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弟,”彭渊转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钱羽书,指尖在地图上的南门位置重重一点,“你带领三十人,从南门正面佯攻,务必造出声势,吸引西门和聚义堂周边的守卫注意力,为后山的突袭队争取时间。”
钱羽书眼神一凛,抱拳道:“放心,阁主!我会让兄弟们把动静闹到最大,保证让黑风寨的人顾此失彼。”
“至于北门,”彭渊的目光移向地图另一侧,“由我亲自带队,二十人,从北门潜入。待南门佯攻起势,后山队伍接近聚义堂时,我们直扑地牢,解救被关押的无辜之人,同时牵制北门守卫,不让他们驰援其他方向。”
梨花雨站在一旁,见计划已定,上前一步道:“阁主,我在黑风寨待了三年,熟悉寨内的陷阱分布和守卫换班时间,让我跟着后山的队伍吧,也好帮着避开陷阱、指引路线。”
彭渊略一思索,点头应允:“好,有你同行,事半功倍。切记,攀爬时务必隐蔽,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齐声应诺,目光中满是斗志。彭渊将地图卷起收好,沉声道:“今夜三更出发,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所有人换上夜行衣,武器选轻便锋利之物,切记速战速决,不可恋战。若遇紧急情况,以三声布谷鸟叫为信号,互相驰援。”
“明白!”
夜色渐浓,山风呼啸。黑风寨的灯火在山谷中忽明忽暗,守卫们倚在寨门旁打盹,丝毫未察觉,一场针对他们的雷霆攻势,已在夜色中悄然酝酿。
三更时分,三队人马分道而行。钱羽书带领的南门队伍,借着树影掩护,悄悄摸到南门不远处,将随身携带的鞭炮点燃,扔向寨门外的空地上,噼啪声瞬间打破寂静。“不好!有人劫寨!”南门守卫惊呼着拔刀,纷纷涌向寨门,钱羽书趁机指挥人手佯攻,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寨墙,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战云舟、陆子昊和梨花雨带着二十名精锐,来到后山悬崖下。梨花雨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登山索,找准悬崖上一处隐蔽的石缝固定好,低声道:“从这里上去,三丈后有一处暗哨,再往上是荆棘丛,里面藏着毒刺陷阱,跟着我走,踩我脚印。”
陆子昊率先抓着绳索向上攀爬,身形如猿猴般灵活,转瞬便到了暗哨下方,趁守卫转头的瞬间,抬手一枚袖箭射出,守卫闷哼一声便栽倒在地。众人依次攀爬,在梨花雨的指引下,避开了暗藏的毒刺和滚石陷阱,悄无声息地逼近聚义堂。
而彭渊带领的北门队伍,借着南门的喊杀声作掩护,轻松解决了两名昏昏欲睡的守卫,潜入寨内。北门通往地牢的路狭窄曲折,彭渊凭借地图指引,避开几队巡逻守卫,很快便摸到地牢门口。两名守卫正探头探脑地听着南门的动静,彭渊眼神一寒,挥手示意,身旁两人立刻扑出,捂住守卫的口鼻,利刃划过喉咙,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麻烦。
“开门!”彭渊低喝一声,手下人取出工具,片刻便撬开了地牢的铁门。地牢内阴暗潮湿,关押着十几个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得缩成一团。“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跟我们走!”彭渊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此时,聚义堂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柳三娘尖利的声音响起:“不好!后山有异动,快派人支援!”原来,战云舟等人已摸到聚义堂外,不慎惊动了门口的守卫。陆子昊见状,不再隐藏,拔刀大喝一声:“兄弟们,冲!”二十人如猛虎下山,直扑聚义堂大门,与守卫厮杀起来。
彭渊听到聚义堂方向的厮杀声,知道突袭队已动手,当即道:“快走!跟我冲出去!”他带头在前开路,手中长剑翻飞,将闻讯赶来的守卫一一斩杀。被解救的众人见状,也鼓起勇气,跟在后面向外冲去。
南门的钱羽书见聚义堂方向火光冲天,知道时机已到,高声喊道:“兄弟们,全力进攻!破了黑风寨!”众人士气大振,攻势愈发猛烈,西门的守卫果然被抽调了大半驰援,南门的防御瞬间薄弱下来。
聚义堂内,柳三娘和王怀安正指挥着手下抵抗。柳三娘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黑色毒气弥漫开来:“敢闯我黑风寨,都给我毒毙于此!”梨花雨见状,立刻喊道:“快屏住呼吸!这是蚀骨散,沾之即腐!”她从怀中取出解药分给众人,随后纵身一跃,手中短刃直刺柳三娘:“柳三娘,你的死期到了!”
