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接着讲下面这故事,那可老精彩了,听我慢慢唠。
2002年的时候啊,在吉林省这块儿,赵三那绝对是在一线大哥里遥遥领先啊,当时那可没有能跟赵三媲美的主儿了。
你就瞅他那身高吧,一般人顶多一米七,赵三那可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儿啊,不过咱说的这混社会的高度,可不是光人身的高度那点儿事儿。
就在这时候呢,赵三的好哥们儿,松原的高大平,在2002年五一前后出来了。
有松原那边的老铁肯定知道,高大平99年进去的,02年才出来,哎呀,后来呢,又进去了。
这高大平出来那可绝对是震动松原的一件大事儿,可以说松原当时那社会格局,等他一出来,那都变样了。
在高大平出来之前呢,那时候十三太保都已经成气候了,像啥张家强啊,冷二平啊,那一个个都挺牛掰的了,还有那哈臣啥的。
高大平出来那天,那阵仗可老大了,就跟电视里演的那些影视片似的,大哥回归社会,不得请请客、办办事、收收礼啥的嘛,那帮兄弟都得来给大哥接风啊。
当时松原这块儿,所有现役的大哥那可都全到位了,这么跟你说吧,足足摆了50桌,那白道上还来了不老少人呢,大平白道上那块儿也有人来捧场。
他兄弟里边儿,内蒙的挺多,为啥呢,松原离内蒙挺近嘛,这帮兄弟打仗啥的都挺厉害,一个个骁勇善战的。
这平哥出来后的头一件事儿,也就是大哥回归社会干的头一件事儿是啥呢?那就是非法吸收第一桶金呗。
他当时办事儿收了多少钱呢?好家伙,在2002年的时候,那可是收了200多万呐,老铁,那可不少了。
这高大平一寻思,想干事儿那不得有钱嘛。高大平在里面的时候啊,有人说他遭罪了咋咋地的,其实不是,大哥在里面那也是相当好使啊,他那些兄弟每个月都给他存个三万五万的,根本花不完。
那靠啥盈利呢?这高大平也摆局子啊,确切地说,他也算蓝马。他进去这段时间呢,他兄弟有个叫魏红征的,还有个叫魏红森的,就这魏红森啊,跟小五就在外面摆局子呢。
在大平哥这局子上玩,你要是输钱了,那得给,赢钱了,你拿走,没问题呀。
这大平这不出来了嘛,那就得拢拢账啊,看看谁还欠着钱呢。
魏红森把账本一拿出来,说:“平哥,你瞅瞅这些。”
高大平接过来一看,好家伙,外面赌账还欠着100多万呢。这高大平就开始挨个打电话催账了。
“喂,二平啊,你兄弟那账啥时候给呀?”
“哎呀,平哥,我兄弟钱紧你也知道,平哥,我三天之内凑一凑给你送过去。”
“行了,有这话就行啊,好了好了。”
“喂,萌二啊。”
“哎呀,平哥!”
“你小舅子那账啥时候给呀?”
“平哥,我小舅子输惨啦,你这么的,平哥,这钱有我呢,半个月之内给你凑凑,给你送过去。”
“行啊,有这话就行,兄弟啊,好嘞。”
就这么着,高大平在松原那块儿打电话催账,那绝对是有面子啊,哪怕对方当时没钱,那也都得有个话,都说:“平哥你放心吧,现在半个月准给你,凑不上再缓缓。”反正没一个敢扯犊子、耍横的。
你还别说,经过这半个月的清账啊,还真清回来当时七八十万。
高大平一瞅,这还有七八十万的烂尾账,心里就犯嘀咕了,寻思着:“这咋回事儿啊,咋就清不上来呢?”
旁边兄弟赶忙说:“平哥,有些账那是真不好清啊。”
“啥账不好清啊?啊,拿我看看。”高大平把那没清上来的账拿过来仔细一看,这头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只见上面写着欠3万块钱,这人叫张永福,后面还标记着“缸窑的”,也不是张瑶的,是哪缸窑的呀,这钱到底是谁借的呀,谁叫张永福啊?
魏红森在旁边搭话了:“平哥,那是孟二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玩的啊,你进去那会,我记得是2001年的时候借的呢,就一直都没给。”
“这3万块钱,都一年多没给了,这他妈利息都得1万了吧,咱这虽说不是放高利贷的,那也得给4万了吧?”
