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辉豁然起身,“什么情况?”
“不清楚,给好几个人打电话都没打通,我正在联络控制室!”
成森一边拨打电话,一边给梁成辉解释。
话音刚落地,控制室的电话被拨通,不过几秒就有人接了电话。
“成森哥。”
“怎么回事儿?刚刚给一队几个人打电话,为什么没有人接!”成森立马严肃地质问。
电话那端支支吾吾着说,“上次报检修,电工偷懒,刚刚岛上网络瘫痪,现在才抢修好,您再打就通了。”
闻言,成森松一口气,他训斥了几句挂断电话。
保险起见,他还是又给几个巡逻的人打了电话,电话全部打通,挨个都交代了一遍,这才放心。
“先生,可能是巧合,已经解决了。”
梁成辉的心里总惴惴不安,许是被这些意外搞得。
“一群废物,以后再出事就丢他们进海里喂鲨鱼!”
成森不语,闷头接受着他的怒火。
“务必确保船只正常。”梁成辉再三嘱咐着。
——
姜黎黎回到酒店,就将疗养院的宣传单交给傅行琛。
傅行琛命人查了查,约莫十几分钟关于那所疗养院的所有消息都查得清清楚楚。
“这疗养院可以啊,简直是行走的印钞机,都是港城达官贵人的父母在这儿养老!”京辉看到资料上介绍的费用标准,连连摇头,“确认过了,这是我去不起的疗养院!”
姜黎黎也觉得每个月的收费标准贵得离谱,七位数!
“如果我没猜错,这所疗养院也是梁成辉的,他在港城上面有人。”傅行琛思忖着,“先不急着管他跟什么人勾结,孙庭已经去接触疗养院了,探探什么口风。”
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梁成安从疗养院里救出来最好。
救不出来,他们还有底牌没亮。
姜黎黎手里攥着一枚印章,是她在岛上那栋灰色别墅里拿出来的。
上面刻着梁成安和秦桑的名字缩写字母。
她带出来后,就一直带在身上。
与梁成安见面在即,她的心情很复杂,顾不上担心怎么救梁成安出来,胸腔里被一股莫名的情绪腐蚀着,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一晚没怎么睡,闭上眼睛就是明天要跟梁成安见面的场景。
到时,她该说些什么?
她该怎么称呼他?
她要去做亲子鉴定,梁成安会不会很失落,很失望?
姜黎黎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缓解不了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
直到傅行琛长臂一勾,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休息,未来几天都会很累。”
“嗯。”姜黎黎点点头,脸颊埋在他胸口。
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人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姜黎黎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早上八点,港城东区疗养院。
这疗养院的总面积,比傅家老宅还要大一些。
三栋别墅整齐有序地落座在一片空地上,周围都是各类的健身器材和花园。
姜黎黎开着车进入铁栅栏门,来到最后一栋别墅前。
别墅门口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看见有车过来立刻摆出警戒的姿势。
姜黎黎从车上下来,给梁成辉发了消息,片刻一个保镖接了电话,然后放她进去。
“先生在顶楼的套房里。”
姜黎黎进入别墅内。
疗养院内环境干净清新优雅,周围一片静悄悄的,时不时能听见周围房间里有谈笑声。
她乘电梯直奔顶楼,刚出电梯又看到几个大汉守在顶端房间门口。
“先生,姜小姐来了。”成森对着门内说了一声。
“让他进来。”梁成辉的声音由远而近。
话音落地时,他已经走到门口来。
他让出进入房间的路,“人就在里面,你们父女第一次见面,希望你们愉快,我在楼下等着你。”
说完梁成辉带着成森大摇大摆地离开。
他们直接走楼梯,下了一层楼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正面墙壁大小的投影屏幕,倒映着楼上房间里的监控画面。
姜黎黎缓步走进来,她的双手紧握成全。
她无数次想过现在的梁成安是什么样子,比起照片上应该老了许多。
听说,他又住在医院,应该是憔悴的,脸色苍白的。
可当她进入房间,看到床上坐着的男人温文尔雅,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一头黑色的短发中,掺着少许的白发。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中,难掩一股疲倦和脆弱,可是他脸上却是充满了希望的。
“黎黎。”梁成安先开口,目光在姜黎黎身上不断反复的看着,一遍遍与想象中的女儿重叠,看她跟自己想象的一不一样。
姜黎黎唇瓣微动,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梁成安粲然一笑,邀请她在沙发上坐下,“没关系,第一次见,难免生疏,坐下来聊聊。”
“好。”姜黎黎在沙发上坐下。
梁成安与她隔着一张小方桌,将一盘水果推到她面前。
“听姜家人说,你喜欢吃樱桃,我让他们准备了一些,尝尝看。”
盘中的樱桃个个黑红饱满,泛着光泽,可姜黎黎并不想吃。
她看向梁成安,犹豫了下说,“我想要您的几根头发,做亲子鉴定。”
“我听梁成辉说了,你见我主要是想做亲子鉴定。”梁成安失落地笑了笑,他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眼眶渐红。
姜黎黎静静看着他。
“我很爱你母亲,若不是我她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是我让她卷入这场无妄之灾,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你是她的女儿不假,可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梁成安语气平缓,他认真的看着姜黎黎,不像骗人的。
姜黎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跟梁成辉是两条道上的人,他一直跟我作对,在我与你母亲在一起时,他找人强奸了你的母亲,而我每次跟你母亲在一起都会做措施,就那一次……她怀上了你。”
梁成安心痛又自责,“我恨自己保护不了她,可是医生说她身体特殊,不能做流产手术,只能生下来,于是我瞒着你母亲,告诉她你是我的骨肉,让她把你生下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