战云舟与王怀安缠斗在一起,两人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陆子昊则带领人手清理残余守卫,一时间,聚义堂内血肉横飞,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彭渊带着被解救的众人冲出地牢,正好遇上赶来支援的北门守卫,他长剑一挥,挡在众人身前:“想过去,先过我这关!”钱羽书也已攻破南门,带领人马赶来驰援,与彭渊合力夹击,将北门守卫彻底击溃。
战局逐渐明朗,黑风寨的人手死伤过半,剩余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柳三娘被梨花雨缠住,渐渐体力不支,一个疏忽,被梨花雨的短刃划伤肩膀,瓷瓶落地摔碎。王怀安则被战云舟一剑刺穿胸膛,倒在血泊中。
黎明时分,东方泛起鱼肚白。黑风寨的旗帜被扯下,寨内的毒药和制毒工具被尽数销毁,粮仓的粮食分给了被解救的众人和附近受欺压的村民。彭渊站在聚义堂前,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山寨,脸上露出一丝释然。梨花雨走到他身旁,轻声道:“阁主,黑风寨已破,柳三娘被擒,王怀安伏诛。”
彭渊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天下间还有许多像黑风寨这样为非作歹之辈,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战云舟、陆子昊和钱羽书并肩走来,四人相视一笑,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坚毅的身影。一场恶战落幕,新的征程,才刚刚启航。
众人将柳三娘戴上特制的锁镣——这锁镣浸过她自己炼制的“软筋散”,能让她一身毒功无从施展,随后便准备押解着她,带着解救的百姓返程。钱羽书清点了寨内剩余物资,将有用的兵器、药材装车,粮食则分发给随行百姓,队伍在晨光中缓缓启程。
谁知行至中途的断魂岭,山路突然变得狭窄陡峭,两侧是茂密的丛林,风声呜咽,透着几分诡异。彭渊眉头微蹙,总觉得心头不安,低声对身旁的战云舟道:“战大哥,让队伍放慢速度,派人在前探路,这里地势凶险,恐有埋伏。”
话音刚落,丛林中突然射出数支冷箭,直奔押解柳三娘的队伍!“小心!”陆子昊反应极快,挥刀挡开箭雨,高声示警。紧接着,数百名黑衣人从丛林中冲出,个个蒙面,身手矫健,目标直指被绑的柳三娘。
“不好!是冲着柳三娘来的!”钱羽书大喊一声,带领人手迎了上去。黑衣人招式狠辣,出手不留情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彭渊护住百姓退到一处开阔地,长剑出鞘,目光扫过为首的黑衣人首领——那人腰间挂着一枚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影”字。
“影组织?”梨花雨脸色一变,“传闻这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收钱办事,从无失手,他们怎么会来救柳三娘?”
柳三娘被押在中间,见此情景,反而桀桀笑了起来:“彭渊,你以为抓了我就万事大吉了?我背后的人,岂是你能招惹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战云舟与黑衣人首领缠斗在一起,两人实力不相上下,首领阴冷的声音传来:“交出柳三娘,饶你们不死!”“痴心妄想!”战云舟怒喝一声,刀法愈发凌厉。陆子昊穿梭在黑衣人之中,袖箭连发,放倒数人,但黑衣人数量太多,渐渐将队伍包围。
彭渊深知久战不利,尤其是百姓在侧,容易受制。他当机立断,对梨花雨道:“你带着百姓从左侧小路先走,我和战大哥、子昊、羽书断后!”梨花雨犹豫道:“那你们……”“放心,我们自有脱身之法!”彭渊语气坚定,“记住,务必保护好百姓!”