“平哥,这人可他妈不好清啊,打电话过去,不管多远,那都是支支吾吾的。”
高大平一听,火“腾”就上来了,说:“电话拿来,我打电话。”
兄弟赶紧查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就递到了大平手里。
老铁啊,这个张永福那可是相当牛逼的主儿!
我这么跟你说啊,张永福当时在吉苏那块儿混的挺大。
吉苏是啥地方呢,就是吉林到苏兰中间的一个地儿啊,好像大概就在那趟线儿的中间位置,那有个镇子叫缸窑。
那里有好几个大型烧缸的窑,烧制各种大缸小缸,据说那里缸多的很,有的人家都用缸夹帐子,院子周围摆一圈大缸,大缸上再摆一圈小缸。那家伙,外地人去了都以为摆的大缸阵呢!
我也没去过,反正就是这么个地儿,张永福他在那可算是一把大哥。
废话不多说,高大平可不知道张永福有多厉害呀,他拿着电话,“叭叭叭”就给张永福打过去了。
再说那张永福,在家排行老四,人们都叫他张老四,这会儿正在自己家那屯子里头,也没啥事儿,他家旁边有个养鸡场,他就在养鸡场后院那大院子的房子里。
那房子修得挺大,也挺好的,周围是用大缸垒的帐子。
农村自个儿家屋里头还有坐便,有小炕啥的,那炕烧得热乎乎的,一帮人正搁那吃铜锅子呢,张老四在炕上打着麻将,地下的人吃着锅子,吵吵巴火的。
张老四一瞅电话响了,就喊了句:“都别吵吵,我电话响了。”
然后接起电话问:“哪位啊?”
高大平在这边说:“我打听打听,哥们儿,问一下,你是这个张永福不?”
“是我呀,哥们儿,你看你有啥事啊?”
高大平一听,接着说:“兄弟,我是松原的,我叫高大平。”
张老四一听是高大平,那心里头知道高大平在松原那块儿挺有名的,而且他上松原从高大平手下兄弟借钱这事儿他也清楚。
“啥事儿啊,哥们儿?”
“老四啊,我刚出来啊,清清账,我这一翻账本,发现账上有3万块钱,是你欠的,我就想问问,这钱你啥时候给呀?”
“你说啥?我说你欠我3万块钱?”
“是啊,白纸黑字写着借钱的事儿呢,说是半个月还,这都一年多了,我刚出来,正用钱呢,兄弟。”
“我欠你钱?哎呀,我啥时候欠你钱了?哥们儿啊。这么说吧,我张老四欠别人钱的人可多了,我这记性也不好,现在要是都来找我要账啊,那都得从缸窑那嘎达排到后屯再排回来,这人太多了,我记不住啊,兄弟。”
高大平一听,心里暗骂:“这他妈是赖账啊。”
他对着电话说:“老四啊,你好好说话,咱都混社会的,没钱的话,你好歹有句话呀。啊,你别在这儿玩这死皮赖脸的把戏。”
“哎呀,大平啊,我是真不知道,想不起来啊,你给我提个醒,我啥时候欠你钱呢,咋欠的这钱我他妈咋就记不住呢,兄弟。”
“你玩社会玩得挺不要脸的啊。说白了,大伙儿都是社会人儿,你充其量就算个流氓,你谈不上是正经混社会的呀,咱社会人儿办事那得有里有面儿啊。”
“咋的,你啥意思啊?”
“不咋的,三万两万在你那可能是个钱儿,在我高大平这儿可不是啥钱儿,3万块钱确实不多,连本带利4万,你不出吉林缸窑这块儿,你到别的地方,咱哥俩要是碰见了,那多尴尬啊。”
高大平还真没说他没钱,就想着他哪怕说没钱,好歹也得有个话啊。
“高大平啊,我他妈知道你在松原呢,行啊,你行的话,你来缸窑,你来呀,你要是那逼样,我给你拿回去啊,操你妈,我欠的人多了去了,我他妈记不住,哎,你研究好,你来不来?”
张老四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嘴硬得很呢。
“张老四,你别跟我整这逼样,我跟你说,我不差这钱,我就是要争这口气,这钱你必须得给我!”
“那你来吧,啊,你来你试试,缸窑这地方水可深了,我怕你来了有来无回呀!”
