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秦楼来了一个新头牌,厉害得很。”兰水涧茶馆,一个胖胖的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与同桌的两个人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个厉害法是长得好看?还是跳舞厉害?”一旁吃着花生的同伴竖起耳朵来。
“错错错,不见她跳舞,也不见她会弹琴,更不见她吟诗作对。”
“那是头牌吗?厉害在哪里?仁兄是不是对头牌和厉害有歧义和误解?”另一个同伴不免嘲笑。
胖哥不服,立刻辩驳道:“是厉害,昨晚刚到刘接客,你们猜怎么着?一共接了二十八个!”
“这……”两个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失语。
其中一个突然笑起来:“头牌这么好么?我记得秦楼的花魁可是骄矜的很,不仅挑客人,还要价贵的很。”
那人喝一口茶继续道:“是二十八个普通人,价钱嘛……一个人十两银子。”
“这么好?”另一个人马上道,“仁兄应该早点说,也让我去一亲芳泽才是!”
说着他就要起身告辞。
但是,胖哥拉住了他:“兄弟,我劝你慎重!”
“此话怎讲?”
“那十个人是竖着进去的,可都是横着出来的。”胖哥摇头苦笑一声。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那人吓得一哆嗦,“死了?”
他重新坐回来,神情变的紧张急切,抓耳挠腮。
胖哥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小娘子厉害之处。她有着绝美的姿色,人人垂涎,被秦楼推出接待普通客人,但进去的无不受伤被抬出来。”
“这还了得!我们是去寻快活的又不是找打的,难道秦楼放着不管?那些人也都认栽?被打的理由呢?”
“理由?第一个被她说太胖,第二个太矮,第三个太瘦,第四个太黑,第五个太邋遢,总而言之只要看不惯就打一顿,一个个鼻青脸肿东倒西歪。官府哪里会为没钱没势的人问罪烟花之所?秦楼只推说绝色美人要被最有胆量的男人驯服,因此,去找这位头牌的普通男人络绎不绝。”
“真是天下奇事,这简直就是欺负老实人!”另一个气愤的道。
胖哥捏起一个花生吃的津津有味:“是啊,这位头牌不服侍有钱人,可普通人又入不了她的眼,偏偏她又长的那么好看,被打也乐意,反倒让秦楼挣得盆满钵满,乐的不行。”
靠门边坐的那个同伴问:“有多美?至于大家趋之若鹜?”
“我有秦楼发的小像,给你们掌掌眼。”胖哥得意忘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玫瑰花纸做的小像,用手捏着给自己的好友们看。
只是没等两位好友凑近细看,小像就已经被人夺走了。
胖哥正准备骂人,却看到一位带着佩剑的高大的男人,一脸凶狠,又贵气又杀气腾腾,气势立刻就萎了:“这位贵人,您想要就送给您了。”
辛柏聿蹙着眉头看着画中戴着金色流苏半面的女子,冷冷的问:“她叫什么名字?”
“额,叫……叫辞忧。”胖哥努力想了又想,终于从紧张的大脑空白里抓出了名字。
“弃疾去病且辞忧,辟邪纳瑞承天佑。”栗娘如实禀报闭目养神的陈序。
“所以,她起这个破名,一晚上接待了二十八位却又什么都没发生?”陈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头疼却笑的邪魅。
“准确的说,是她把他们打了一顿,但我们进账颇丰。”栗娘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妖艳俊美的少年,又迅速低下了头。
“那些客人有说什么?”
“担架都抬坏五副,他们出来鼻青脸肿,脑子是清醒的,却无人愤怒,只说爽得很,再问也问不出更多,搞得人一头雾水。”
“哦?这么变态?真是有意思。”陈序不怒只是挑挑眉,意味更浓。
栗娘有点担心:“楼主,说来奇怪,本来是引起客人不满的事,可其他客人听说后反而觉得有趣,更多的客人点名要她接待,若不是她太困,这会儿都要踏破她的门槛了。”
“她睡了?”陈序问。
“天亮时刚睡下,累了一晚上,估计是打人打累了。”栗娘轻轻叹一口气,“早有人在那里等着,已经付了一些银子提前约了。”
陈序微微思考,对栗娘道:“有钱不挣就不是秦楼了,在她牌子下放布告,把价格再提高些,价高者得见。”
原本以为她会害怕,会在最后一刻求饶,会答应做他的女人,却不想她留了这么多惊喜给他,这个女人,有意思得很。
既然她要铤而走险,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洛云蕖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蹬了蹬腿把被子踢下了地,露出她修长的腿,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缓缓爬起来。
天又黑了,她似乎睡了一天,奇怪的是没有人催她接客。
也许是她战绩感人?
肚子适时叫了起来,她打算喊人,一只手却捂住了她的嘴。
冰冷白皙修长的手指,抬眸处,是那张美的妖冶的脸。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私闯我的房间?”洛云蕖惊讶的打开他的手。
“你的房间?”陈序扬眉,“你好像不够清楚我们彼此的身份。”
“什么身份?”洛云蕖盯着他不满的问。
“在这里,我是你的主人。”陈序盯着她的唇说道。
“那不好意思,我不做别人的狗。”洛云蕖不屑的反驳,“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陈序逼近她:“饿了?是哪里饿?”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微微冰凉,言语却充满挑逗。
洛云蕖退无可退,感到了某种危险已然逼近。
她的袖子里藏着银针,一触即发。
“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陈楼主,你好像越界了。”洛云蕖冷冷的发出警告。
“是吗?那你告诉我,那个靠近你拿走你贞操的男人就没有越界吗?”
“你——”洛云蕖的手触到了银针。
他眼里不仅有挑衅,还有更多她看不明的情绪。
这时,屏风外响起了栗娘的声音:“楼主,有人一掷千金要见辞忧姑娘。”
“谁,我要见!”洛云蕖听到千金,一把推开陈序,心花怒放。
? ?忘川河底累累白骨,是那些不肯喝忘川水的人,因为不想重蹈覆辙爱上伤害自己的人,所以选择留在这里:忘却不是结束,死亡才是。唯有死亡不会再心动,不必再有求必应。(给本书的前传先打个底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