梨花雨咬了咬牙,立刻组织百姓撤离。彭渊四人结成阵势,互为犄角,与黑衣人展开激战。彭渊专攻薄弱之处,长剑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钱羽书则用暗器牵制,打乱对方阵型;陆子昊身法灵动,专挑首领破绽;战云舟正面硬抗,稳住阵脚。
激战中,彭渊留意到黑衣人首领出招时,袖口会露出一块绣着血色莲花的锦缎,心中一动——这血色莲花,他曾在三年前一桩灭门惨案的现场见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黑风寨所为,如今看来,背后另有黑手。
“柳三娘,你与影组织勾结,三年前清风镖局满门被杀,是不是你们干的?”彭渊厉声质问。柳三娘眼神闪烁,却嘴硬道:“是又如何?那老东西不识抬举,敢挡我主子的路,自然该死!”
就在此时,黑衣人首领突然虚晃一招,甩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待烟雾散去,柳三娘已被劫走,黑衣人也尽数撤退,只留下几具尸体和满地狼藉。
彭渊看着空荡荡的锁镣,脸色凝重:“看来,我们捅了一个更大的马蜂窝。”战云舟沉声道:“影组织背后的主子,必然势力庞大,柳三娘只是一枚棋子。”陆子昊愤愤道:“可恶,让他们跑了!”钱羽书则捡起黑衣人掉落的一枚暗器:“这暗器上淬的毒,和柳三娘炼毒室的毒一模一样,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远处,梨花雨带着百姓安全返回,见柳三娘被劫,也是一脸担忧。彭渊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愈发坚定:“影组织、血色莲花、幕后主子……这盘棋,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但既然撞上了,我们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转头看向三人:“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追查影组织的下落,另一路打探血色莲花的底细,务必找出幕后黑手,还天下一个公道!”
“追查影组织的事,交给我和子昊。”战云舟率先开口,掌心攥紧刀柄,“影组织行事诡秘,但只要是人,就会留下踪迹,我们顺着断魂岭的踪迹追下去,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陆子昊连连点头,眼中满是不甘:“这次定要把柳三娘抓回来,拆穿他们的阴谋!”
彭渊颔首:“好,你们二人带十名精锐,沿黑衣人撤退的方向追查,切记不可贸然深入,有任何消息立刻传信。”他转头看向钱羽书,将那枚淬毒暗器递过去:“羽书,你心思缜密,熟悉江湖毒物与势力脉络,就劳你去一趟洛阳城——那里是江湖消息集散地,你带上这枚暗器和血色莲花的线索,打探背后主子的来历。”
钱羽书接过暗器,仔细端详片刻:“放心,我在洛阳有旧识,定能挖出有用的消息。”
“我呢?”梨花雨上前一步,眼中带着恳切,“我曾是柳三娘的副手,知道她不少隐秘联络点,或许能帮上忙。”彭渊思索片刻:“你随羽书一同前往洛阳,既能辨认毒物来源,也能协助排查联络点,彼此有个照应。”
安排妥当后,众人兵分两路,即刻启程。战云舟与陆子昊顺着断魂岭的足迹,一路向西追至黑松林,地面上除了凌乱的马蹄印,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异香——那是柳三娘常用的迷魂香,混合着影组织特有的龙涎香,辨识度极高。
“他们骑马走了,但这香气能维持三个时辰。”陆子昊嗅了嗅,“前面是三岔路口,我们往哪边走?”战云舟俯身查看马蹄印,指着左侧山道:“这边的蹄印更深,且有拖拽痕迹,柳三娘被软筋散所制,行动不便,定是走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