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真的把尚阳派给我了吗?”
刘芳菲兴奋不已。
我不由抬腕看了下时间,从尚阳离开,到刘芳菲进来,总共十分钟,这小子怕不是只说了两句话就跑去玩了吧?
“芳菲,你工作太辛苦了,星辰航天那边有傅院长接管,尚阳就能脱身,正好去帮你。”我解释道。
“呵呵,简直像是在做梦。”刘芳菲很开心,又问:“周岩,你知道我最大的压力是什么吗?”
“工作头绪太多,让你透不过气来。”
“不不,我最大的压力,是怕自己再努力都干不好。如果尚阳能接任总裁的职务,我都会心甘情愿让给他的。”刘芳菲极其认真道。
“芳菲,我已经努力给你减压了,可不能生出偷懒当逃兵的念头啊。”
我板起面孔,却又让刘芳菲一阵大笑。
许久没见到刘芳菲这么高兴,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放松的笑了。
聊了一阵子工作,刘芳菲便哼着歌离开,前所未有的轻松。
傍晚时分,云梦迪带着云天回来了。
“哥哥好!”
云天见到我,主动打招呼,红扑扑的小脸带着真诚和亲昵。
小孩子是不会装的,这和初次见到他时的生疏礼貌截然不同。
“小天好。”
我连忙回应,不解的看向了云梦迪。
“呵呵,我在平川家里住了一晚,都是芽芽带着小天玩儿,两个孩子年龄差不多,又是表亲,玩得特别开心。”
云梦迪爱怜的抚摸着云天的头,心疼这孩子内心孤独,对亲情的极度渴望。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笑道:“芽芽性格活泼,别把小天带坏了就行。”
“谷芽很好的,我喜欢跟她玩。”
云天立刻打抱不平,认真的小模样让我无言以对。
我还是叫来了南宫倩,让她带云天去玩儿。
我听到云天喊了一声阿姨,南宫倩就有些拉脸,我只装作不知道。
“云姨能回家里住,是跟丽姨相认了吧?”我问道。
“差不多吧。”
云梦迪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她简直就是个疯子,激动到险些晕厥,动不动就下跪道歉。直到现在,我耳边似乎还有人不停说着对不起,我都快被她给逼疯了。”
埋怨归埋怨,云梦迪还是释然的笑了,随后摆手道:“不说她了,东西都给你带回来了。”
云梦迪打开随身的行李箱,将里面三样东西交给了我。
其中一个,是泛黄的布卷,年代久远,似乎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再就是一个釉色晶莹的小号青瓷花瓶。
再就是一个大号的古钱币,边缘磨得很圆润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
“云姨,还带回来干什么,都给你吧。”我推辞道。
“不必跟我客气。这是我答应谷爷的,也承诺给你带回来的。呵呵,现在任务完成,一身轻松。”
说着,云梦迪还伸了个懒腰,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带小天去星辰大酒店住一晚,明天就回临州。”
“辛苦云姨了。”我再次表达感谢。
“没什么,陈雪脑子不好使,谷爷对她不太放心,我也不过是顺路而已。”
云梦迪笑了笑,便告辞离开了。
这事儿怎么还跟陈雪有关系?
我努力回忆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拉开抽屉,找到陈雪当初送我的一朵纸花。
小心的将纸花展开,里面还藏着一组数字。
要想打开银行保险箱,除了钥匙,还需要密码。
当初,谷爷将钥匙给了我,密码则让陈雪保存,最终还是委托云梦迪做完了这一切。
我不懂古董,于是捧着锦盒,径直来到黄复的办公室。
一见我带着古董来了,黄复脸上立刻荡漾出笑意,拉开抽屉,找到一副白丝绒手套带上了。
“黄先生,这里有几样东西,帮忙鉴定下。”我笑着将锦盒放在他跟前。
“一看就是非同凡响。”黄复认真道。
“哈哈,你都没看。”
“相信一个古玩爱好者的直觉。”
黄复也笑了,随后极其虔诚的,将三样物品小心的摆放在办公桌上。
嘶~
黄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道:“这几样东西,一样比一样珍贵啊。”
“都是真品吗?”我问道。
“未必真品才值钱。”
黄复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随后向我介绍钱币。
“这枚钱币铜制温润,是皇宫里出来的稀罕物,少说也得值二百万。”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枚钱币,都磨损成这样了,怎么还那么值钱?”
“品相的完整是一部分,稀缺度也很重要。而且,这枚钱币的研究价值也很高。”黄复解释。
我似懂非懂。
“花瓶就不一样了,讲究质地釉色。这应该是唐代越窑的真品,已经没办法用价钱来衡量了。”
“小小一个,居然价值连城。”
我唏嘘不已。
不知道大爷爷知道谷爷私藏的东西还在,会不会后悔去探监认亲?
“无价之宝,才是上乘。”
黄复极其小心的展开画卷,目光触及画面后,身体几乎都是僵直的,半晌才幽幽道:“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清明上河图》的残卷,三生有幸啊。”
啊?
我彻底惊呆了。
“《清明上河图》真的有残卷吗?”
“是真的。不过这件,看尺寸还有装裱,应该是清代的仿品。”黄复感慨不已:“放眼当下,仿品也成为了稀世孤品。你看这笔法,设色都是上乘,世间的金钱衡量,对于它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猛拍了下脑门。
想起李欣睿提到的一件事。
她说过,干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找到这副《清明上河图》的残卷,没想到真的存在!
黄复俯下身,对残卷爱不释手,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
“黄先生,无以为报,这枚宫钱还有越窑就送给你,平时把玩吧,还请不要推辞。”我语气恳切。
黄复这才将目光从《清明上河图》残卷上收了回来,他明白我的心意,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横刀夺爱了,多谢。”
“我是个外行,这幅残卷对于我没什么意义,打算借花献佛,送给一个人。”我没有隐瞒。
谁?
黄复立刻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