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
福寿老人是个称职的裁判,多余的废话,半句没有。
也无需他喊,便已有人登上战台,脚掌还未落地,便见滚滚煞气,席天卷地般汹涌翻滚。
老辈见之没啥,倒是台下的一众青年才俊,九成九以上都皱了眉头,如此恐怖的煞气,一般人可顶不住。
正是黑龙王朝的血煞圣子。
一如往昔,他之头发、双目、衣衫....皆是一边白一边黑,连徜徉周身的煞气,也是黑白分明。
阴阳煞气,且先天而生,早已不是秘密,如此,便与烈火圣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特殊体质,却胜似特殊体质。
“不过三五月,竟涅盘到了这般地步。”楚萧深吸了一口气。
“比之昔日如何?”吴老官儿打了个酒嗝。
论血煞圣子前后之变化,他身侧这位,最有话语权,纵观在场的大秦后辈,楚萧是唯一一个与之战过的人。
“脱胎换骨。”寥寥四字,楚萧说的意味深长,绝非胡扯,都大实话,入了通玄的血煞圣子,已远非那夜可比。
不说其他,单论其煞气,便丝毫不弱正统的血脉之力,已凌驾玄气之上,这等人,底蕴霸道至极呢?
呼!
夜冥踏上战台时,狠狠吐了一口气,底气略显不足。
在玄幽书院,他乃玄字辈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但来了此地,对上血煞圣子,显然不够看了。
此人,所展现出的气场,与他所造成的威慑,丝毫不弱楚萧和华天都,与之对上,他怕是要输。
有此觉悟最好。
血煞圣子一旦开攻,便无他招架之力,阴阳两煞气,将他之玄气,压的死死的。
“稳了。”不少老辈都在捋胡须,此一局,大秦要败,在场的年轻才俊,除了有限的那么三两位,没人是血煞圣子的对手。
毫无悬念的一战,黑龙王朝似早有定论,看他家的国师,早已闭目养神了,只待福寿老人,宣判结果。
灭!
台上,频频喋血的夜冥,被逼的动了五行法相,乍一看,还是很唬人的,却是在下一瞬,便被阴煞煞气吞没。
战力的绝对压制,他难以抗衡,赖以为傲的法相,脆若白纸,被生生磨灭,连他也被困入煞气,一番冲撞,难以杀出。
“感觉可好?”血煞圣子戏谑一笑,黑与白的双目,皆闪射幽光,他都不稀的上台,打这等货色,属实浪费时间。
“给吾开。”
夜冥喝声如雷,手中已多了一根铁棍,棍体秘纹流转,荡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破开了阴阳两煞。
“又一个好物件。”识货的老辈,都亮了眸光,盯着的是其手中的铁棍,大秦的凶器啊!曾抡死过一尊天虚境。
玄幽书院的镇山法宝,沧海游龙枪是也,但,它可不是一杆枪,无非是枪头被人击断,才成而今这般模样。
残破,并不妨碍它是一件凶兵,刻于其上的附魔,极其可怕,一棍子砸下来,足万钧之力,不知玄机者,挨它一击,谁难受谁知道。
对此,楚萧依旧有话语权,那日广陵城外,他可是硬生生的接了一棍,险些被打散架,至今忆起,还隐隐作痛。
“吃我一棍。”夜冥如一头真龙,腾身而起,双手紧握游龙枪,力劈华山的姿势,霸气侧漏。
“好一把凶器。”血煞圣子嘴角微翘,纹丝未动,只微微闭了眸,下一瞬,又豁的开阖,一字铿锵,“定。”
定身术,稍微有些修为的人,基本都通晓,无非施展的手段,略有差异罢了,定不定的住对手,全看自身道行。
而血煞圣子的定身法门,便诡谲非常,凌天而下的夜冥,整个人都被禁在了半空,也不坠落,就那般定格了。
很显然,非一般的定身术,诸多眼光毒辣之辈,都微眯了一下双目,其中,也包括角落里的楚萧。
绝对禁锢,已超脱了定身术的范畴,那该是空间之法,血煞圣子锁的不是夜冥,而是空间。
“你会的不少啊!”
又一次,楚萧甚感意外,在禁地与之干仗时,可没见那厮动此法门。
新学的?
亦或先天传承?
哪种都无所谓。
凡空间之法,他都稀罕的很呢?若学了来,上街不得横着走?
噗!
禁锢虽只刹那,足够论成败。
夜冥已翻落战台,是被血煞圣子一掌抡飞的,落地血泊一片,玄气溃灭,筋骨肉大损。
就这,还有煞气侵入他体魄,祸乱他奇经八脉,若非摘星子及时出手,他之根基,怕是要崩坏。
“无趣。”
血煞一甩衣袖,转身退场。
下台时,他还接连瞥了几人,皆是让他看中的对手:烈火圣子啊!神龙之体啊!萧家少主啊!...没一个是三流货色。
“低估你了。”烈火圣子心中一语,战力超绝如他,见识了那绝对禁锢,都露了一丝忌惮之色,怕是与之对上,他未必能赢。
“垃圾。”装逼贩子依旧装,出来混的,谁还没几个绝活?待他上场,也不介意秀一番技能,也让某些个人瞧瞧,何为天赋神通。
“喂,到你媳妇了。”
“看着呢?”
嗖!
唰!
楚萧和吴老官嘀咕之际,叶瑶已翩然落于战台,与之不分先后的,是个黑衣赤发的女子,出自曜日王朝。
有关其奇闻,多与灵异有关,传说,她是属鬼的,常出没于坟地,连自家住处,都建在了乱坟场,不要太接地气。
事实上,是她修的法门太怪谲,乃至阴气重的地界,更有益她修炼,至于修出了个啥,此一战,自会见分晓。
“玄阴之体。”
赤发女子生的不丑,但与叶瑶站一块,就逊色不少了,看她者,寥寥无几,却是盯着叶瑶的,一抓一大把。
瞧,烈火圣子已在舔嘴唇,不远处的血煞圣子,也满目觊觎,哥俩很记仇的,与楚萧在炼狱的仇,都算在了叶瑶身上。
算归算,与怜香惜玉不冲突,常闻玄阴之体,如九天下凡的仙子,真真不假,在场的后辈女子,没有哪个能与之比风华。
“惦记你家娘子的,真不少嘞!”吴老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双迷人的小眼神儿,已瞄了一圈,不少人看叶瑶的神色,都很不正常。
“已在记了。”
楚萧舔了舔毛笔,在一部小账本上,勾勒出了一个个人名。
敢惦记他媳妇,那群王八羔子,反了天了,日后,别让他在外界撞见,特别是有仇的那几位,送给阎王刷业绩。
“半步通玄对通玄,孰弱孰强。”得亏现场没有赌桌,不然,那些不安分的老辈,定会押注一番。
看好叶瑶的有,看好赤发女子的也有,前者乃特殊血统,后者则与鬼为伍,未有开战,还真不好下定论。
“你给我老实点。”
吴老官瞥了一眼楚萧。
整个大秦都知,此货是个宠妻狂魔,昔日书院大比,代叶瑶上阵,与华天都玩命死磕,还博了个“模范小郎君”的称号。
如此,才得把他看好了,省的叶瑶落下风受伤时,他傻不拉几的冲上去,福寿老人一个心情不爽,真会将其送去见太奶的。
“莫小看人。”楚萧稳如老狗,对自家媳妇,颇有自信,对上血煞和烈火圣子那种,或许不敌,但战败赤发女子,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