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说得唾沫横飞,手也跟着比划,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架鹰走马的岁月。李昊听得连连点头,老头儿虽然语气听着很像是在吹牛x,但说出来却很细致,行吧,这个x让他装到了……
“那照您这么说,这熬鹰,其实是个培养信任和依赖的过程?熬的是它的野性,但同时也建立了联系?”李昊不甘示弱,给老头儿做了个总结。
“嗯,孺子可教也。”李渊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可以这么理解。纯粹的对抗熬不死鹰,也驯不服鹰。得软硬兼施,既让它怕你,又让它离不开你。这里头的分寸,难拿捏得很。怎么,你小子想试试?就凭那三颗还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的蛋?” 老爷子眼里带着点戏谑。
“试试呗,孵化也是个过程,丫头们应该喜欢,要是孵出来,到时候还得请您老多指点。”李昊顺杆爬,捧了老爷子一句。
“嗯,若真能孵出来,养活了,到时候带过来给老夫瞧瞧。这熬鹰驯鹞的学问,教你几手倒也无妨。”李渊显然很是受用,冲着李昊抬了抬下巴。
“昊哥~~~”x7
“哥哥~~~”
“熬什么?锅锅熬什么?系排骨汤,还系母鸡汤~~~排骨要放一点点山药呦~~~不阔以咩有束菜~~~熏爷爷废薛系几哒~~~”
正说着,楼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和清脆的呼喊。
只见小公主、城阳、兰陵、塔娜和“五虎”们,被春桃夏竹收拾得整整齐齐,像花蝴蝶一样从楼梯上飞扑下来,她们明显是睡足了,小公主嗓门儿大了不少……
李渊立刻收了侃侃而谈的架势,恢复成慈祥老祖父的模样,笑呵呵地看着曾孙女们。
“聊怎么养小鹰呢。你们阿兄啊,在路上捡了三个可能是小老鹰的蛋!哥带回来了,晚上咱们研究一下,怎么把它孵出来,好不好?”李昊接过小公主,轻轻拍了拍保温箱,向着众人宣布。
“老鹰蛋?”
“它会飞吗?”
“我要看~~~我要看~~~”
“昊哥我会,家里的母鸡,大鹅孵蛋我见过,用屁股坐~~~”
“系几乃坐~~~系几屁股大~~~锅锅薛哒~~~鹅鹅鹅~~~”
小公主们瞬间炸了锅,兴奋地围着李昊叽叽喳喳,塔娜更是眼睛发亮。对她来说,这比任何珍宝玩具都要吸引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厉害,现在咱们赶路,等晚上回来再看好不好?”李昊抱着小公主,示意春桃夏竹帮丫头们套上外套:“老爷子,那我们继续赶路去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李渊挥挥手,又拿起那本《国家地理》,嘟囔了一句:“现在的画师,技艺倒是精巧,这极地风光,画得跟真的一样……”
李昊摆摆手,带着欢呼雀跃的丫头们跑出别墅,再次来到了仓库。
光影流转,他们重新出现在停靠在路边的车队旁。午后的阳光依旧明亮,阳光斜照,将车队和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的暖意比正午时稍减,添了几分清爽。
众人重新上车,车队再次启程。
“兕子,我觉着那蛋还是做成蒸蛋好一些~~~”
“不要~~~系几不系一锅几吉岛七哒银~~~系几要孵小鹰~~~”
“可是雕很凶的,会伤人……”
“阿兄~~~从小养到大,没事的~~~”
“嗯呐~~~系几还废薛脑鹰哒语言~~~等小鹰得儿粗乃~~~系几要和它交流一下~~~鹅鹅鹅~~~”
“对喔,阿兄忘了兕子会鹰语~~~日后若是空闲,小妹教教阿兄~~~”
“嗯呐~~~放心吧~~~系几哒鹰语已经系九级呐~~~锅锅薛哒~~~敲级包菌~~~鹅鹅鹅~~~”
有了小公主、城阳、兰陵和塔娜四个刚睡醒精力充沛的小家伙加入,车厢里比之前更加热闹,小家伙们挤在李昊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和李治讨论着养鹰大计……
车轮继续向前滚动,驶离了采摘火棘果的缓坡地带,官道似乎也变得不如之前那般平整,车辙的颠簸感明显了些。
李昊注意到,路上的行人车马组成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常见的载着家眷的牛车、慢悠悠的驴车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风尘仆仆、以骡马为主要驮畜的队伍。
这些队伍规模不一,小则十数骑,大则数十甚至上百,人马混杂,驮着捆扎得结实实、用油布苫盖的高大货垛。
这些骑马汉子大多肤色黝黑,面容粗犷,穿着利于长途跋涉的窄袖胡服或经过改动的唐装,头上包着布巾以遮挡风沙日头。
他们很少交谈,即便说话,声音也压得较低,但行动间却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默契,时而能听到领头的骑手用短促有力的调子喊出几句听不懂的号子,似是在调整队伍节奏或提醒注意路况。
“前车后车都注意了,都打起精神,程处默,约束好你们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已进入陇右道与剑南道交界的边缘地带,此处官府管控相对松弛,往来人员鱼龙混杂,多有马帮、私商乃至流民汇聚,都警醒着点!”
就在这时,别在李昊腰间的对讲机传来一阵电流杂音,随即响起了李靖沉稳而略带警示的声音。
李昊闻言,心中一凛,目光再次扫过窗外那些沉默行进的马队。
的确,这些人的气质与之前所见的商旅行人迥异,少了份市井烟火气,多了股草莽江湖的悍勇与警惕,其中一些人的面容甚至带着明显的异域特征,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角色。
“昊哥,不必过于惊慌。这些人,十有八九是‘马帮’。”
坐在驾驶室的李恪显然也听到了李靖的提醒,他凑近车窗,仔细打量了一番离得最近的一支马帮队伍,然后转身,低声对李昊和好奇望过来的公主们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