼吧!”
许大茂和何雨柱听完,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许大茂说道:“我觉着后面还得出点事儿,他这婚姻来得太不容易,压力也太大了!”
何雨柱说道:“可不是嘛,这像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呢,哪像我们,是有了真感情才结婚的。”
王文林笑了笑:“所以我才说,花钱买感动,本来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成真了。
如果咱们其中一个但凡是校长的话,估计早就把老包调出四九城了。”
许大茂气鼓鼓地说:“那可不止,我不光要把他调出四九城,还得给他找个对象,让他把婚事办了,然后再把他调回来,绝不给现在的对象一点机会。”
何雨柱笑着说:“大茂还真干得出来这事,要是真成了,包老师说不定还得感谢你呢!”
王文林叹了口气,“可惜啊,这只是如果!”
“是啊,太晚了!”
“唉!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