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敲了敲她的腮顺便把她脸上的泪擦掉，“梦到什么了？”
姜甜闭上眸子，脸埋进枕头里。
梦里什么都没有，她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黑色世界里哭。
就是伤心，没有任何理由的伤心。
姜甜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她紧紧地攥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由于哽咽姜甜的身体颤抖。
“别碰我。”她的声音在枕头里乌拉乌拉地响着，声音满是委屈带着软软的愤怒。
付戎琛要去拍她的动作顿住，他的手收回来，人坐起来安静地守着她哭。
直到姜甜情绪平息下来，没了哭声。人依旧一动不动地把脸埋在枕头上，“付戎琛。”
他应着，“嗯。”
“你有后悔骗我吗？”
“没有。”他的掌心盖在姜甜的后背上，一如既往地给她轻轻地顺着。
如果不骗她，她怎么会爱他。
哪怕是骗来的爱，他也珍惜。
他恨自己伤害了她，可是说后悔没有任何后悔的事情，重新再来也是一样的结局。
姜甜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她的脸被闷得成了嫩粉色，湿漉漉的眸子带着无力的委屈和痛。
她小小的一团缩着身体，手臂环住膝盖，“我和你在一起很难过，可是我和你分开，我也很难过。”
她泪水砸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我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她垂下头，满脸挫败，“可是我也爱你，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付戎琛心疼地拧了拧眉。
姜甜抬眸，四目相对，她迷茫地看着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付戎琛第一次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姜甜伸手去推他，“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要我怎么办？”
姜甜的推成了打，拳头疯狂地落在他身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姜甜发泄完，两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付戎琛，我如果爱上别人，我就可以忘掉你了，是不是？”
“是这样吗？”
付戎琛额前爆出青筋，他咬了咬牙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给她擦掉眼泪。
姜甜眸光闪烁看向他，她的目光贪婪地看着他那张帅到窒息的脸，“我想离开海城，我想去很远的地方，没有你们的地方。”
突然姜甜跪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眸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听了几秒，狠狠地咬下去。
血腥弥漫在口腔里，两人狠狠地缠在一起，姜甜像是疯了一般用这个吻发泄着心里的情绪。她的泪混着他的血。
姜甜像是一只失控的小狮子扑在他身上撕咬，整整一夜
……
翌日醒来，已经是九点多。
姜甜睡得不安稳，醒来时头痛欲裂。看着付戎琛满身出血的伤痕和牙印，还有抓痕，姜甜心虚地闭上眼睛。
想到昨晚自己像是疯了一样，对着他又啃又咬，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姜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转过身来去看他的伤口，自己真是禽兽。
付戎琛的上半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全都是淤青牙印伤口。
男人修长的手指弹了她的腮两下，“解气了？”
姜甜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的肉好吃吗？”付戎琛双臂枕在脑后冷眼睨着他。
“你，怎么不推开我？”姜甜不忍心看他身上那些伤口，“对不起。”
男人冷眼睨着他。
房间内很安静，一秒，一分，三分……
门外有人敲门。
付戎琛开口，“穿好衣服，去开门。”
姜甜提着药袋进门，站在窗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是药，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是要打破伤风。”付戎琛掀开被子起身，整个后背都是伤。
姜甜心里对自己昨晚发疯失控的愧疚和自责达到了极点，姜甜跟在他身后，“对不起。”
“给我上药。”
“我陪你去医院吧。”
付戎琛把她手里的药拿过来，“去医院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被小狗咬的？”
姜甜的脸全红，耷拉着小脑袋站在一旁，倒真像是一只犯错的小狗。
“过来，上药。”
姜甜挪蹭着步子走过去，拿过消毒棉签看着他身上的伤却无从下手，密密麻麻没有一块好地方。
姜甜选了一个破皮的伤口开始消毒，她垂着眸子满脸愧色，把棉签轻轻按下去，抬眸去观察付戎琛的脸色，生怕弄疼他。
“疼。”付戎琛也不失她所望，配合得极好。
“我，我轻一点。”她动作极柔，与昨天那个发疯的小狗完全是两个样子，低头给他吹伤口。
“这样疼吗？”
付戎琛忍俊不禁，“这样好多了。”
付戎琛身上的旧疤痕都被她咬了，姜甜的泪含在眼睛里。
上药用了六十多分钟，直到最后一个伤口，姜甜才松了口气。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软糯，“好了。”
姜甜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穿好，跪在沙发上给他系扣子。
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白皙的小脸透着晶莹剔透的粉嫩，整个人瘦了一圈，付戎琛想到她昨晚哭醒难受的样子，心里跟着狠狠地疼起来。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压进沙发里，身体的失重让姜甜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他的吻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封住她的呼吸和理智。
付戎琛喘着粗气埋在她颈肩，声音里带着急促的呼吸和痛，“如果真那么痛苦，就去爱别人吧。爱一个你能爱的，对你好的。”
姜甜无声地落泪，“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付戎琛的声音里透着冷凉的挫败，“姜甜，如果有来生，你能不能要我？就像你对严川那样，永远不放手的要。”
他从不信因果报应，他也不信人死有来生，不信神佛。可因为她，他全都信了。
姜甜紧紧地抱住他。
付戎琛的一串泪滑落在她的颈肩，“我同意分手了，放过你了。”
姜甜抱着他不肯松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