“吹牛逼,张老四,我高大平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啊,你等着,我他妈去找你啊,你电话可别不接。”
“哎呀,高大平,钱我有的是,就怕你没那本事拿走啊,我随时欢迎你来,你来我就用最高标准招待你,好吃好喝好住的,你来给我打电话啊。”
“操你妈,张老四你等着啊!”
张老四没等高大平说完就把电话“啪”的给撂了。
电话一撂,张老四的兄弟瞅瞅张老四问:“四哥,谁呀?”
“别问,操他妈的,谁他妈说我欠他们钱啊,松原的,妈逼装逼,牙给他掰下来,操,我他妈欠钱的人多了去了,银行都拿我没招,是不是?兄弟们?”
这帮兄弟一听,赶忙附和:“四哥你说得对,哎,接着玩呗。”
然后“啪啪啪啪”,张老四又接着抠起麻将了,这时候是下午一点多钟。
高大平啊,其实真不差这3万块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气得肝儿都疼了。
他这心里头真想拉动人马,立马就奔那吉苏这趟线的钢窑镇,找张老四干一架去。
可他又一合计,3万块钱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有点不值当啊,老铁,要是三十万、三百万那还值个儿,对吧?高大平琢磨着,咱说实在的,这钱确实太少了。
“操你妈,找个社会人给他传个话儿呢,让他知道知道我啥段位,赶紧把钱给我就得了。”
高大平想着用社会人传话这招儿能行,就拿电话“叭叭叭”拨给赵三儿了。
你瞧那赵三啊,在高大平进去蹲号子的时候,每个月都定期给高大平存5万块钱。
就从那时候起,他俩这关系可就建立起来了,那是“杠杠”的。
为啥呀?当初张家强收拾赵三的时候,高大平在里面都请假出来干张家强啊,那就是俩人友谊到这份儿上了,钱也到位了,关系维护得老好了。
虽说高大平也不缺钱吧,但赵三一直挺大方,不停地给他塞钱。
这天赵三接起高大平电话,赵三儿接起来问:“喂,啊,大平啊,咋样,挺好的呗?”
“三哥,我出来了。”
“哎呀大平,你啥时候出来的呀?兄弟你出来都没吱声呢?三哥我也没给你接个风啥的。”
“三哥就别跟我客气了,在里面的时候,三哥每个月给我存5万,我都花不完呢。
三哥,人家小叫叫都说了,全监区就我最牛掰,一个月5万定期的存着,我兄弟还给我存三万两万的呢,这一年下来,我走的时候里面还有余款呢,我都没拿走呀。”
“哎呀,那俩钱儿,三哥这可是真心诚意想让你补补身子的,你花了呗,三哥给你存钱,不就是让你在里头能舒坦点儿嘛,你啥时候出来的呀?”
“三哥,我出来一个礼拜了。”
“哎呀,我操他妈的,这可挺好。哎,大平,有事儿啊?”
“那个我寻思问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老四的,就是缸窑那嘎达,拿大缸夹帐子那地方的。”
“你说叫张永福张老四吧?”
“哦,对,是他,有个事儿。”
“张永福啊,水产集团、养殖集团那小子,养鸡的啊,养鸡大户呢,对吧?”
“对对对,三哥你越说越对劲儿了。”
“怎么了?他欠你钱呐?”
“哎,我这不进去了嘛,在里头的时候,我兄弟在外面放局子,他来松原这边玩儿啊,借了3万块钱,这都一年多了,我刚出来打电话要钱,连本带利应该4万了啊,他可倒好,不给钱,还跟我玩埋汰,不承认这事儿呢,跟我在那叫板!
我本来寻思我去干他,后来我一寻思,三哥啊,我就想问问你,你要是认识他的话,给传个话呗,三哥你也知道我啥性格,我这钱啊,必须得要回来,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在我高大平看来,这就是一口气呀,这口气要不回来,我他妈还混啥社会呢?”
“阿平啊,啥年代了,现在可不比九几年那时候了呀,九几年那社会早就过去了,那时候又是刀又是枪又是炮的,现在这社会啊,谁有钱谁有权围着谁转呗。”
“是是是,三哥,你说的对,我这不就没冲动嘛。”
“你这么着啊,大平,这个张永福啊,我认识,我给张老四打个电话啊,我问问他啥意思,他要是能给我面子,就让他把钱给你,你可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