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田媛每天都跟踪那个系红围脖的女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做什么,很快田媛就发现了规律。
然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那个女人被发现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脖子上的红围脖被鲜血染的更红了。
要不是地上的白雪被鲜血染红,看到她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血迹,更不会想到这个系着红围脖的女人已经死了。
就这样,田媛找到了满足畸形心理需求的办法。
她不管男女老少,首先能吸引她的,永远都是那条鲜红的围脖,能瞬间勾起她的杀人欲望。
只要认定一个目标,她就执着地观察他们的每一个细节,制定了一系列的行动步骤。
第一个目标成功拿下,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也有失手的,那是因为发生了意外,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计划。不过她不在乎,很有耐心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田媛直到被抓的那一刻,还在想着,她这一刀下去,那个被她锁住脖颈的人,会喷出多少血。
当审讯她为什么杀人的时候,田媛诡异地一笑,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喜欢看到血液从他们脖颈喷出的样子。”
“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知道,所以我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田媛不屑地扬扬眉。
“那这次为什么失手了。”
“我不知道他是警察,否则我不能失手。”
田媛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
“你失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呵呵!那都是意外。”
田媛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可能她也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你选择目标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他们必须戴着红围脖。”
田媛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红围脖?”
“因为这让我想起杀猪的时候,一刀下去,猪的脖子上都是红色的血,我喜欢这种感觉。”
“街上戴红围脖的人很多,你为什么会选择受害者?”
“谁第一个让我看见,我就认准了他。”
呵呵!任毅审讯的时候,听到这句话都无语了,还真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完全就是一个随机事件。
“那你杀人的时候,都是早上天没亮,或者是晚上天已经黑的时候,你如何能看到他们的红围脖?”
“我能看到,而且我一整天都在观察他,只不过那个时间更容易下手,所以我选择那个时间。”
田媛有种理直气壮的感觉,认为问这个问题的人就是一个白痴。
“你有几次没成功,是什么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有别人出来了,我杀不了了,就跑呗!反正戴红围脖的人不只他一个。如果被抓住了,以后就没机会做了,就看不到血液喷涌而出了,那多可惜。”
田媛还是一个能见机行事的人,如果出现意外就放弃。
任毅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抓住田媛了,因为她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一般这种有心理疾病的人,会非常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田媛的执着表现在对红围脖的执着上,而不是在面临行动失败的时候还执着。
“你被开除前为什么没有这种行为?”
“我天天都有猪杀,为什么要杀人?担心被抓,还得做好计划。你知道我天天跟踪他们多累嘛!真不是人干的。不过这些都在我割断他们脖子的那一刻,得到了补偿。所以即使累,我也乐此不疲。”
任毅问什么,田媛答什么,没有任何隐瞒。
“你很喜欢杀猪吗?”
“嗯!喜欢。喜欢一刀毙命,喜欢血液喷涌,喜欢无力反抗。”
田媛想象着那些被捆绑住四蹄的肥猪,一刀下去,真是爽极了,
“你给受害者用迷药,也是希望他们无力反抗?”
“嗯!是这个原因。如果不把他们迷晕,又喊又叫,还不断挣扎,影响我的观感。”
田媛的表情告诉任毅,如果是那样,会让她很不爽。
“可是你杀人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这些。”
“谁说我看不到,我从小就知道,在黑天的时候,别人什么都看不到,可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田媛为自己有这个特殊能力而沾沾自喜。
“你做这些,就不担心父母会伤心吗?”
“伤心?呵呵!他们从来不会为我伤心,他们在乎的就是我能往家里拿多少钱。如果我挣不到钱了,在他们眼里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此时,任毅大致知道了,一个没有家庭温暖的人,在工作中寻找到了乐趣,可是这个乐趣被人破坏,她只能另辟蹊径。
后来,任毅让心理医生给田媛做了检查,结论是,她有严重的嗜血因子,懂得社会伦理与道德,更知道法律,可是却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以前没爆发,是因为病情没那么严重,对生活还有向往和追求。后来由于家庭的原因,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这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乐趣。
一旦这种乐趣被剥夺,家庭又没有温暖,她就变得极端和铤而走险。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可是为了心中的那份不安定,愿意孤注一掷搏一下。
这也是她虽然是因为心理问题杀人,可是还能计划周密的原因。
至此,这个案件没有任何悬念地告一段落。
“任局,不给九儿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吗?”
栾宇给任毅和佟天赐一人倒了一杯水,放在两人的面前。
“嗯!小宇这个提议不错,要不是有九儿的思路,我们真没有这么快破案。”
佟天赐也赞同栾宇的想法。
“说什么,说感谢她?太苍白了,她帮了我们多少忙了。九儿不在意这些,尽我们的所能帮助她爸就行。”
任毅就是一个直男,一直奉行多做少说。
“可是九儿一定想知道这个案件的结果。”
栾宇坚持自己的想法。
“嗯!也对,九儿肯定想知道结果。那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说一下这事。”
任毅说着就要打电话。
“任局,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九儿一定睡了,明天再打吧!”
栾宇看了一下手表,提醒道。
“让打电话的是你,不让打电话的也是你,真是的。”
任毅也意识到了时间不对,嗔怪的看了栾宇一眼,放下电话。
“明天我跟九儿说吧。”
栾宇主动请缨。
任毅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栾宇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是想在九儿面前刷存在感吧。”
栾宇有些心思被看穿的尴尬,笑着说:
“平时我也没有理由给九儿打电话,想跟她多学点东西都没机会。何况她对我妹妹非常照顾,我想跟她套套近乎。”
“真的就这么简单?”
任毅有些不信,平时他们见花颜,栾宇都跟着,关系也不错。
“我妈跟我说,我妹妹在京都干的挺好的,不想回来了,想在京都发展,我担心九儿不同意,就想着为我妹妹说几句话。”
栾宇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三言两语就被套出了实话。
“好!那这个机会就留给你了。”
任毅拍着栾宇的肩膀,理解他的良苦用心。